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打鬼狂潮与红薯地里的「鬼粮」秘闻
寒露过后,荒鬼村的辣油香里多了股烤红薯味。刘老鬼蹲在村口辣油坊,看着永革用辣油烤红薯干,突然一拍大腿:「坏了!红薯地要闹鬼!」果不其然,第三日清晨,李寡妇哭哭啼啼来告状:「我家红薯地被鬼刨了!连夜刨了三亩!」
现场勘查时,牛吃货在红薯藤间发现半块辣油饼——饼上印着清晰的牙印。刘老鬼捡起饼闻了闻,辣油里混着曼陀罗花香:「这是黄鬼村的『偷鬼队』!他们去年偷我家猪时,用的就是这味!」众人顺着脚印追至打鬼广场,只见新绑的柱子上挂着块「红薯鬼」的牌子,下面堆着五袋刚挖的红薯,袋口还沾着新鲜的辣油泥。
「全县都在学咱们打鬼!」孙吃货举着从红薯袋里搜出的《刘老鬼抓鬼秘籍》——其实是李师爷瞎编的打油诗手抄本,「你瞧这诗:『半夜打鬼不用灯,先偷红薯再吹灯』,分明是教人偷东西!」
消息传到县衙,县太爷望着窗外排队告状的百姓直揉太阳穴。最离谱的是红玉村,竟有个「玉米鬼打鬼队」,用辣油在玉米杆上画鬼脸,声称「鬼吃玉米我吃鬼」,实则把嫩玉米全掰去换酒喝。更绝的是李鬼村的「土豆鬼仙姑」,推着独轮车在各村喊:「土豆鬼上身,越偷越精神!」独轮车底下藏的辣油罐,比装土豆的格子还多。
「再不管,全县都要变成鬼窝了!」县太爷拍案而起,带着刘老鬼四人微服私访。他们刚到黄鬼村,就见村口支着口大锅,锅里煮着「鬼红薯汤」——其实是偷来的红薯混着辣油渣,汤面上漂浮着用树叶刻的「驱鬼符」。煮汤的泼皮见来了生人,立刻高喊:「喝鬼汤,防鬼抢,一碗汤顶十亩粮!」
刘老鬼灵机一动,假装腿抽筋倒在锅边,趁泼皮们手忙脚乱时,往汤里撒了把泻药粉。当晚,黄鬼村的「偷鬼队」集体蹲在茅房,刘老鬼举着辣油灯出现:「知道为啥肚子疼吗?鬼红薯汤里有『鬼泻药』!」泼皮们脸色发白,裤兜里掉出的不是别的,正是各村的「偷鬼地图」。
次日,县太爷在打鬼广场召开「鬼粮大会」。被抓的偷鬼队们排成一列,胸前挂着「红薯鬼」「玉米鬼」「土豆鬼」的牌子,手里捧着偷来的粮食。刘老鬼指着粮堆大喊:「这些不是鬼粮,是你们的良心!再看看你们偷的红薯——」他掰开一个红薯,里面竟藏着永革为防虫害埋的辣油药包。
「现在知道为啥偷完红薯肚子疼了吧?」永革举起辣油药包,「我在每颗红薯里都塞了『鬼哭粉』,偷鬼吃了必拉稀!」百姓们哄笑中,县太爷宣布新规矩:「今后凡以打鬼名义偷粮者,罚去荒鬼村辣油坊搬砖,搬够十车辣油罐,方能洗去鬼名!」
这场闹剧后,打鬼广场多了道新风景——戴草帽搬辣油罐的「鬼劳工」。刘老鬼每天叼着辣油烟斗监督,看见偷懒的就往他脖子里塞辣油叶:「好好搬!辣油罐里装的不是油,是你们的鬼改过自新丸!」
霜降那天,被改造的偷鬼队们竟在辣油坊旁开垦出「鬼粮试验田」。他们用辣油渣当肥料,种出的红薯比南瓜还大,玉米穗上结着辣油味的须。刘老鬼摸着硕大的红薯感慨:「当年我偷永革家西瓜被打,如今你们偷红薯被改造,这鬼打鬼的买卖,终究是要打出个明白来。」
暮色中,试验田的辣油灯次第亮起,照得「鬼粮田」三个大字熠熠生辉。县太爷望着田间忙碌的身影,突然想起刘老鬼说过的话:「打鬼不如治心,治心不如让他们自己种出良心。」远处,某个曾偷过红薯的小伙子正给辣油玉米浇水,水珠落在他胸前的「改鬼牌」上,映出的不是鬼影子,是张带着汗渍的、认真的脸。
这一晚,荒鬼村的辣油坊又飘出新歌:「打鬼打鬼莫偷粮,偷粮变成搬油郎,辣油搬够八百斤,鬼皮蜕尽是人心」。歌声里,新收的辣油红薯被送进厨房,做成辣油烤红薯、红薯辣油饼、还有供打鬼广场鬼劳工们免费吃的「改鬼红薯汤」——汤里没了泻药,却多了勺暖人心的蜂蜜。
而那些曾经的偷鬼队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种下的辣油红薯藤,正在悄悄爬上打鬼广场的木柱。等到来年春天,木柱上会开出火红的辣油花,每朵花里都藏着一粒种子,那是荒鬼村给每个想重新做人的「鬼」,埋下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