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才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怂蛋。
听到谢景瑛这样说,他一下子就蔫了。
看到他这样,朱新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温雪兰和谢景瑛说的都是真的。
“刘小才,你闹什么?”
“我没闹,明明是她打我。”
“我是正当防卫。”
谢景瑛可不带怕的,她拍了拍温雪兰的手,很不客气的瞪了刘小才一眼。
“朱主任,你们厂有这样的人,我对雪兰的安全表示 很担心。请问,对这样的职工你们打算如何 处理?”
朱新宇愣住,他看着谢景瑛,不太确定她的意思是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这位同志——”
“我姓谢,你叫我小谢就行。”
“谢同志,刘小才的行为确实很恶劣,我们会在厂里对他进行一个通报批评。”
“然后呢?”
“什么然后?”
“你们只是通报批评,那他下次就还敢?这样随随便便对女同志辱骂,动手的职工,你敢保证下次我不在,或者你不在的时候,他不会对雪兰下手?”
朱新宇看向刘小才,对方身体很痛,痛得五官都扭曲了。
听到谢景瑛的话,却是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痛了。
“贱人,你说什么?”
“朱主任,你看到了?他到现在都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你们家具厂出了这样的职工,我都要对你们年年评先进这事,表示怀疑了。或许,我应该向相关部门传达一下你们厂的这种精神 ?”
谢景瑛不提这个还好,她一提这个,朱新宇的脸色就有点绷不住了。
年底了,省城的各单位,各大工厂,都进入了先进集体评比。
家具长也在候选,去年他们就是先进,要是今年没评上。
“谢同志,你放心,对这样的人,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的。”
朱新宇虽然只是一个主任,但是开除一个人的权利 ,还是有的。
他转身看向刘小才:“我会让财务把工资结算给你,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了。”
刚才聚集在家具厂院子里围观的工人,都一脸震惊的看向朱新宇。
刘小才更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朱新宇:“朱主任,你说什么?”
“我说,你被开除了。”
“你敢开除我?你凭什么开除我?”
刘小才气坏了,目光落在温雪兰脸上:“我知道了,是因为这个贱人。你和她有一腿,所以你才容不下我是吧?”
他身上很痛,只说这几句话就让他喘不上气。
朱新宇听到他的话,脸都变了。谢景瑛还想要教训刘小才,但温雪兰动作比她更快。
“啪”的一下,温雪兰一记耳光甩在刘小才脸上。
“我让你满嘴喷粪。”
一记耳光不解气,温雪兰又甩了一记。
“我让你污蔑我,让你败坏我的名声。”
“你自己龌龊,就看别人肮脏,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温雪兰自从找到家具厂这个工作,一向很珍惜。
在厂里就算偶尔有人为难,说几句怪话,她也一笑置之,要么就装听不懂。
像今天这样发大火,动大气,还是第一次。
看热闹的职工都被温雪兰的突然发作惊到,然后他们就看着温雪兰甩了刘小才好几个耳光。
最后刘小才气上不来,直接头一偏,晕了过去。
朱新宇:……
到底还是自己厂的员工,朱新宇让把刘小才送到医院去。
刘小才被送走了,其它人还要做事。
不过马上就要到下班的时间了,大家小声议论了几句刘小才的事,就都赶紧低头干活了。
就像前几天谢景瑛厂里的人看到她时的忌讳眼神一样,现在他们看温雪兰的眼神,也带着几分忌惮。
温雪兰无所谓,刘小才走了,和她新搭档的师傅看过刘小才的例子,搬家具的时候恨不得把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
温雪兰顺便把自己要搬的家具都搬走了,走到一直在等自己的谢景瑛面前 。
“景瑛,我下班了,我们走吧。”
“好。”
谢景瑛等温雪兰的时候也没闲着,拿着自己试做的几块香皂给了朱新宇。
说是他们厂生产的新的试用品,不要钱,只要用了提意见就行。
她可是注意到了,朱新宇的发顶也开始变得稀松了。
香皂要是好用,她保证这位朱主任就会是她们香皂厂的第一批客户。
朱新宇确实如她所说,听到香皂洗头可以增发后,眼神都亮了。
虽然现在的不若后世爱美,但一头健康乌黑的头发,可是身体好的象征。
谁会嫌头发多啊?
虽然因为开除了刘小才觉得谢景瑛有点难缠,但朱新宇还是把她给的试用香皂都收下了。
“景瑛,你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回来过年?你们下乡可以有这么多假期吗?”
只能说温雪兰和许丽荣不愧是好姐妹,两个人问的问题都差不多。
等温雪兰听说谢景瑛能留在省城,反应和许丽荣如出一辙。
“哇,那可真的太好了,以后我就可以经常来找你了。”
“是啊。走吧,我请你吃饭。”
“不用,我请你吧。我怎么也是有工作的人了。”
“你才工作多久?我这次见义勇为可是有奖金的,所以你还是先让我表现一下吧。”
她这样说,温雪兰还真没办法反驳 。
上班才几天,确实没有工资。
“那就等我发了工资再请你,还有丽荣。”
“好。”
谢景瑛不会跟她客气,温雪兰却觉得不用去国营饭店吃饭。
两个姑娘 去买了菜,直接去了谢景瑛家里。
马上过年了,供销社很忙,谢庆春这几天都没有时间回来吃饭。
谢景瑛也不等他,把买好的菜洗好,和温雪兰两个一起,一个生火,一个炒菜。
做饭的时候,谢景瑛注意到了温雪兰手上的厚茧,还有她时不时捶肩膀的动作。
等两个人坐下来,她看着温雪兰。
“雪兰,你现在天天搬家具,累吗?”
“累啊,当然累了。”
年底 了。结婚的多。买家具的人也多。
温雪兰本来就只是一个姑娘,却要像男人一样去搬重物,怎么可能不累?
“我妈面前我不敢说,对你就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我每天回到家还要干家务,现在已经是一沾枕头就睡得着。”
谢景瑛也看出来了,这份工作对温雪兰来说,还是太累了。
“那你这样,还有时间复习功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