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颇为兴奋。他设法检验了三弟和那个秘密情人的遗传信息,令他失望的是,检验报告告诉他,他们仍不是亲子关系。
这项报告别说对律师有利了,拿出去后,连二弟的邻居对于其妈妈拥有好多个情人的证言证词都显得有些无中生有,搬弄是非了。
律师最后不得已想放弃遗传信息这个途径时,他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吩咐助手,核对一下大零伞还有二弟与妈妈其他情人之间的遗传信息,律师怀着侥幸,指望能得出零伞或者是二弟不是亲生的结果。
这一验,果然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事情,他们比对了零伞的基因,竟然显示零伞和妈妈的那个秘密情人是亲子关系。
律师觉得这些证据有些匪夷所思,妈妈的那个秘密情人是在二弟出生之后,才从外地调到妈妈的公司的,而且律师反复核对过,在秘密情人调来和零伞妈妈成为同事之前,他们根本就不认识。
怎么可能出现这种跨时空的证据呢?出于职业的敏感,律师将这个信息汇报给了监察营。
自此之后,一条惊天大幕便缓缓拉开,零伞所扮演许久的人生也即将退场。
负责督办‘28.20金丝丽海湾沉船事件’的监察员接到这个信息后,原本已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监察员再次进行了遗传信息核对,发现的情况仍旧和律师发现的情况一模一样。
监察员问询了妈妈的那个秘密情人。他极其肯定说,零伞出生时他和零伞的妈妈是绝对不认识,不可能出现零伞是他的孩子这个情况。
监察员开始对这个扑朔迷离的案件格外重视起来,监察员脑海中思索着:‘按照遗传信息显示,如果死去的不是零伞,是三弟的话,那么真正的零伞又在哪里?’
监察员开始了大量而繁琐的调查研究,来寻找三弟,或者说是来寻找零伞。
鉴查员在进行紧急例会报告时说:
‘我们把零伞和这个三弟的身份再互换回来。也就是说之前死去的犯罪嫌疑人其实是三弟,而零伞仍旧在逃。
按照这个线索,我们调查走访了很多地方,最终我们发现三弟有两个通讯器。两个交友账号。他出事之后,工作账号的活跃记录就消失了。
然而三弟的私人账号一直在使用着。
设定零伞是和三弟死之前见过面,而他们又互换了身份的话,那么会不会就是零伞在三弟出事之后,继续使用了这个账号。
我们排查了这个账号的联系人,确定了曾有一个女子在三弟出事以后,仍旧和这个账号的持有者联系着,他们还发展了两个月的男女朋友。
我们让那个女孩辨认了零伞的照片,那个女孩说和她交往的那个人和零伞很像。
我们进行了技术搜索,用那个女孩的通讯器锁定了目标人物的大概位置,接下来,我们要做进一步的核定和抓捕工作了。’
这次例会之后,零伞被成功逮捕。
据说零伞被捕后,拒绝与昔日的女友见面。
一开始,监察员找到零伞的女朋友,他们让她辨认的时候。她只是说零伞眉眼间有些像她的前男友。
但她的前男友左侧脸颊上有一道疤痕,为了掩饰疤痕,他常常会带着口罩。
前女友也开始怀疑零伞是不是每次见她的时候都易了容。
难道她为之付出的真情,竟然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欺骗吗?
她甚至都不清楚,零伞究竟有没有爱过她。
她或者也想给自己曾经付出过的爱情一个答案,于是她在监察员的指导下,主动和零伞联系了起来。
‘我们好几年没有联系了,你现在还在吗?能看到我给你发的信息吗?’零伞的前女友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没有回音。
‘我现在过的不太好,什么事情都不顺心,我觉得活下去没有太大的意义了,我想和你说说话。’
没有回音。
‘你曾经说过爱我,是真的吗?
我恨过你,怨过你。
但我已经学着去放下了。
我只想问问你,我真的得到过你的爱吗?
还是说你一直都在欺骗我。’
没有回音。
‘我好累啊!活着究竟是为什么?我会在6天后,去我们曾经的地方看风铃花,你会去吗?’
仍旧没有回音。
女友如约去看了风铃花,她在亭子边等了很久,依然没有见到零伞的身影。
直到她想放弃时,却看到监察员朝她走来了。
‘零伞被抓了。’监察员告诉女友。
女友带着一幅不可置信的神情,呆呆的愣在原地,
监察员继续同女友说:‘零伞对自己进行了伪装,他在那边远远的看着你。在我们精密的监控下,他暴露了行踪。
我们抓捕他后,确认了他就是零伞。’
‘他在哪里?’女友说话时眼眶含泪。
‘在监察营的车上。’
‘我想去见见他。’
‘嗯……跟我们来吧……’
昔日的女友和零伞对视的那一瞬间,她凭着眼神,认出了他。
他随即低下头,把头埋在手臂里,不再看她,女友此时的泪水夺眶而出。
后来,监察员关闭了车门,押送零伞的车子慢慢驶远。
女友仍旧呆呆的站在原地,泪眼朦胧的看着远去的车子。
监察员通过审讯得知,零伞果真是每次见女友时,都易了容。
他应该是爱那个女孩的,不然他不会一直关注着她,也不会赶去开着风铃花的山坡那边,偷偷的赴约。
只是一个亡命之徒,用什么来维系爱情呢?
监察营对于零伞的逮捕尘埃落定,律师回忆起自己因为遗传信息不相符而失去些许的耐心时,他有些失望的把遗传信息的核对工作全交给了助手。
因为律师明晓零伞妈妈的那个秘密情人是在他出生之后才来的,如果是他亲自去核对的话,他会明智的筛去零伞和那个秘密情人的基因比对。
可是当律师把工作交给助理之后,他想定是助理马虎工作,没有认真核查,也不顾及基因检测的预算情况,一股脑的把所有基因都核对了。
如果不是阴差阳错间的失误,恐怕也不会有如此的惊天大案被翻出来了。
有时候生命就是这样不按套路出牌。人或何时生,或何时死,大家都没有答案。
究竟零伞是如何获得三弟身份的呢?预知后事如何,‘知情人’下一章为您揭晓……”
下午时分,天空中依旧布满着灰哑的乌云,透过乌云的间隙偶尔可以看到淡绿色的天空,天空中飘落下的雨珠儿不似昨日那样簌急,倒像是细小而雾星的小碎珠轻盈的随风飘踪。
两只扑棱扇飞的鸟儿落在了叔叔院子里一棵植物的长枝桠上,一只鸟儿尾羽处的羽毛显出珠光的宝石蓝色,格外的引人注目,它们许是饿了,趁着雨势轻小,便出来寻一些虫子或果子当食物来吃。
叔叔养的那只挂在阳台上的鹦鹉本来在悠闲的吃着饭,它看到两只飞来的鸟儿后,忍不住躁动起来,它在横梁上来回踱着步子,时不时地望着那两只在迎风摆动的枝桠间跳上跳下的鸟儿。
那只有着蓝色尾羽的鸟儿也似乎注意到了这只躁动不安的鹦鹉,它朝着鹦鹉小心翼翼的挨近了几步,轻灵灵的转了转头,随后又清脆而婉转的啼鸣了几声。
青露儿好似听到了极为动听的歌声,心底不由得赞叹道:“多么美妙的歌声啊,这喉咙是怎么长的,真是神奇!”
叔叔似乎也被婉转的歌声吸引了,他从客厅走到院外,刚略微的瞧见两只鸟儿的身姿,两只鸟儿因着陌生人的靠近,便铺展着翅膀优雅的扇风而去。
叔叔望着远去的鸟儿慨叹了一声:“现在连鸟儿都是成双成对的了。”
叔叔养的鹦鹉现在还不会说话,只是看到两只鸟儿飞走之后也跟着附和着喊鸣了两声。
叔叔走到鹦鹉的旁边,对它说了句,你这鹦鹉看着别人成双成对,比翼双飞,你也觉得孤单了是吧!是时候给你介绍个女朋友了。
青露儿听到叔叔的讲话,惊疑的看了看叔叔说:“你确定鹦鹉是想要个女朋友?”
“是的啊!”
叔叔的话音刚落,便听见院门外有咚咚咚的敲门声。
“青露儿,你在家吗?我是小语吾儿,我来找你了。”
“哦!在的,在的。”青露儿边回着话边跑去给小语吾儿开门。
青露儿打开院子大门,便看见小语吾儿撑着一把黑蓬伞站在那里。
“青露儿!我来接你,你陪我一起去看心理医生吧。”
“嗯!好的!你刚才在通讯器上跟我说你过来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我不是从家里过来的……,我刚和桂知办了离婚手续,我去的婚姻登记处离你这里还算比较近。”
“哦!那好!我们现在过去吧!”
青露儿转身对旁边站着的叔叔说了句:“我和朋友出去一下。我帮你通讯器上买了一些东西,今天可能会邮到一些,你记得接收啊!”
“嗯!好的!我会收的!你们过去吧!”
叔叔望着青露儿和好友的车从家门外远远驶去,他仍旧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不由得自言自语说:“怎么就离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