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扬听完姜颜带过来的录音，眸色逐渐凝重下来：“如果是这样，这个案子可就不一般了，国明药企在A城有一定的地位，在没有实际证据前，警方也没资格进入药厂搜查。”
“张雨晨引产下来的死胎，还在医院停尸房冻着，难道这也不能算作证据？”
“当然可以，但还不够。”
姜颜秀眉微微拧起：“那我要怎么做？实验室里还有二十多个孩子，全都几个月大，我担心再拖下去他们都没法活下来。”
“卖卵，找代孕母亲，最后基因实验，咱们先从前两者开始抓证据，而且要快，你先回去，别让姜国明察觉出什么，我马上联系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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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慎行几乎是蹙着眉头听完这件事的，A城居然隐藏着这么大一个代孕组织？
“杨局，你快下令成立专案组吧，不能再拖下去了。”宋扬眼瞅着午休跑了一趟局里，却见杨局一副为难的神色，他想不通杨局到底在纠结什么？
沉吟片刻，杨慎行语重心长道：“你说的这个是我会密切关注，但你目前的身份不该插手刑侦工作了。”
“我知道我现在已经不在刑侦，但这么多条命还在等着，人命关天的事，我没法当做不知道！”
“好了，这些我明白，我会追查下去的，你走吧。”
“杨局……”宋扬等了半天就得到这句话。
梁屿欲言又止，看着杨局回办公室后才上来搭话：“宋队。”
“我现在已经不是你们队长了，不用这么称呼我。”
“可我还是习惯喊你一声宋队。”梁屿跟他一块走出警局，“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如果我能帮上忙的话你尽管说。”
宋扬思索了一会：“还真有些我不方便做的事，可能需要你和周昊出手。”
经过之前的事，姜国明休养两日，今晚再次前往实验室。
“是爸爸的车？他怎么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姜柔在自家别墅外看到这一幕，不禁脑补：“难道是小三？”
姜国明的车一走，姜柔就一脚油门跟上去，她倒要看看是哪个狐狸精。
“博士，我找遍了全城的医院也没发现张雨晨，会不会真的被鬼吃了……”女医生的语气有一丝紧张。
那晚的事很多人都看到，的确没法用科学的角度来解释当时的景象。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就这样平白无故消失的。”
姜柔不远不近跟在后面，看到他们一起进了药厂，也紧随其后，大晚上的跑来这种地方约会，爸爸也真是想得出来。
等会，姜柔怎么跟来了？变成蚊子的姜颜停留在女医生的衣袖上，她打算摧毁实验室的监控系统，把里面的东西拍下来。
“博士。”
“嗯，今天试验区情况如何？”姜国明换上防护服踏入。
医生跟在一旁边走边汇报：“16号注射了三号细胞药水，出现荨麻疹和呕吐的反应，18号今天抽搐了六次，神经系统受损，也可能是剂量和浓度方面的问题。”
“多找几个孩子试验，记录下每个孩子不同的副作用和反应，三号细胞一旦研究成功，将是一件攻克世界基因难题的伟大研究！”
姜国明的眼底尽是对成功的渴望，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失败的，他要成为医学界的历史，将来被世人写入史册。
姜柔藏在暗处，亲眼看到他们把药水注射进婴儿的身体里，婴儿剧烈抽搐了几下便口吐白沫不再动弹。
这是一件失败的试验品，医生将死去的婴儿放入医疗废弃箱统一处理。
她捂住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由于太害怕，没再继续往下看。
姜颜已经把犯罪现场拍下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这样的婴儿人体实验简直毫无人性。
“我的项链呢？”姜柔回到家里洗了个澡，一摸脖子，这才发现爸爸之前送她的项链不见了。
“不会是掉在刚才那个地方了吧？”这个念头冒出脑海，她不由心头一紧，得赶紧开车回去找，要是被爸爸知道就完蛋了。
谁料到，她刚下楼就看到姜国明回来，此时正坐在沙发上边看报纸边吃宵夜。
“还没睡啊？那就过来陪爸爸一块吃点。”姜国明目光温和看不出什么异样。
姜柔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走过去：“爸，您这么晚才回来呀？”
“最近工作比较多，你今晚出去了？”
果然还是问了。
她喝了口牛奶，借着喝东西的动作掩饰过面上的慌张：“就是刚才在外边找洛洛找了很久，它很贪玩，总是跟姜颜养的狗混在一起。”
姜国明翻着报纸，漫不经心问：“就只是在附近，没去其他地方？”
“没有啊。”姜柔心里直打鼓。
扫了眼她空荡荡的脖子，姜国明眼底划过一丝凉薄：“我给你买的项链呢，不是看你天天戴着，今天怎么没戴？”
“项链，我……我刚才洗澡拿下来放首饰盒了。”她耷拉着眼皮子佯装吃东西。
“是吗？拿下来给爸爸看看。”
姜柔握着筷子的手僵硬的难受，怎么办，她根本就拿不出来，这下怎么解释才好？
姜国明微微勾唇：“你看看是不是这条？”
望着桌上的项链，姜柔瞬间慌了神，不知为何，她觉得爸爸此时看她的目光很可怕，仿佛藏了一把刀在眼睛里。
父女间的气氛瞬间凝固。
姜柔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抓着大腿。
“哟，吃着呢？”姜颜不知从哪冒出来了，一手握着一串羊肉串吃得正香。
二人抬眸看去，姜颜的脖子上，居然戴着一条跟桌上一模一样的项链。
姜国明愣了三秒，姜柔也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一条项链而已，不就是跟你借戴两天，有必要跑到爸爸跟前告状吗？还买了一条一模一样的。”姜颜轻飘飘扔出一句话。
姜柔语塞中，对上姜颜的目光脑子里飞速运转着。
“你们姐妹俩什么时候和好了？”姜国明将信将疑，他当然希望这只是场乌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