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送给你吃!”
“谢谢你!这真的好神奇!”
“嗯,我特意练习过这种手法。”
“你能教教我吗?”
“嗯,好的……”
看着栀谣儿非常期许的眼光,宪之回答说:“其实这个的原理非常简单,你只要这里拿着,然后手法要快,记住一定要……”
栀谣儿非常明确的对宪之表示这是极其难学的,其实无论她能不能学会,她都不会在宪之面前说:她学会了。原因很简单,她需要宪之关心她,她需要他陪伴她。
二人聊天的话题开始多了起来,只是栀谣儿很巧妙的避开了有关于欣欣雅的谈论。
栀谣儿的人生好似开启了新篇章,她惊奇的发现,原来她也可以同着一个异性如此爽朗的说说笑笑。
栀谣儿觉得时间过的太快了,他们太早到达了约定地点。
“诶!奇怪他们人呢?”栀谣儿看着稀稀落落的在搭帐篷和做烧烤食物的陌生人说。
“估计是还没来到,我发个简讯问一下。”宪之开始发信息给欣欣雅的时候,栀谣儿也开始拨打着班长的电话。
“喂,照栋吗?”
“哎!栀谣儿,什么事?”
“我们已经到了约定的地点了,你们什么时候到?”
“我们这边全部到观台平坡估计起码要一小时后了。”
“啊!这么久!”
“对呀!好几个女生都爬不动了,我们这是一路走一路歇啊!”照栋说话间看了看几乎要累瘫的女生,她们或三两搀扶着,或者由男同学跟随帮拉着。
班长正和栀谣儿通电话的时候,班级里一个颇为瘦削且爱撒皮的男同学靠近他,手肘搭在他的肩膀上说:“班长好!兄弟我要挂了,现求拉,求背,求抱,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能到山上,你抱着我,兄弟我也是不介意的。”
“去你的!哪凉快哪待着去!”班长没好气的说。
“啊!什么?”栀谣儿有些诧异,表示没听懂。
“哦!不好意思,我讲苏小杰呢?没有讲你。”照栋边和栀谣儿通着电话,边左右望着自己的队员。
苏小杰被照栋赶走后,便忙着搭讪和帮助女同学去了。
照栋看着迎面走来的班级里最胖的成员伯期礼,他因为长时的山路跋涉,已经显得越来越力不可支了。
“嗨!班长,总算赶上你们了!”伯期礼拄着两根不知哪里弄来的树枝,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话。
“伯期礼,你的登山杖呢?”
“借给其他同学了!”
“你赶紧歇一下,苏小杰,苏小杰。”班长看了看伯期礼又转头向苏小杰喊着话。
“哎,啥事啊!班长!”苏小杰回着话。
“你过来,帮一下伯期礼,你们一块上山。”
苏小杰那边正和女同学聊的兴致盎然,他颇有些不甘愿的退回来,走到了伯期礼的旁边。
“兄弟!对不住了啊!碍着你和她们聊天了。”伯期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话。
“没事!我是那种会为了女人忘记兄弟的人吗?”这种油腔滑调的话从苏小杰口里说出来,恐怕连他自己都难以相信吧。
班长那边安顿好了需要帮助的同学,这边接着询问栀谣儿说:“栀谣儿,还在听吗?”
“嗯!在的。”
“我已经安排副班长带着四个走的快的学生先往平坡那里去了,他们先过去搭帐篷和准备晚上的食物。等他们到了,麻烦你们也跟着帮一下!”
“嗯!好的!没问题!”
栀谣儿和班长通完电话没多久,就看到副班长和几位男同学出现在了坡地那边,待他们爬上平坡,先是稍作休息,接着便到平坡旁的店铺那边去取了在网上预定好的帐篷。
搭帐篷,做烧烤,栀谣儿像个刚学会飞的幼鸟紧紧的跟在宪之的身后,她对于许多事情都显得兴致盎然,却也在许多事情上装傻充楞,她也会在弄砸事情后故意向宪之卖乖撒娇,直惹得宪之无计可施,不得已赶来帮她收拾烂摊子。
遇到宪之时,栀谣儿像是在水墨静平中突然闯入了色彩绚丽的烟花世界,烟花绽放的震撼与斑斓使她迷乱其中,她仿若一瞬间忘记了许多世俗上的累物。她又好像迎接着温暖而明媚的朝阳,内心充满了无比欣喜而又生机焕然的希望。
平坡上的一群人做起事情来还是挺利索的,不一会就搭好了预定来的帐篷,待他们准备好了食材开始烧烤,栀谣儿在宪之身旁,一边摆弄着食物,一边愉快的唱着歌时,被她遗忘的大部队费尽千辛万苦终于赶到了平坡上。
“哎哟,这边已经开始烧烤了,不错哦!你们做事情还是蛮麻利的嘛!”班长看到早侯在平坡上的队友们,不禁的感叹着,而后他又冲着后边的同学说:“赶快了,别哼哼唧唧的啦!加把劲赶上来,有好吃的烧烤等着你们呢,晚了就没了。”
大概是食物的诱惑起了作用,一直叫苦不迭的同学们,不一会儿就围满了烧烤架。
欣欣雅也赶到了平坡上,她刚看到宪之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也顾不得旁边走过的男同学一阵唏嘘,宪之抱着欣欣雅问她:“累不累?”
欣欣雅像是一个依偎在母亲怀里的小宝贝只是点点头,并不说话,这样却惹得宪之更加的怜爱。
这场景对于栀谣儿来说,太过于戏谑,宛若一首诗云:
一时乌云乍做雨,
山南晴暖,山北笠。
一时拥抱百情生,
此情可待,彼情凄。
自从欣欣雅和宪之含情脉脉,你侬我侬,旁骛皆忘后,栀谣儿却只是闷闷不乐的忽而低头若有所思,忽而面对同学的招呼应答不知所措。
那次的班级活动对于欣欣雅来说是难忘的,是温馨的,是浪漫的。她依偎在宪之怀里,他们一起看日出,在太阳升起的一刹那,宪之开始拿起一块布为欣欣雅变着魔术,布块缓缓扯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大束红玫瑰,接着在同班同学的喝彩和祝福声中他向她求了婚。
宪之倒是要非常感谢笑笑了,如果不是笑笑无意间的一次登山失误,他也难得有这么一个温馨而又浪漫的求婚机会。
栀谣儿看着那一大束殷红夺目的红玫瑰,它和那个封在自己单肩包里的火红的苹果对比起来,一个是红颜知己的娇媚柔婉,一个却是红颜薄命的凄叹哀惋了。
从宪之对欣欣雅的那一个拥抱之后,栀谣儿已是辗转悱恻,夜更难寐。
一束玫瑰的深情,一时的烟火灿烂早无所踪。
迷乱的人拥有迷乱的方向,也会因缺乏理性而做出不经大脑的荒唐事,栀谣儿曾经就是其中之一。
多年以后,待栀谣儿由一个少不更事的情场菜鸟,成长为一个久经世故的情场达人的时候,对于自尊心稍重的她来说,每每提想起自己年轻时的荒唐事,她总不免觉得有几分的低级和幼稚,配不上她现在的地位和成熟。
当年的事情是这样的,在叠暖季假期临近时,学校里有一些同学选择了勤工俭学来贴补日常开销。
欣欣雅因为瞒着父母和宪之在外面租房住,她为了减少宪之的经济负担,同时也为了避免过早的经济赤字引起她父母的警觉,她被迫选择了勤工俭学来贴补日常开销。然而她汇报给父母的行程却不是勤工俭学,而是是说在参加学校的义工志愿者的活动。
欣欣雅选择了在一家老牌的糕点铺勤工俭学,这家糕点铺给的工钱并不高,它在许多招聘兼职栏里并不是欣欣雅最满意的。但这家店铺离她男朋友工作的地方只隔着一条街,她也没多少异议了。
午间放学后的一次餐厅汇聚,栀谣儿看着敞亮的落地玻璃窗投射进的明晃晃的光线,她也不知是哪里缺了一根筋,竟然出其不意的制定了要和欣欣雅在一起打工的“宏伟蓝图”。
欣欣雅在听到栀谣儿的计划时,不禁惊讶着说:“为什么啊?栀谣儿你又不是缺钱,干嘛跟着我一块受那份罪?”
“不!我缺钱。还记得我和青露儿前段时间看过一场演唱会吗?
我们买了豪华VIp的位置,搭进了将近两个月的生活开销,我爸不会饶了我们的。为了防止他吼起来,我还是自力更生吧!
至于我那个妹妹也是太惨了!回家又要被老爸骂,而且听说还要参加一个最辛苦的‘家乡志愿者活动’什么的。
欣欣雅你就忍心看着我像我的妹妹那样凄惨吗?”栀谣儿说着这些被她加进了许多水分的话,却也觉得蛮贴切又具有实在的说服力的。
其实栀谣儿和妹妹是看了一场很贵的演唱会,但是用的却是她们在封闭式“女子高中”上学时攒下的零用钱。
有可能是源于栀谣儿和妹妹学习环境与生活环境的影响,她们都不算是太爱挥霍的孩子,再加上她们的日常接济并不紧巴,甚至有时候还略显的宽裕,攒下一两场演唱会的钱也并非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