何雨柱本来抱着胳膊看戏,见易中海不分青红皂白就拉偏架,还摆出一副官僚嘴脸,结果被打,心里也觉得这老家伙是自找的。眼看场面乱起来,他嘴角不易察觉地撇了撇,脚下“不经意”地往旁边伸了一下。
“哎哟!”正被闫老三追着屁股打的易中海正好跑到这,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个结结实实,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闫老三的拳头可没停,带着风声,“砰”地一声砸在易中海后背上,打得他“嗷”一嗓子,差点背过气去。
“一大爷!您没事吧?当心脚下!”何雨柱“一脸关切”地上前一步,正好挡在易中海和闫老三中间,混乱中胳膊肘貌似为了维持平衡,“不小心”往后重重一顶。
“呃!”易中海刚喘口气,感觉后腰像是被铁棍狠狠顶了一下,疼得他脸都白了,冷汗直冒。
另一边,许大茂看得是眉开眼笑,心里那叫一个舒坦。他最恨的就是易中海这道貌岸然、总拿大道理压人的老东西。现在看他挨揍,比三伏天喝冰镇酸梅汤还爽!见何雨柱都“不小心”动了手,他眼珠子一转,也挤了过去。
“哎呀!一大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挨上打了!”许大茂挤到近前,假意伸手要去扶易中海,趁着人多手杂,脚底下对着易中海的腿弯隐蔽地狠狠来了一下。
易中海只觉得腿一软,“噗通”一声,竟然当着全院人的面,直挺挺地跪倒在地!
“都住手!干什么呢!”人群外围,刘光天和刘光齐兄弟俩也挤了进来。他们早就看易中海不顺眼了,总觉得他压着自己爹刘海中一头,让他们家在院里抬不起头。现在看到易中海落难,哪能放过这落井下石的机会?
兄弟俩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刘光齐仗着人高马大,挤到前面,看到易中海正挣扎着想爬起来,假装被人推搡了一下,对着易中海的后脑勺“不小心”就是一巴掌:“哎呀!谁推我?”
易中海眼前一黑,刚撑起的身体又趴了下去,磕在地上,额头都红了。
刘光天则更阴损,绕到另一边,看到地上有块被刚才混乱中踢过来的小石子,趁人不注意,装作躲闪的样子,一脚踢了过去,那石子不高不低,正好砸在易中海捂着脸的手背上。
“嗷——!”易中海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闷哼,感觉手骨都要裂了。
这几下“黑手”下得又快又隐蔽,完美地混在闫家人的拳打脚踢和周围的混乱推搡里,根本没人注意到具体是谁干的。只有何雨柱、许大茂、刘家兄弟几人,在混乱中交换了几个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带着坏笑的眼神。
可怜易中海,本来是想来拉架,主持公道,顺便维护自己一大爷的威严,结果因为一句不合时宜的偏袒话,加上平时积怨太深,直接成了新的集火目标。而且这火力,明显比刚才闫埠贵承受的要猛烈得多,也“精准”得多。
没一会儿功夫,这位在四合院里一向说一不二、德高望重的一大爷,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流血,头发凌乱,崭新的干部服也被撕破了好几道口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比刚才的闫埠贵还要凄惨几分。
闫埠贵被三大妈死死护在墙角,看着易中海替自己吸引了全部火力,挨着比自己刚才还狠的揍,心里竟然涌起那么一丝诡异的平衡感和幸灾乐祸,身上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不少:让你易中海充好人!让你拉偏架!挨打了吧!活该!
就在院子里打得不可开交,易中海都快被打得背过气去,邻居们也束手无策的时候,一阵急促的哨声和严厉的呵斥声从院外传来:“住手!都给我住手!”
“干什么的!聚众斗殴吗?还有没有规矩了!”
话音未落,几个穿着蓝色制服、戴着红袖章的街道办工作人员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干部,正是街道办的李干事,看着院里这混乱不堪、鸡飞狗跳的景象,尤其是看到两个院里管事的大爷一个被打得像猪头,一个被打得跪在地上起不来,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看到街道办的人来了,院子里混乱的场面瞬间一滞。打人的闫家人停了手,拉架的邻居也退开了,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易中海终于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易中海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又是泥土又是血,狼狈不堪。
李干事一看这阵仗,也是吓了一跳。院子里一片狼藉,好几个人挂了彩,尤其是德高望重的易中海,居然被打成了这副模样!闫埠贵也缩在墙角,肿得像个猪头。地上还躺着几个哼哼唧唧的乡下汉子。
“怎么回事?!”李干事脸色铁青,目光严厉地扫过全场,“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无法无天了还!”
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刚才还喊打喊杀的闫家人,看到穿制服的来了,气焰也消了大半,有些畏缩地站在一旁,只是依旧怒视着闫埠贵和易中海。
邻居们更是大气不敢出,纷纷往后退,生怕惹祸上身。
何雨柱拍了拍身上的土,恢复了平时那副有点憨直的样子,站在那里,仿佛刚才那个以一敌四、身手利落的人不是他。
许大茂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缩着脖子躲在人堆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里却在暗爽:打得好!打得妙!看你这个一大爷以后还怎么装大尾巴狼!
刘光天和刘光齐也悄悄退到刘海中身边,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李干事……”易中海挣扎着,被旁边一个邻居扶了起来,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和委屈,“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这……这帮人,无法无天,冲进院里就打人!连我这个一大爷都打!”
闫埠贵也连滚带爬地凑过来,指着闫家那几个人哭诉:“李干事!他们打我!你看我这脸!还有老易!都是他们打的!这帮乡下蛮子!”
“放你娘的屁!”闫大柱一听这话,火气又上来了,指着闫埠贵骂道,“要不是你个老抠坑蒙拐骗,我们能来吗?能动手吗?你还有脸说!”
翠花娘也哭喊起来:“李干事!您要评理啊!是他们先欺负人!这老东西把我们骗来,他看不上俺闺女就算了,还动手打人!这个老头(指易中海)还拉偏架!我们才动手的!”
“你胡说!”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我什么时候拉偏架了?我是来制止你们行凶!”
“你就是拉偏架!一来就向着他们说话!”闫老三梗着脖子喊。
“都给我闭嘴!”李干事被吵得头疼,厉声喝止,“一个个说!易中海,你先说,怎么回事?”
易中海喘匀了气,整理了一下思路,指着地上的闫家人,把事情经过(当然是站在他自己角度)说了一遍,着重强调了闫家人如何蛮横无理,冲进院里打人,最后自己如何出来制止反被打。他绝口不提闫埠贵算计在先,也不提自己一上来就偏袒的事。
闫埠贵也在旁边添油加醋,把自己描绘成一个受害者,把所有责任都推到闫家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