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公子?”
邢三见到许琅,不由满脸意外。
而另一边,王天义在听到邢三对许琅的称呼后,不由眉头微皱。
长安县离着海州城不远,所以他也听说过几位公子哥的名头,只是从未见过。
这些公子哥中,便有一位许府二公子。
难不成眼前这个男人就是?
王天义忽然被自己这个想法给逗乐了。
邢三什么人他还不知道,就一臭跑船的,能认识许府二公子那样的大人物?
想到这,他看向许琅冷哼一声。
“什么狗屁许公子,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否则你今天休想活着走出去!”
许琅被气乐了。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虎子,给他点颜色看看!”
“好嘞!”
秦虎狞笑一声,直接冲向王天义。
别看他身高体壮,但速度可一点儿也不慢。
王天义还没反应过来就挨了一大嘴巴,直接被扇飞了出去。
“哎呦卧槽...\"
王天义痛哼一声,感觉自己全身像是要散架一般。
他捂着脸爬了起来,对着旁边两个一脸懵的大汉骂道:
“踏马你俩眼瞎了啊,给老子废了他们!”
两个大汉这才反应过来,放开邢三后朝着秦虎就冲了过去。
然而他们根本不是秦虎的对手,两三下就被干趴了。
见到这一幕,王天义彻底慌了。
他色厉内荏地大喊道:“我在县衙可是有官身的,你们要是敢动我就等着坐大牢吧!”
许琅冷哼一声。
“不过就是个小吏,我倒想知道是谁给你的权利敢在这随意欺侮百姓!”
王天义眼珠一转,“你要是够胆就放我离开,我让你明白明白!”
许琅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明白这是王天义的激将之法。
目的就是脱身后去找自己的靠山。
这正合他意。
“行啊,那你就让我好好明白明白。”
说罢,他朝秦虎摆了摆手。
秦虎当即让开了一条路。
见状,王天义不敢再停留,带着两个已经蔫了的大汉慌忙逃了出去。
“许公子,您还是赶快离开吧。”
邢三一脸急迫,“那王天义是长安县令曾冲的小舅子,这次吃了亏肯定会去找自己的姐夫给他撑腰。”
“您再不走,恐怕有些会有大麻烦。”
许琅笑了笑,“我怕他?”
邢三一愣,这才想起眼前的少年并不是一般人,而是身份尊贵的总商之子!
就算是一县之令,也要敬他三分。
“是我失言了,还请公子恕罪。”
“行了,先让令夫人去换身衣服吧。”
许琅笑了笑,“虽然这天不算太冷,但要是受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闻言,邢三对自家媳妇摆了摆手。
女人朝许琅行了一个万福礼,随后拉着小女孩朝着屋内走去。
“等等!”
邢三从怀里掏出买来的蜜饯,顺手递给自家闺女。
小女孩看起来很开心,抱着蜜饯蹦蹦跳跳。
不过她并没有急着自己享用,而是怯生生地走到许琅面前,举起了手中的蜜饯。
“大哥哥,你吃!”
许琅有些意外,下意识想要婉拒。
但看着小女孩纯真的双眼,他最终还是笑眯眯地拿起了一块蜜饯。
“小妹妹,谢谢你。”
小女孩一脸腼腆地摇了摇头,接着转身又给了秦虎和自己爹爹一块。
做完这一切,她才跟着自己娘亲回了屋子。
“你倒是养了个好闺女!”
许琅一边吃着手中的蜜饯,一边笑吟吟地称赞了一句。
邢三嘿嘿一笑,脸上满是幸福和骄傲。
不过还不等许琅吃完手中的蜜饯,院门外便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只见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官服老者从远处缓缓而来,在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衙役。
“姐夫,就是他!”
王天义去而复返,一脸嚣张地指着许琅。
曾冲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故弄玄虚之辈,但仔细一瞧顿时变了脸色。
这踏马好像还真是许府二公子!
他前段时间前往海州城内述职的时候,曾经远远地见过许府二公子一眼。
这鼻子这眼,绝对错不了!
他顿时冷汗一冒。
“曾县令带这么多人过来,是想要干什么?”
许琅吃完最后一口蜜饯,随意地将手上的残渣甩了甩。
王天义冷哼一声,“干什么?当然是抓你来了!”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殴打我这个官差,等死吧你!”
许琅没去理会王天义,而是抬头看向曾冲问道:“你准备处死我?”
“许公子说笑了,本官自然不会为了这件小事就处死你。”
曾冲摇了摇头。
王天义一愣,连忙说道:“姐夫,这小子怎么可能是许公子,你别被他骗了啊!”
直到现在,他也不相信邢三能结交到身份尊贵的许府二公子。
“住口!”
曾冲大声斥责道:“许公子乃是总商之子,岂是你能无礼的!”
王天义顿时如遭雷击。
从曾冲的态度来看,眼前这个少年是许府二公子无疑了!
一想到刚才对许琅的无礼之举,他顿时小腿肚子一软,差点站不稳。
要知道许府二公子可是总商之子,远不是他一个泼皮无赖能惹得起的。
一句话就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这,他不由吓得面色惨白。
“曾县令,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那这个腌臜货就留着你处理吧。”
许琅摆了摆手,随后便准备拉着邢三回屋说事。
“等等!”
曾冲坐在马上一脸严肃地说道,“王天义有问题本官自会处理,但他身上有我长安县衙的官身,许公子对他动手有些不妥吧?”
说着,他看向一旁随他而来的老者问道:“杨主簿,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
“回禀大人,依照大乾律法,凡是殴打观察者,一律打入大牢!”
此话一出,许琅身形一顿。
他倒是没想到这个曾冲如此不识时务,竟然都敢欺压到他头上了。
“即是如此,那就麻烦许公子先跟我走一趟了。”
曾冲朝着手下一班衙役挥了挥手。
一时间,十几个衙役齐齐向前涌去,想要将许琅给擒下。
“我看谁敢动!”
秦虎怒吼一声,挡在了许琅身前。
众衙役见到如同一头猛熊的秦虎都面露惊惧之色,谁都不敢上前。
见到这一幕,曾冲冷笑一声。
他巴不得越闹越大!
虽然刚刚在见到自己的小舅子惹到了许琅后有些害怕,但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天大的机会!
他已经困在长安县二十多年,迟迟未能升迁。
为此他不知走了多少门路,但都一无所获。
这几年以吴、李两家为首的本地豪族与许、梁两家之间的矛盾,在整个海州都闹得沸沸扬扬。
如果这次他能抓住许琅殴打官差的过错将其下狱,那必定会在吴、李两家为首的豪族中留下个好印象。
日后说不定就会有升迁的机会!
想到这,他迫不及待地大喊一声。
“还愣着干嘛,给我上!”
闻言,众衙役只能硬着头皮向着秦虎冲去。
就在双方冲突一触即发之际,一道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慢着!”
只见许琅将秦虎拉到自己身后,随后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举了起来。
“曾冲,你可识得此物!”
他手里是一枚做工精致的米黄色玉佩,正面刻有一个‘福’字,背面则是一条品相威严的四爪金龙。
“这,这是……”
曾冲脸色大变。
作为海州城下属第一大县的一把手,他怎么可能不认识这枚玉佩。
福王令牌一出,如同福王亲临。
就在这时,一道爆喝声猛地响了起来。
“你给我滚下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