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先俭还没想过这个。
现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商标法。很多人商标意识都不强,同样的一个品牌名字,好多人在用。
像是用红星来命名的厂,同时期全国几十个。 同样名字的饭店,一些小作坊的商品,就算是到了八,九十年代,也到处都能看见雷同的。
后世某家凉茶厂,为了个商标打官司打得是你死我活。
还有某家手机厂,可是整个系列全部的数字 都给注册了。
他们想用春韵,就要先注册。避免以后纠纷。
“不光是品牌。我们厂以后使用的商标,产品的标识,包装,我们都要申请专利。比如春韵。”
谢景瑛随意在纸上画了个相对简单的LoGo, 一朵兰花,下面两片叶子分别是c和Y的字母缩写。
谢景瑛画技一般,但要表达的都表达出来了。
“詹厂长,徐厂长,以这个为例。假设我们以后春韵香皂的产品包装标志是这个。那么这个我们也要去注册专利,也就是说除了我们厂,其它厂用这个,都是侵权。我们可以依法追究他们的责任。”
詹厂长和徐厂长两个人到这里,已经震惊到归于平静了。
虽然不觉得谢景瑛说的东西有点远,毕竟他们厂现在的销量,也只是在省内。
可谢景瑛的话说完,他们却有一种,自己厂子生产的香皂,马上就要卖遍全国,马上就家喻户晓的错觉。
包括这个包装,虽然不觉得自己厂的包装很独特,但如果以后真的除了自己家,别人家都没有,还真的是个不错的事。
“小谢同志,你说得对。就按你说的做。”
詹先俭拿起桌上那个简洁的春韵标志:“我看这个就很好看。”
谢景瑛感觉有点虚,她这个真的就是随便画的。
“詹厂长,如果要用在外包装上,这个当然不行。太简单了,我的想法是,我们登报。安排一场比赛,让群众来帮我们设计。”
詹先俭看着谢景瑛:“不用吧?一个包装设计,哪就需要外面 的人?”
“对啊,更何况外面的人也不一定会——”
徐宾的话说一半,被谢景瑛打断了。
“詹厂长,徐厂长,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高手在民间。”
谢景瑛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两位厂长。
“我们在省城日报上打个广告,就写 ,征集包装外观设计大赛。然后愿意参加的观众,或者有这方面兴趣的观众,可以在看了我们的报纸 后,向我们厂投稿。征集出来后,我们可以选出其中最适合的20个设计,再打一次广告,做一个调查,看看群众觉得哪个好看。投票最高的,最后成为我们厂新产品的包装。”
“太麻烦了吧?”
詹先俭光听就觉得太复杂 了。
“不麻烦。这样做有两个好处。第一,打开了我们新产品的知名度。让所有人在我们厂的香皂还没上市的时候,就先知道了,我们打算推出新款的香皂。第二,会让我们以后的客户有更强烈的参与感。你想啊,群众投票选出来的商标和包装设计,他们是不是会觉得这样很亲切 ?那这全部给我们投票的人,最后都会变成我们的客户。因为这个包装是民心所向,是群众给我们投票选出来的。不是吗?”
“我觉得可行。”徐宾在一旁点头附和:“这样的话,我们打了两次广告,其实相当于长久的效果。”
詹先俭看着谢景瑛,他突然发现,把谢景瑛放在技术科好像也有点屈就了。
这样的人才,放销售科也行啊。
谢景瑛看着两位厂长,突然觉得她的赚钱大计不是一般的辛苦。
“两们厂长,如果你们放心,我回去写一份详细的计划书。就是关于今天我说的这些,你们明天看一下,如果你们觉得没问题,就按我说的这些来,你们觉得呢? ”
“好。”詹先俭没意见:“那辛苦小谢同志了。”
“不辛苦。”
谢景瑛要离开,被詹先俭叫住:“你别回包装车间了。我让叶启勇带你去技术,你现在就去把你说的这些写下来,然后下午就交给我们看。”
“好。”
谢景瑛刚才在说计划的时候,叶启勇几个人已经试用完滋润香皂回来了。
本来一肚子话的,在试用过后就没话说了。
再一听这个小姑娘 这一套一套的,说的每一句话他们那是完全不理解,但不影响他们觉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没见两个厂长都夸吗?
可见谢景瑛说的这些,一定是好点子。
叶启勇那一点妒忌心完全没有了。
怎么说?当别人比你厉害一点点的时候,你还能妒忌得起来。
可是当别人比你厉害十倍,百倍的时候,你是完全妒嫉不起来的。
更何况他也不傻,如果厂子发展得好了,以后对他们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谢景瑛跟着叶启勇去了技术科。
技术科现在就五六个人,毕竟说研发,但厂里条件有限,经费有限,搞了这么些年,也没搞出什么名堂。
谢景瑛到了技术科,和其它几位同事打过招呼,然后被叶启勇带到她的位置上坐下。
“你坐这里。”
“好。谢谢叶科长。”
谢景瑛在位置上坐下,拿出几页材料纸,开始写她刚才讲的计划书。
其实这个事,她以前没做过,但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
先是关于春韵这个品牌生产,推广上的一些想法。
然后是关于征集春韵系列香皂外包装征集令。
谢景瑛有后世的经验,都不用找宣传科的人帮忙,直接自己画了一个投放在报纸上的广告模版。
标题写得大大的,就叫:烈火炼越金,创造你最行。
把这句念了两遍,谢景瑛觉得,还挺顺口的。不光顺口,还超前。
内容就是霞光肥皂厂真诚征集外包装设计,稿件一经采用,报酬丰厚。
一个下午,谢景瑛洋洋洒洒的写了十几页材料纸。写得手都酸了。
然后她赶在下班前,拿着她写的东西,去找詹先俭了。
敲门而入,发现办公室里除了詹先俭,还有别人。
巧了,还是个熟人。
李思诚。
在她推门而入的前一秒,她好像听到李思诚说:什么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