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瑛点头:“效果很好。广交会真的是一个特别好的平台。我们明年还会再来的。”
她毫不吝啬的夸奖,让郭玉旗脸上的笑又多了几分。
“有眼界,你们选择广交会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
作为领导,看得层面当然要更高一点。
郭玉旗转身看向詹先俭。
“你是这位小同志厂里的厂长?”
“对。”
詹先俭日常也没少和省城的领导打交道,这会听到郭玉旗问自己,忙不迭的伸出手。
“郭市长,我叫詹先俭,J省霞光日化的厂长。”
“你们能想到来参加广交会,说明你们的思想还是很超前的。”
“是小谢的。”
詹先俭看向谢景瑛:“我们之前只在本省销售,这次是听了小谢的,才决定要来阳城参加广交会的。”
“那不得了啊。小小年纪有这样的思想和眼界,很不错。这样的年轻人,才是我们国家以后的希望啊。”
“小谢确实很优秀。各方面都很优秀。”
就谢景瑛进了霞光之后的表现,怎么夸都不过分。
更别说今天这一出了。
要是在省城,詹先俭还会想着争一下。
到了不是自己熟悉的环境,就想着退一步。
但没想到,谢景瑛这么有勇气和胆识,直接就和人家杠上了。
两个人当着谢景瑛的面夸她,把她夸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幸好,两位的寒暄没有太久。
郭玉旗转身看了眼自己的秘书。
“小李,给这位小同志写个我的地址和电话。”
等他秘书把电话地址写完,他转身递给了谢景瑛。
“小同志,你刚才说的话说得很好。如果你对我们城市发展有什么建议和意见,也可以给写信,或者打电话。我们一定会认真听取,然后积极改正。”
“郭市长你太客气了。”
她哪来的能耐给人家一市之长提意见?
“不是客气。什么时候都不能脱离群众。一旦脱离群众,我们的工作可就不好开展了。收着吧。”
“谢谢郭市长。”
谢景瑛接过那张纸,很小心的放进包里。
“郭市长,有机会也欢迎你来我们J省指导工作。我们J省虽然现在发展得相对较慢,但是我们那山清水秀,风光特别好。和广省是完全不一样的类型。”
“好。有机会我一定去的。”
“那我一定热烈欢迎郭市长来J省。”
谢景瑛一行人和郭玉旗打过招呼后,离开了友谊商店 。
她们这群人一走,郭玉旗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目光落在王经理脸上,带着几分严肃。
王经理这会有点站不稳了:“郭市长——”
“王经理。我这次回去,会和市里的其它领导认真讨论,关于友谊商店以后的发展问题。”
“郭市长——”
王经理急了。
“王经理,你先别急着解释。刚才那位小同志说得对。这是华国,这片土地是华国人自己的领土,我们不让他们进来,这是不对的。”
“我们讨论完后,后续结果是什么,到时候我会让李秘书再通知你。”
那个时候,就不是口头通知,而是直接发文件,让他们改进了。
王经理脸色不是很好看。
作为友谊商店 的经理,凭着这个身份,在阳城大部分时候都能横着走。
如果以后友谊商店像其它的国营商店 ,百货公司一样,也对着普通市民打开门,允许 他们进来。
那友谊商店的特殊性还怎么维持?
那他们高人一等的社会地位,还要怎么继续?
可是看郭玉旗这个样子,分明是认真的。
不行,他要想想办法,去市里其它领导那里“走动走动”,怎么也不能让这事真的就落实下来。
友谊商店后面的事,谢景瑛是不会知道的。
从友谊商店出来,谢景瑛将那条裙子递到了段长勇面前 。
“段科长,给你。拿回去送给嫂子吧。”
段长勇看着那条裙子,心里有一闪而过的纠结。
他当时只是看着好看,以为一条裙子,顶天了也就十几块钱。
毕竟现在这个年代,一个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才二三十块钱。
结果一条裙子就要90块钱。
三个月的工资啊。就算厂里这两个月的福利还不错,这条裙子也太贵了。
可是谢景瑛是因为他才进的友谊商店 ,因为他说了才买下来的。
心里不舍得,段长勇还是接了过去。
他要掏钱,被谢景瑛阻止了。
“钱就不用给了。就当是我送给嫂子的生日礼物好了。”
“这怎么行?”
这可不是一般的裙子,而是一条90块钱的裙子。
段长勇心里很不舍得,还是把钱掏了。
“段科长,真的不用给。”
是她自作主张买下来的,要是段长勇不要,她留下 来也可以。
“小谢,你要是不拿这个钱,这条裙子我就不要了。”
看他这样坚持 ,谢景瑛只好把钱收下来。
心里决定下次问一下段长勇的对象是几时过生日,她再补一份别的生日礼物好了。
“还逛吗?”
她看向詹先俭。
“不逛 吧?去吃饭。吃完了,我们回宾馆收拾一下,就准备回去了。”
“好。”
一群人去宾馆附近的饭店解决了中饭,然后回宾馆收拾行李。
谢景瑛看了眼自己推的那些东西。
今天买得属实有点多了,把这些全拎着,明显是不太现实。
反正也没有人检查她的行李袋,谢景瑛把买的那些礼物转移到空间。
手上就只拎着些零食就下了楼。
一群人拎着行李,退了房,然后直奔火车站。
回J省的火车是下午三点的。
詹先俭一行人怕误点,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车站。
这几天,大家都累了。
广交会就不提了。这两天天天逛街也够累的。
跟来时的热闹相比,回去的火车上大家就安静多了。
第二天晚上,车子在省城火车站停下。
等谢景瑛坐厂里的车到家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谢景瑛还没进门,就发现大门的锁好像被人砸坏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第一时间进了门。
外面厅堂里一片黑暗,只有谢庆春的房间,有隐约的声音传来。
那个不正常的响动,让谢景瑛的眉心微微拧了起来。
她放下手上的行李,左右看了看,找出厅堂里的一根棍子,然后走向了谢庆春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