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一些黑衣人见势不妙,转身便要逃跑,却被清环凌空甩出的威压之力瞬间封死退路,以掌力直接震散所有人的心脉,倒地气绝。
清环本来不想滥杀,但他们刚才似乎正打算将无辜百姓推进血池,也就没客气。
收拾完这波人,清环抬眼看向谷地更深处。
果然有个更高大的黑衣头目,正拿一柄血色弯刀比在一名农夫脖颈上,大声喊道:
“不许过来!你再前进一步,我就杀了他们!”
那农夫面如土色,浑身抖似筛糠。
旁边还有好几名老弱妇孺被锁链连成一串,吓得面无血色。
清环眉头一皱:
“你敢动手试试?”
黑衣头目阴狠狠地盯着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清环,青云镇那个小姑娘是吧?哼,你固然能杀我们,可这些人也别想活!”
话音未落,他使劲一挥弯刀,往农夫肩头割去,似要引她动作。
清环眼神一凝,脚下一点,身形化作一道青影破空而至。
她比对方预想的速度更快,不等刀锋落下,已先一步抓住那黑衣头目的手腕,用力往外一翻!
“咔嚓——”可怖的骨裂,以极其利落的方式终止了对方的暴行。
黑衣头目痛得发出撕心咆哮,弯刀脱手掉落。
清环掌心余劲不止,顺势在他胸口一拍,震碎大片骨骼,让他再无反击之力,直挺挺倒在地上。
清环随即抽刀,一下子劈断锁链,解救了那几名苦主。
农夫与其他人瘫软在地,泪流满面,连声道谢。
若再晚一步,他们就要被推入那诡异血坑中,成为“滋养品”。
做完这一切,清环才有余暇环顾谷底,发现方才没来得及救下的几具尸首都被泡在血坑里,早已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她脑中一片愤怒,恨不得把这些黑衣人全部剐了。
这般残忍的行径,与当年万魂殿“血池”没有区别,甚至手段更残忍。
“说,你们是何来路?”她一脚踩住那黑衣头目的胸口,冷声逼问,“复活的万魂殿?还是噬道古族?”
那头目嘶哑着喉咙,叩着地面,却还嘴硬:
“你……别妄想从我口中掏到任何信息……”
清环脸色冰冷,掌心浮起一缕青芒,探向对方天灵盖,暗运“清环掌”的探魂之法。
对付这样的凶残歹徒,她也不必讲什么温柔。
只要将其魂魄勾住,便能强行读取部分记忆。
丧尽天良的人,不配有特殊恩待。
黑衣头目惊慌失措,大喊:
“不……不要……”
可顷刻间,青芒已穿透他眉心,牵引出一股黑暗灵魂波动。
清环耐住心神,小心搜寻那层记忆。
果然,一幕幕血腥场景闪现。有关于屠戮村庄的恶行,也有某种隐秘的祭祀画面。
画面里,一个身披黑袍的神秘男子站在高台上,用怪异语言主导血祭,祭坛顶部悬着一面镶满骸骨的令牌,牌上模糊可见一个“骨”字。
黑袍男子的声音阴沉:
“腐血禁地已重现,凡我门徒当采集鲜血魂魄,为吾等使者通道铺路……等待那日,天辰界必将重新沦为血海炼狱。”
随着记忆推进,清环神情凝重。
果然是与“万魂殿”脱不了干系。
只是这股支线势力似乎与旧日万魂殿不完全相同,更像是某种“噬骨宗”或“骨殿”之流,究竟是不是万魂殿余孽改头换面,很难立刻下断言。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
他们在各地行凶,在隐秘地点建立血池,为某个更可怕的目的蓄力。
这与那颗鬼核残魂传来的“呼唤”似乎不谋而合。
“果真还有漏网之鱼……”清环暗暗叫苦,原以为五大圣主那场轰轰烈烈的剿灭行动已十分彻底,没想到还有类似的邪组织暗中活跃。
末法乱世里,邪修繁衍得太快,稍有一丝火苗就能烧成燎原之势。
清环放开手,对方被震得连话都说不出,只能不停抽搐。
清环懒得再跟此人废话,唤过那几个获救的农夫:
“你们可自行离开,或与我回青云镇?”
那农夫与妇女们自然对她感激涕零,激动地表示要去青云镇寻求庇护。
清环便让他们在谷外等候,自己再去查看那血坑。
不出所料,坑底确有个简陋祭台,嵌着一些怨魂符文。
如果不及时毁去,只怕还会逐渐累积阴煞。
清环挥掌将之拍个粉碎,大地深处的黑气被迅速净化。
做完这些,她才把那几名黑衣俘虏拖出来,与之前在林子里救下的妇人汇合,让众人陪同。
一行人走出谷地,花了接近小半日才返回青云镇。
途中,清环心绪复杂。
她能想象,像这样隐秘的血祭场,也许在天辰界还有好几个或更多。
“必须告诉师父,让五大圣主在全境再度清剿。否则只会让他们暗中壮大……”清环如此想道。
……
回到青云镇时,天已黄昏。
街头巷尾却依旧人来人往,似乎比往日更繁盛。
许多难民和商贩都在此重新搭起摊档,甚至出现了不少往昔罕见的商队,与其他城邦进出货物,让青云镇颇有几分“枢纽”气象。
不过,在镇外还是聚集着为数不少的修士队伍,不少人每日都在“朝圣”,等着那位布衣男子露面,想求点机缘或寄望得到指点。
然而,王烛并不常在公众场合露面,仅偶尔随意出门买菜,或者与清环去郊外走走,大部分时间都静坐小院。
清环领着被救下的百姓进入镇中西巷,那里设有临时的“衙门”与安置点,五大圣主轮流派遣属下驻防。
农夫与那妇人感激不尽,一路上感慨“青云镇果然与外面不同,这里虽也兵荒马乱,但至少有希望活下去。”
安排好他们后,清环立刻回到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