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一声。
空气中传来无比清晰的衣物被撕碎的声音,周围的几个工作人员立刻跳到一边,急急忙忙全跑了。
迟柚脑袋一懵,顿感不妙,连忙转过头去。
这声音,怕不是裤子真裂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紧接着迟柚就听到谢诏强忍着怒气且不耐烦的声音:
“秦朗,你牛逼!”
稍作冷静的秦朗默默从他身上跳下来,蹑手蹑脚的就想跑,被谢诏一把揪住后衣领将人拽到跟前。
“不愧是干刑警的就是有力气,老子这衣服真皮的!”
迟柚一听是衣服,就放心转回去了,问道:
“你衣服被他扯破了?”
她看见谢诏深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张开自己的手臂,肩膀处连着袖子的地方,肉眼可见有一道口子。
他瞥了眼被秦朗扯破的地方,又叹了一口气,紧接着脱掉外套,扔给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秦朗。
“回家吧,回家吧好吗?”
他拍了拍秦朗的肩,秦朗抱着衣服,抿着嘴一副可怜样,眼巴巴的看着谢诏。
谢诏站在原地喊了一声:
“来个人,把他带出去。”
工作人员即刻赶到,于是秦朗就委屈巴巴的抱着谢诏的衣服出去了。
“那你们快点,我就在外边等。”
送走了这尊大佛,谢诏觉得耳根子都清净不少,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后,便问前面的迟柚:
“还接着玩吗?”
秦朗的反应确实让她有些意外,但就现在看来,这种恐怖程度还吓不到她,更何况结束之后还有奖金。
见她没有丝毫恐惧,反倒很感兴趣的样子,谢诏挑眉道:
“你不害怕?”
迟柚摇摇头,边走边道:
“有什么好怕的,不都是假的吗?”
其实她也挺好奇为什么秦朗会怕成这样,但是问出来又怕他会觉得自己是在刻意打探秦朗的隐私,她也就没问。
两人继续往前走了一会儿,按照路线拐进了一个房间,只有在这个房间里找到相对应的线索,才能打开下面的门。
通往终点的路一共有三条,解题的难度也不同。
没在房间里看见秦清,迟柚心想她应该是走了另外一条路,于是就放心开始打量起这间房间。
房间的装饰很简单,墙面上挂着一幅油画,正对着油画的另一面墙则挂着一面镜子,与门相连的那面墙上挂着时钟,指针停在了11:40分。
迟柚看了眼手机,才早上十点半,应该和外边的时间不一样。
“四处看看吧,看看能不能些什么。”
谢诏一开始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幅油画。
迟柚翻了一下沙发,在坐垫底下找到一个盒子,没有锁,解开扣子就开了,她从里面拿出两个手电筒,见谢诏站在油画面前发呆,便走过去,摁开手电筒往油画上照。
“看什么呢?”
谢诏转过头,微弱的光束擦过他的脸颊,迟柚把另一只手电筒递给他。
“没事,就随便看看。”
迟柚拿着手电筒照了照油画的四个角,对谢诏说道:
“我刚刚看了一下那个时钟,底下有一个暗格,按照套路,应该是要把上面的指针调到对应的时间。”
“这幅油画挂在这,肯定有线索。”
“这幅油画是着名画家温蒂拉的作品,如果是要对应时间的话,那就是四个数字,她出生于1835年3月10日,在1868年6月15日被人发现死在浴室里,试试这几个数字。”
谢诏站在一旁科普道,迟柚挑眉道:
“你对画感兴趣?”
男人弯唇一笑,微敛的眸子带着几分邪气。
“不要试图打听我的喜好小朋友。”
迟柚瞥了眼他,见他一副娇羞小女人的模样,似乎在说什么官人不要调戏人家之类的话,她当即便翻了个白眼。
她只是随口一问,这男人似乎觉得她对他感兴趣一般。
她有一种巴掌扇不出去的无力感。
“行,我去试试。”
她转身走到时钟旁,在谢诏给出的信息中,能用的数字也就三组,分别是:
18:35、03:09、06:15。
迟柚一一将指针调到对应数字,三次过后,暗格依旧没打开。
“再找找别的吧。”
迟柚耸耸肩,手电筒的光束忽然射到一旁的镜子上,她眼睛一亮,这镜子……
迟柚来到镜子面前,想着里面肯定会突然出现一个吓人的女鬼,这种套路她可见得太多了。
她把光一打,镜子里立刻显现出她的模样,迟柚耐心等了一会儿。
一秒,两秒,三秒………一分钟过去了,镜子毫无变化,可就在她把手电筒移开的一瞬间,镜子里一闪而过,出现了一张精致的脸。
“轰”的一声,迟柚脑子一懵,整个人僵在原地,呼吸骤然停滞,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四周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起来。
那张脸,是她重生前的脸。
刚从迟柚身体里醒来的那会儿,她无数次照镜子时都希望可以变回她的脸,直到从精神病院逃出来,她已经开始接受自己重生的事实,可为什么,她的脸会出现在这?
迟柚眨了眨眼,动作僵硬的将手电筒再次照了过去,什么都没有,镜子里没有再出现其他的面容,只有她一个人。
她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透出深深的疑惑和不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低声喃喃,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身后的谢诏察觉到她的异样,神色一变走了过去。
迟柚脚下踉跄,往后退了一步,直接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猛地一颤,还没来得及回头,一只宽大的手掌已经虚扶上了她的腰,稳稳地托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怎么了?”
背后传来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他的手掌没有用力,只是轻轻贴在她的腰侧,给了她一个站稳的支撑点。
见她脸色苍白地看着面前的镜子,谢诏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神色有些凝重。
她看见什么了被吓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