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瑛把朱光远的事告诉林玉华后,就先放下了。
至于后续周家人知道了打算怎么选择,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要是朱光远和周冬红的事没成,他又要去祸害别的姑娘,那到时候再说。
虽然年已经过完了,霞光厂推出的三款香皂却依然卖得很好。
卖得最好的是保湿和祛痘的。
这倒让谢景瑛有点意外,她可是看到不少地中海和头发稀疏人士。
她还以为生发香皂也会卖得很好呢。
想想也正常,现在的人更重视脸面,至于头发的多寡暂时还不能引起这些人的重视。
不过国内不行,可以试试别的地方啊?
比如国外——
这个念头,在接到曾令奇寄来的信时,那个想法终于有了更进一步的计划。
曾令奇已经回了港城,他给谢景瑛寄了封信。
信里除了上次在和平饭店外给他们拍的照片和底片,还有一张汇款单和信。
内容是向她问她,并邀请她去港城玩。还让她不用操心手续的事,如果她真决定去港城,他可以帮忙办手续,让她得以成行。
另外关于那张汇款单,上次她送的香皂里那款祛痘香皂不错,如果可以,让她按着汇款单的金额,寄那款祛痘的香皂。
信最后是曾令奇的地址。
还真是个意外之喜啊。
谢景瑛收到信,就去找詹先俭了。
先把他们拍的照片给詹先俭。然后将汇款单给了詹先俭。
曾令奇汇了一百块钱。按他们厂里现在香皂的价格,可以寄二百五十块给对方。
“二百五这个数字不合适。詹厂长,我打算给曾先生寄三百块香皂。还有五十块,就寄我最新研究出来的美白香皂。”
“美白香皂?”
詹先俭是知道,谢景瑛在捣腾新产品的,不过没想到,她最近在研究的是美白香皂。
“对啊。就是洗了之后会让皮肤变白。我打算让曾先生把这些香皂也拿去做人情。”
谢景瑛几乎可以预见,这三百块香皂去了满城,如果曾令奇真的按她想的那样送给一些明星朋友,会带来多大的影响了。
“想法不错。不过那位曾先生真的会把这些香皂拿去做人情吗?”
詹先俭没去过港城,不过看电视 和看电影总看过的。
他们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高楼林立,经济发达。那些人真的看得上自己厂里的香皂?
“詹厂长,自信一点。你看,曾先生不是汇款过来让我们寄祛痘香皂了吗?他们能接受祛痘香皂,以后也能接受别的。”
詹先俭先自我检讨:“你说得对。这样,今天下午就给他寄过去。你让厂里的的车送你去邮局。邮费厂里出了。”
“下午寄不了。美白的香皂暂时没有那么多。真要寄,过两天寄吧。我这两天准备一下,把剩下的美白香皂先做一批出来,到时候一起寄。”
“好。这些事,你看着安排。”
“詹厂长,还有另一件事。”
“什么?”
“你是不是忘记了?下个月有广交会。我们之前说好的,要去参加广交会的。”
“广交会?真要去啊?”
“詹厂长,我们不去的话,怎么让别人知道我们厂的产品?怎么把我们厂的产品销往更多的地方?”
“可是——”
詹先俭面露迟疑,刚出了革委会这样的事,他和徐宾开会讨论,都觉得最近他们应该低调一点。
“詹厂长,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广交会一年一次。如果我们这次不去参加,那就只能等明年。晚一年参加,影响是很大的,最直观的就是我们的销量。”
道理詹先俭都懂,但他真的是怕了。
“小谢啊。我也想去。可是你看看厂里现在的情况。我不说别的,这要去广交会,还要向上面批手续。朱部长里,我们上次就连累了人家,我其实有点不敢去找他。”
要不是因为他们去了趟海市,朱奇峰也不会被调查。
虽然后面没什么事了,但这几天詹先俭真的像鹌鹑一样,完全没想过再做点什么。
“詹厂长,我明白你的顾虑 。可是我们不能因为被人举报了,或者害怕又被人举报,就不去做正确的事。参加广交会对产品的推广和打开知名度非常有必要。我真的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对上詹先俭迟疑的眼神,谢景瑛的态度坚决。
“詹厂长,你先去找朱部长批手续。不管他批不批,至少我们要先迈出这一步。如果朱部长真因为上次我们被举报的事,不愿意批手续给我们,那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可是如果我们试都不去试一下,那我们厂还谈什么前途?”
“小谢啊,我可以去找朱部长。不过,我不保证结果 。”
“好。只要去了,不管结果如何,反正我们试过了。”
谢景瑛看着詹先俭:“我觉得詹厂长你可以把我们厂生产的新产品带上,让朱部长看一下,我们有参加广交会的实力。”
产品好是硬道理。
只要他们厂的产品够好,就不愁朱部长不为他们批手续。
如果真的不愿意批,那就再想办法。
从办公室出来,谢景瑛一头扎进了办公室。
美白香皂她已经研究出来了,不过现在还没有上市,她相信自己的产品,但她希望寄去港城的香皂是最好的。
到时候曾令奇真把这批香皂送人,也要起到效果才行。
忙了两天,生产出了第一批美白香皂,然后跟着厂里的师傅把香皂送到邮局 寄了出去。
接下来就是等朱部长批手续,参加广交会了。
忙完这个事,就又到了周末。
谢景瑛好不容易可以休息,就在家里复习功课。
家门被敲响时,在听英语的她还没听到。
不过来人很执着,敲了好久的门。
谢景瑛放下手里看着的书去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简策时愣了一下。
“谢同志。你好。”
简策手上拎着两个袋子,看不出来是什么,对方正一脸腼腆的和她打招呼。
谢景瑛站在门口,没有让对方进门的打算。
“简同志,你有什么事吗?”
没问简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家在哪的这种愚蠢的问题。
对方要真的想知道,问谢庆春就可以了。
“我,我能进来吗?”
简策抬了抬手:“东西有点重。”
“有什么话就在门口说吧。至于东西你可以先放着,等会你要走的时候带走就行。”
谢景瑛态度冷淡,简策看着这样的她,面上有一闪而过的受伤。
“谢同志,我想过你上次说的话了。我认真思考 了这段时间,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