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兄,今日的事多亏你了。”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有两人交谈着走过走廊,来到门前。
门口的四五个丫鬟弯膝行礼。
“见过公子,见过这位大人。”
见此阵仗,一人开口询问:
“里面有人?”
丫鬟回着:“表姑娘和一个姑娘在里。”
男人有些遗憾,看向身旁同行的男子,面带歉意说着:“珩兄,今日实在抱歉。不如,你同我去旁的院子赏花喝茶如何?”
“客随主便。”
两人很快离开。
见此,门口守着的丫鬟连忙推开门往里走去。
彼时,谢思宜和陈喻宁被安置在两张椅子上。
一人蜷缩着身子靠着,一人则四仰八叉躺着。
但无论谁,都是一副昏睡状态。
丫鬟见状,便向梵音和湘儿说明情况。
“方才公子和一位大人到了门外,听说表姑娘在此,便很快离开了。现在他们已经到了隔壁的院子里,这里只有我们这些女侍。”
说完,丫鬟又看向湘儿问道:“湘儿姐姐,表姑娘和这位姑娘该要如何安置?”
湘儿思索片刻,问:“最近的厢房在哪?”
丫鬟回道:“走出门,一直到走廊的另一侧就有厢房。”
“你们谁的力气大,可能背得动人?”湘儿又问。
丫鬟摇头,之前她们将谢思宜和陈喻宁二人抬出汤池都费了不少功夫,将人背到厢房更是不可能完成。
梵音见状,便同湘儿说道:“我能抱得动我家姑娘,陈姑娘应该也不是问题。只是这走廊若是太长,我怕中途不稳让她们摔到了。”
湘儿回忆着,摇了摇头,“之前我们过来只走了半程,若由你全程送过去并不妥。”
说完,湘儿便又问那丫鬟:“这院子中可有软轿?”
丫鬟回忆一番,摇了摇头,“这个院子没有。”
说完,又似是想到什么,忙说着:“我记得旁边的院子好像是有,姐姐们稍等,我去去就来。”
丫鬟急匆匆离开,梵音和湘儿对视一眼,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旁边的院子有软轿存放了。
……
此时,旁边院中,陈喻宁表兄崔峥正同持白子同人对弈。
一子落,满盘皆输。
崔峥抬手:“珩兄,我输了!”
而被他称珩兄的人,只摇头道:“侥幸一胜。”
崔峥笑道:“珩兄谦虚,我虽初来京城,但天下谁人不知你燕国公萧珩文韬武略,用兵如神。”
他说着,又准备同萧珩再来上一局。
恰在此时,小厮从院外进来,走到崔峥身边,同他耳语了几句。
崔峥听完,当即摇头说道:“我这表妹……”
表情虽有嫌弃,但还是抬手答应了:“让人将软轿抬过去。对了,可需要两顶?”
他想起方才去汤池外时,丫鬟曾禀里面除了陈喻宁,还有与她同行的另一女子。
小厮摇头:“来人没说。”
崔峥摆摆手,“那就给她拿一顶过去,若再需要,让她自己过来跟我说!”
等小厮离开,崔峥才向萧珩解释了一句:“小妹顽劣,不小心崴了脚,这才让人过来抬一顶软轿过去。珩兄,我们继续。”
萧珩颔首。
只是在对弈时,脑海中不时浮现出谢思宜的面容。
谢思宜前些日子,也是不小心崴了脚,近日才好全。
……
“两位姐姐,软轿拿来了。但公子只给了一顶,说再要一顶,就得要表姑娘亲自去寻他!”丫鬟如实说着。
“一顶足以,梵音,你先扶着谢姑娘去休息吧。”
湘儿同梵音说着,梵音没拒绝。
自家姑娘脚伤才好,若一直躺在这椅子上确实不妥。
软轿抬到了门外,几人搀扶着谢思宜,许久,才将人扶上软轿。
院中只有女侍,因而抬轿一事也都是她们来。
梵音要随时照看着谢思宜,便只能在旁边紧紧跟着。
抬轿的几位女侍力气都不大,但好在稳重,一路上走得虽慢但并未让谢思宜颠簸。
只是临上台阶时,前方的两位女侍却是有些吃力,梵音连忙上前帮忙。
只是这一帮忙,就没法顾着谢思宜。
待她回头时,就见谢思宜整个身子朝左侧倾斜。
梵音惊慌唤了一声:“姑娘。”
她的声音不算大,但行至此地,离旁边的院子距离很近。
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声音,正持黑子的萧珩手指突然一松。
他看向崔峥,“峥兄,你可知同你表妹一起的姑娘是谁?”
崔峥摇头,但过了片刻又突然想起:“表妹常提起她在京城的手帕交,好像是……是谢家姑娘!”
“她说她离京前,这谢家姑娘已嫁了人,说是嫁到了……对,嫁到了国公府——”
崔峥看着萧珩话未听完就迅速起身往外走,见状,忙在后面抬手呼唤:“珩兄,你这是要去哪?”
萧珩脚步极快,没几步便走出了院子。
崔峥连忙起身跟上,走出院子时,却已不见萧珩的踪影。
他朝旁边的小厮问道:“萧大人呢?”
小厮指着旁边的院子:“公子,萧大人去隔壁了!”
崔峥脸色大变,这这这——
“珩兄!”崔峥大声唤着萧珩,迅速朝旁边院子跑去。
旁边院子是两个姑娘,萧珩就这么闯了过去,实在是……
崔峥气喘吁吁地赶到门口,扶着门朝里面喊道:“珩兄,你不能……”
看见眼前的一幕,他突然就闭上了嘴。
此时萧珩已赶到软轿旁,眉心轻拧,动作很是小心地将谢思宜给抱了起来。
他的手将谢思宜牢牢攥在怀中,看着她垂落的脑袋,眉头拧得更深了。
“上前带路。”萧珩看向梵音。
梵音赶忙看向一个丫鬟,丫鬟连忙走到前边给他们带着路。
崔峥眼睛左右转着,有些看不懂前面的情况。
丫鬟转头时看见了他。连忙走过来同他说着:“公子,表姑娘还在房间里。”
崔峥皱着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丫鬟这才将实情悉数告知。
听到真相,崔峥忙又匆匆吩咐人再抬来一顶软轿。
等陈喻宁被抬出时,崔峥也不管她听不听得到,就这么同她念叨了一路。
“陈喻宁,你呀你,你要我说你什么好!”
“你自己喝那酒就算了,你还敢把旁人给灌醉!”
“姑母要是知道了,定要狠狠打你几棍不可!”
崔峥说着说着,突然停下了脚步。
“珩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