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黄来娣一心只想救出来大哥,马上答应黄云和黑皮周的时候,二妞出现了,她了解情况便喊道:
“我不同意,我家也没这个钱!”
随后就到了大姐的身边,低声在对方耳边说了几句,黄来娣眼睛就亮了起来,问了:“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请你相信你二妹的脑壳子!”
黄来娣点头之后对黄云和黑皮周摇头说:“要钱太多了,我们实在没有。”
黑皮周哼了一声说:“莫到时候哭兮兮的!你大哥死在山里头,你们莫来求我们!”
黄云气得咬咬牙,原本能分到的十块钱就这么泡汤了?他也冷哼了一声说道:“除了我师父老张,哪个救得到你家大哥?你们硬是瓜得很!两百块钱说白了,就是少了,还不肯给,疯了!”
二妞笑道:“我们找到人咯,用不着你们!”
黄云冷声道:“谁啊!谁还能比得上我家师父?我师父今天带着我们猎杀了野猪王还有蟒蛇王,明天领奖,镇领导会下来给他亲自颁奖!发奖金,挂上大大的红花!”
二妞神秘一笑说:“你们都不需要知道,总之,我们不需要你们了。”
黑皮周逼味十足地说:“没有人比我师父老张更厉害,没有人比我们这些徒弟更厉害,你们迟早后悔!”
二妞轻轻一笑:“那就等着看咯?”
黑皮周临走前,在夜空中放了一枪之后回头说:“别后悔!别求我们!”
随后跟黄云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这里。
黄云心想,过两三天你们就得来求我,求我们师父了!
听到二妞的话,黄来娣放心了许多,忽然之间浑身的力气似乎一下子被抽光了去,倒在了二妞的怀里。
因为长时间未进食她眨眨眼睛,眼前的夜幕与雪花突然变成了林间草丛,大哥背着年幼的她行走其间,大哥回头对着现在的她微微一笑……
很快大哥后背上的她消失不见了,继而出现的是奶萌吃货小九,最后是温柔安静的小八,她心疼地摸摸大哥漆黑如墨的短发,还有如刀削斧刻般的硬朗面庞……
她意识模糊地对着虚空喃喃道:
“大哥……你之前答应给我打个银镯子的……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好吗……”
这是他们的约定,三年前的约定。
三妹看到了大姐昏过去,急得飞奔过来,摘下来了胸前的那个大姐小时候给她的“保命铜钱”,塞进去了大姐的鞋底,希望可以保住她的性命,然后喊了一声:
“送她去看药王孙!”
她背起来了大姐,飞奔起来!
刚才黄来娣跪着的地方,一个微弱的歪斜的草根正在不断地往上抬起……
当黄来娣被送到了公社卫生所的时候,药王孙没忍住吼了她好几声:“瓜女子(傻姑娘)!脑壳遭门夹了嗦!”
醒来后的大妹慢慢笑着说:“老和尚说,心诚则灵嘛……”
二妞为了非常迷信愚蠢的大姐不再做什么傻事,就赶紧找了个机会,偷走了护身子母符的子符,在公社卫生所的外面点火将其烧成了灰!
然后返回去,再三叮嘱了大姐,不要靠近小神公黄云了!不要傻乎乎的听人家话!
——
老张徒弟之一的小神公黄云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哼着高兴小曲回到了自己家,列宁装的口袋装着跟黄来娣签订的那一纸承诺,等到今晚睡好了明天就去跟黄俊家的妹儿些拿钱粮!
背着双手,他觉得自己对这个家贡献很大,下巴微微抬起来,见到了黄向彤飞奔过来,下巴更是扬起来了,问道:“我打回来的野兔子还有野山羊炖下去了没有,今晚,我们必须要好好庆祝!”
小白眼狼黄向彤嗯了一声,高兴地拉着黄云到了厨房那边去。
这里,餐桌上摆着红烧兔子肉和清炖野山羊肉,竟然还有一盘子的花生米,一问坐在桌边的老汉黄超,才知道黄超去找了个朋友借来的,说今晚高兴,需要庆祝一下,那个朋友就答应了下来。
“老汉,我表现怎么样?”黄云急于得到他老汉黄超的认可,坐在对方的身边,给对方倒了好大一碗烧刀子,也给自己倒上了一大碗!
“一般般,不过也算有点天赋。”
他老汉黄超神色显得淡定多了,起身去抓过来了一条大缸子中的眼镜蛇,在蛇头的位置割了好几刀,让蛇血一点一滴地落入了酒碗之中,扩散开去。
这条蛇挣扎起来,猛地缠住黄超的手臂!
他淡定地继续割了眼镜蛇蛇头好几刀,让蛇头血更多滴落下去,然后用手指搅拌一下让其均匀一些,面无表情地喝了几口,没有跟别人的男人一样发出来舒服的“啊”的一声,很快他的嘴角沾上了一点点血红色。
这画面,看得三儿子黄云都有点头皮发麻了。
黄向彤咦了一声,走开到一边去,看着身穿一套时髦蓝色女版列宁装的十分爱美的老娘纪秋香,摇摆绝美的身段走过来,坐在她老汉的身边,擦了雪花膏香气扑鼻,涂了口红抿了一下。
“娃儿她爸,我好看吗?”纪秋香高兴问道!眉眼弯弯起来!
因为仇人黄俊夜里被困在山里面,他大妹儿黄来娣疯癫了一样又是跪又是拜的!
而且她儿子成功拜师了老张,老张说她儿子有猎人天赋,第一天就靠自己打了一只野兔子一只野山羊!
虽然野兔野山羊都是小的,但是相当不错了!
她相信!黄云以后会成为这一带有点名头的猎人之一!以后家里可以吃香喝辣的!
她十分爱美爱打扮,非常高兴的时候更是如此。
“我婆娘最好看。”黄超点头说。
他又喝了好多的蛇头血酒,只有两人在家的时候纪秋香说今晚大战一场,他当然愿意奉陪。
纪秋香高兴!
他也高兴!蛇头血酒在他心中是最滋补的,今天就该大战一场,三儿子黄云有了些他当年的猎人风采!终于不仅仅是村里的小神公了,还是老张的学徒,以后说不定会超越当年的他。
“赶紧夹菜嘛!黄云打的野兔儿跟野羊子!全是嫩崽崽,肉恁个嫩,汤水鲜得很!”
纪秋香先给三儿子黄云打了好几块的红烧兔子肉,继续说道:
“先是表扬一下黄云啊,之前成为老神婆的学徒,现在也成为了老张的学徒,以后前途大好!这才赶山打猎第一天,就收获了野兔子和野山羊!
不像是黄俊那龟儿子的,今天夜里被留在了大山里面,估计是回不来了!等三天他娃儿还不回来,老子就拿糖把那个馋嘴小九哄起走!让人贩子带走。”
她已经与人贩子仲巧云合谋,打算之后黄俊真的回不来了,就用几颗彩色糖果引诱嗜甜的小九上钩!拐走小九!
黄云身为纪秋香的第三个儿子,果然机灵,笑了笑说:“老娘,是不是?家里没米没其他粮食了?”
“就是咯,把黄俊那个龟儿的小九妹卖咯,钱不就来了嘛!不就有钱给你大哥治疗肋骨断那地方,给你二哥治疗腿上的箭伤。”纪秋香说完嘘了一声,看向了几个门窗,刚才她说话就声音低。
“三天咋个够?老实说我师父还挺欣赏黄俊那小子的,只可惜黄俊已经是张蹄花学徒了,所以说啊,黄俊学了不少张蹄花的那些本事,不一定他真的现在就死在了山里,万一三天回来了那就麻烦大了……
不如……等个五六七天,他尸骨都烂成渣渣咯!他的妹儿些,还不是让我们随便拿捏?”俊俏的黄云喝了一大口酒,小心翼翼地低声提醒他老娘。
听了三儿子黄云的分析,纪秋香重重地“嗯”了一声!欣赏起来这个儿子,难怪烂脸老张收了他当做是徒弟,村里的老神婆也是收了他做徒弟,他有许多长处!而且长得俊俏,深得许多女娃的喜欢。
于是她对黄云说:“等你十五岁了,你就结婚生娃吧,生的娃估计也跟你一样有能耐了,多一口人就多一份力量!可不要像是黄俊那龟儿子家一样,就一脉单传,黄俊一死香火就断咯!是不是?”
“有介绍的好女娃儿?”黄云有点期待。
“隔壁老郭村的姚小萱你敢不敢要?”
“她也不错,只不过我更喜欢城里或者镇上的女孩,你先介绍给大哥吧。”
黄云知道姚小萱老娘跟他老娘认识,好像一不小心机缘巧合之下,他老娘就成了姚小萱老娘的恩人。
“那就算咯,我介绍她给你大哥吧,反正她十六岁了,比你大两岁,却是比你大哥少了一岁,正好!正正好你大哥好像对她有点那意思。”纪秋香抓过来黄超最喜欢喝的蛇头血酒,灌了好几口,接着疯了一样高兴地大笑!
她心中打算好了,等黄俊真的死在山里!就能逐个卖掉他妹妹们!最后趁他家无人夺回本该属于黄超的老宅,挖出来堂屋地下可能存在的,那几根甚至十几根金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