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技之长?
张嬷嬷首先就是怀疑:这东西,林玉迩有吗?
长安看了一眼贺九凛。
贺九凛冷淡的挥了挥手:“带夫人去书房!”
长安这才乖顺的走在前头带路。
“夫人请随我来!”
林玉迩两条手臂张开,大摇大摆的跟在身后,
身后的贺九凛抬头看林玉迩的背影,那腿走的外八,姿态比爷们还爷们儿,顿时无奈的叹息一声。
随后想到刚刚事情,顿时眸色中带着一缕羞恼。
他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袍,取了毛巾,将头发擦拭的不再滴水,检查自己没有不妥之后才去了书房。
还没跨入书房,他就听见了长安惊恐的声音。
“夫人,这不是闹着玩儿的啊,求求您了,您省着点儿啊!刚刚您那张纸就画了个圈儿,这不是纯粹的浪费吗?”
“啊啊啊,夫人您轻点儿啊,毛笔!毛笔被你写劈叉了!!!!”
“奴才就没见过像您这样用毛笔的,呜呜呜,那毛笔是特制的龙管貂毫笔啊!三百两!三百两被您这样造啊!张嬷嬷,你快劝劝夫人啊!”
张嬷嬷急切的声音夹在其中,也是在规劝着什么,只不过被长安的惊恐声压下去了。
陡然瞥见门口站着的身影,长安顿时愧疚又心虚的滑跪在地,哭丧着脸告状。
“侯爷,夫人进来就要画画,奴才根本阻拦不住哇!”
贺九凛于门外的夜色中走出,一袭银白色衣袍,墨发简单的用木簪挽起,在外像是被月色偏爱的人身上裹着一层浅浅的月光,入了室内则是被橘色的烛火笼罩,有种清风依玉树的明丽风.流。
“诶,你来了?!”
林玉迩抬头看向贺九凛,指着狗蛋也开始告状:“本尊好不容易心血来展示一下我的一技之长,结果狗蛋儿一直妄图阻拦我,一会儿说纸不能用,一会儿说笔被用坏了,哔哔叨叨的烦死个人!”
说着,她拿起几张画纸,展示给贺九凛看。
“你就说吧,我这特长惊天地泣鬼神!多少人为了求我一幅画作打的头破血流,难不成还委屈的你的纸笔了?!”
贺九凛抬眼看向那几张画纸。
随后。
沉默的声音震耳欲聋。
指间那画纸上,有的画着一个圈儿,小圈里满是麻子,有的画的一朵小花,小花的花蕊长着许多牙齿,还有的画的小乌龟,但小乌龟的后背顶着着一口大黑锅……
这一瞬,张嬷嬷都替林玉迩尴尬的脚趾抓地。
忽的,一张画纸从林玉迩的手中脱落。
贺九凛上前捡起,盯着上面一个圆圆圈圈交叠的东西看了一眼,眉头微皱:“夫人说,有人为了争夺你的画作打的头破血流?”
林玉迩脑袋一点,“昂!”
“真的?!”贺九凛追问,这次却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张嬷嬷。
张嬷嬷顿时后背凉飕飕的,“这个……老奴不是很清楚。”
林玉迩眼睛慢慢瞪大。
“你们挤眉弄眼的干什么,我眼睛又不瞎!啊我懂了,你们这是不相信本尊是吧?本尊的男宠不信就算了,本尊的魔兵也不信,一个个,以后遇到鬼别来找我要画作!哼!”
把笔杆子猛地一丢,那笔顿时飞出去,插在一个盆栽里!
林玉迩气呼呼的就要走。
走了几步又回头。
“全是我的,本夫人拿回去擦屁.股,也不打算留下来庇护你!哼!哼!”
她双臂一张一揽,把所有画作抱在怀里再次离开。
这一次,张嬷嬷跟在身后说什么,林玉迩都不带理会的。
贺九凛看着风风火火来,又气冲冲离开的人,眉头微挑。
他盯着手上仅留的一张鬼画符,犹豫片刻,竟是折叠起来收入怀中。
长安看看那张纸,看看自家主子,懵逼的抓了抓头。
……
第二日。
闹腾了一晚上没睡的林玉迩,顶着个黑眼圈从房间走出。
“夫人,饭菜准备好了,来吃饭吧。”嘟嘟开口。
林玉迩边挠痒痒,边走过去。
“哇,是馄饨啊,这个好吃。”
张嬷嬷搬着小柜子到饭桌前,正准备给林玉迩梳头发,林玉迩就脑袋一歪,躲开她的手。
“我不要你给我梳头!”
张嬷嬷笑的一脸温和的解释起来:“夫人,昨晚是奴婢的错,奴婢是担心说你的画作太好看,你的男宠会自卑,说一才说不清楚的。其实,你的画作最好看!是他们不识货!”
林玉迩冷哼了一声。
张嬷嬷打算再次给她梳头,又被她躲开。
她甚至端起馄饨碗坐到了另一边。
“你还在说谎。”
“奴婢没有。”
“你有,你的大脑外面都冒出火光了,只有一点点 ,但是被我看见了,你就是在说谎。”
张嬷嬷下意识的摸了摸头,随后才想起,精神病眼底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若是真的冒出火光,自己头发都烧光了,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是信林玉迩的幻听,也信林玉迩有点莫名其妙的幸运在身上,可对她的画作这事,还是抱有怀疑态度。
“嘟嘟帮我梳头发。”林玉迩吩咐。
“啊,我梳?”嘟嘟指了指自己,“可是我不太会啊!”
林玉迩已经呼哧呼哧的吃起了馄饨。
在吃东西时,她的眼里根本就容不下别的。
到最后嘟嘟拿着梳子只是给她把头发捋顺,张嬷嬷则是趁着林玉迩没注意赶紧梳了个简单的发髻,簪上一只流苏,一个蜜色的兰花水晶发簪就算完事。
刚端起碗咕嘟咕嘟把汤喝完,门外小丫鬟就进来传话,说月姨娘求见。
“咦,她能出来了?”
嘟嘟道:“是,侯爷知道她陪您玩耍,所以解了她的禁足。”
林玉迩从袖口里掏出一个苹果,啃了一口,丢下碗跑了出去,“人呢,人呢。”
月姨娘站在院子里,看着满院子的花卉,有些幽怨的转过头。
“夫人这里花草长得尤其好!”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林玉迩嚼着苹果,笑嘻嘻开口,还深吸了一口院子里的花香。
“好看也好闻。”
谢新月:……
你这里的群花环绕,我那边的院子却为了给你玩泥巴,都拔秃了。
颅内有疾看来也不是全是缺点啊,至少有时候面对他人的抱怨,她的钝感力能让她丝毫不受影响。
“你以后想要看花,来我家看嗷,随便你看,不收你钱!”林玉迩咔嚓咬了一口苹果,很是大方的开口。
谢新月:“我谢谢你啊!”
“谢谢我倒是不用。”林玉迩摆了摆手。
随后一双剔透的眸子骨碌碌的朝俩丫头看过去,发现两人手上空空的,也没带东西,立马就没那么热情了。
谢新月善于察言观色,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笑着开口。
“夫人,妾今天是来感谢你的。”
“感谢我?”林玉迩吃完最后一个苹果,苹果核随意一丢,被一侧守着的丫鬟打扫干净。
谢新月开口:“夫人还记得昨天下午和我一起诅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