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坐好抓稳了,我要加速了。”
安室透看了一下,后面虽然没有车跟着,但还是绕一下路比较好,要是不小心被人跟踪了,那可不是件好事。
“我说,你还在发烧吧?这样没问题吗?”
“咳…别跟我说话,我要专心开车。”
面对安室透的拒绝,夏也干脆闭上眼睛休息了。
再担心也没用,方向盘在安室透手上。
没一会儿,夏又琢磨起安室透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的原因了。
“你是在担心我…才跟过来的?”
夏知道自己这么问可能稍微有那么点自恋,但除此之外,她真想不到什么理由了。
“嗤…咳咳…别说话,我要专心开车。”
安室透没正面回答夏那自恋的问题,他确实有这方面的担心,毕竟是夏第一次做委托,还是尾随类的。
他跟过来,本来就是想看看而已,没想到,调查的对象跟黑老大有关。
安室透虽没有正面回答,但从他的那嗤的一声,其实夏就已经知道了原因。
安室透恐怕还在惦记着药的问题。
昨天早上她说的,估计安室透还是在怀疑。
事关系统,她是不可能说的,而安室透明显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夏越想越头疼,干脆也不想了。
就这样,两人都不再说话了。
时间过得很快,太阳渐渐西斜。
不知道是不是夏的错觉,她总感觉安室透开了很久的车。
很快车就停在了停车场后。
“你是烧迷糊了,忘掉回公寓的…”
夏调侃了一下,她其实知道,安室透是怕后面有那个帮派的人跟着。
看着形神俱疲的安室透,夏突然闭嘴了。
下了车,关掉车门,看着安室透有些勉强地从车里出来,关心道,“你行不行啊,要不要帮忙?”
“咳咳,不用…”
安室透想婉拒夏,但说着,突然感觉到头有些发晕。
就在他忍不住弯腰要歪倒在地时,夏搀扶住了他。
“我说,不行就别勉强了吧。”
看着被夕阳染红的天空,夏没来由的,突然有些感伤。
她穿越过来的时候,弥留之际看到的天空,也是这样的。
“咳咳,想什么,要走赶紧走,你不累吗?”
安室透的话让夏从感伤中回到了现实。
“哦哦,不好意思。”
夏也没再多想,拉着安室透的一只手绕过她自己脑后,用她的身体给安室透充当支撑。
另一只手从他背后绕过,伸到他的膈肌窝下,抱着他。
两人就这样在夕阳下,慢慢地走向公寓。
过了许久,两人走到了公寓楼下。
“呼~呼~”
夏喘着粗气看着上楼的楼梯,她突然感觉这楼梯好陡峭。
看了一眼身旁的安室透,此时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正紧闭双眼,整张脸皱得像张抹布一样,看起来就很难受。
而且她也感受得到后颈上安室透的胳膊的温度。
发着烧不好好休息还开了一下午的车,还能在她搀扶下支撑到现在,都得夸他的意志力坚定。
不过,说到底他也只是个肉体凡胎而已,有再高超的战斗力依然会生病。
夏擦了擦脸上的汗,顺便捋了捋被风吹进嘴角的发丝。
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将几缕发丝吹动。
发丝在安室透的脸上拂过。
脸上的异样感,让安室透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咳…要不…先休息一下。”安室透看着楼梯恍然大悟道。
他刚才完全是凭借意志力,闭着眼,靠着夏的支撑才慢慢挪回来的,完全没发现夏什么时候走到楼梯的。
看着夏大半张脸都黏着发丝,安室透有些担心。
他看得出来为了搀扶他,夏应该是费了很大的功夫。
“不…这个时候…就应该一鼓作气…咳咳…”
夏想着一鼓作气扶着安室透回去的,但熟悉的感觉再次出现。
喉咙里又有腥甜的液体涌了上来。
副作用又出现了!
可恶!偏偏挑这个时候,早不来晚不来的!
夏皱着眉头,咬着牙,将嘴里的腥甜咽了下去。
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深呼吸了一下,夏再次鼓起劲,搀扶着安室透踏上了楼梯。
安室透半睁着眼,看着夕阳下,夏咬牙坚持的模样,心里突然涌出莫名的情绪。
终于…
两人回到了公寓门口。
“咳咳…”
“你钥匙在哪里?”夏看安室透也迷迷糊糊的,干脆直接伸手在安室透的口袋里掏了起来。
由于副作用又发作了,夏感觉不能再拖拖拉拉的了,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咳咳…”
好不容易掏出拿钥匙要开门,喉咙里又涌出了腥甜,夏勉强咽下去。
进了屋里,将门锁好后,夏咬着牙,费力地挪动着越来越无力的身体。
好不容易将安室透给扔上了沙发,却不想脚下一软,跟着摔向了沙发。
“咳咳…噗!”
夏再也没力气咽下喉咙里涌出的腥甜,一下子喷了出来。
她想伸手拿桌子下的酒,却发现手似乎不听她的使唤了。
可恶…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随后,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夏喷出的血不止洒在了安室透的白衬衫上,也洒在了安室透的脸上。
身上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脸上突然多出的“热水”,以及血腥味,让迷迷糊糊的安室透突然清醒了许多。
他艰难地睁开眼,就看到了正趴他身上,两眼紧闭着的夏。
看着夏嘴角流出的血液,安室透才意识到夏的那个副作用可能又出现了。
看着好像没有了呼吸的夏,安室透的心悬了起来。
费劲抬起手在夏的脖颈试了一下,发现夏只是呼吸微弱而已,他才放下悬着的心。
可这个时候又让安室透犯了难。
啤酒他伸一下手就能够到,问题是夏现在是趴着的,他根本就没法让她顺利咽下酒。
终于…
安室透费了老大劲终于用桌子边沿磕开了酒瓶的盖子。
抱着试试的态度,安室透将酒瓶的瓶口对准了夏的嘴巴。
好不容易将酒倒进了夏的嘴里,可感受到不断流到他身上的冰冷液体,看着瓶里的酒越来越少,安室透的心开始慌了。
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了,屋里很暗。
安室透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三年前…他就眼睁睁地看着诸伏景光死去…
安室透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几位好友。
不!他们一定也不希望我就这样放弃。
安室透没有放弃救夏,他觉得也许还可以试试。
他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利弊,便毫不犹豫地将瓶里所剩不多的酒给灌进了自己的嘴里。
他想,夏应该是不会怪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