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宜脚踝的伤经叶大夫的治疗,现在已能下地行走。
只是不能长时间如此,因而谢思宜便只在屋里走动。
梵音给她买来的话本子她看得多了,脑子也有些迷糊。为了防止自己过度沉浸,她今日久违地提笔准备练字。
只是还未写完一页纸,梵音就把帖子放到了她面前。
谢思宜放下笔,拿起那几封帖子一一查看。
一封是陈喻宁给她的,一封则是齐王妃的,至于另外两封……
谢思宜很是怀疑,这下帖的人真的知道是送给她吗?
梵音见谢思宜拿着两封帖子久久看着,连忙问道:“姑娘,这两封帖子是有什么特别的吗?”
谢思宜点头:“一封出自忠勇将军府,一封则是宁太傅府。忠勇将军夫人,是宜嘉郡主的夫妹。宁太傅府的老夫人和大姑娘前些日子才在我手中受了挫。”
谢思宜说完,捏了捏眉心。
忠勇将军夫人和宜嘉郡主关系不算差,当初因那桩未成的婚事,宜嘉郡主对她意见很大。作为夫妹的将军夫人自然是同宜嘉郡主站在同一条线上。
她记得上辈子自己没收到过她们的帖子,怎么这辈子竟上赶着给她送了?
难道那将军夫人真不怕得罪宜嘉郡主吗?
谢思宜放下将军府的帖子,又仔细看了看这宁府的帖子。
太傅府的她倒是收到过,只是从前会挑着去一去,这辈子……还是算了吧!
谢思宜有那个自知之明,在外头那宁大姑娘奈何不了自己,可若自己送上门去,那宁大姑娘定不会轻易让她离开。
谢思宜将宁府的帖子扔到一边,让梵音拿两个帖子来,她要给齐王妃和陈喻宁写回帖。
写完给齐王妃的,谢思宜便给陈喻宁写着。
署名时,还在自己的名字后边画了一只风筝。
这是专属两人的默契。
谢思宜将两封回帖交给梵音,临走还叮嘱了一句:“切记让人注意,别将两封回帖弄混了。”
毕竟她给陈喻宁的回贴可以肆意,但若是让齐王妃见到,多少就会有些尴尬了。
梵音点头应是,旋即便出去将回帖交由专人分别送到永安侯府和齐王府。
……
国公府的小厮敲响了齐王府的门,将手中回帖转交了齐王府门房,转而又骑马往永安侯府奔去。
齐王府的门房收了帖子,几经辗转,才将回贴送到内院。
“王妃,是燕国公夫人的回帖”含烟将帖子递给齐王妃。
齐王妃接过帖子,将打开来。
甫一见到上边的称呼,便明白这回帖是送错了地方。
她不欲窥探旁人隐私,便准备将回帖合上。
但是在帖子合上前,她的视线突然收拢。
她再度将帖子打开,寻到那署名处仔细看着。
“含烟,你快看。”齐王妃指着谢思宜名字后边的那个风筝图案,手指不自觉有些轻颤。
含烟乍一看见,心头也是一惊。
她揉了揉双眼,又仔细看去。
“王妃,真的近乎一样!”含烟惊呼出声。
齐王妃仔细抚摸着那图案,良久,才道:“天底下,怎会有这般相似的两个人!”
“含烟,你说她是不是……”
“王妃,兴许只是个巧合罢了。”含烟说着,见齐王妃神色落寞,连忙又安慰道:“王妃若是喜欢燕国公夫人,大可之后常请她入府。”
“只是旁的事,您还是不要同国公夫人提及了,不然奴婢怕会招来别有用心之人。”
听此,齐王妃却是摇了摇头:“那个孩子,不是这样的人。不过你说得也对,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被旁人当做替身的,即便那人是我的女儿!”
……
陈喻宁同谢思宜约好的时间在齐王妃宴请的前两天。
这日,谢思宜早早起身,让梵音为自己梳个简便的发髻。
今日她同陈喻宁约着去城外寻秋,但具体做什么陈喻宁并未过多透露,只说等她到了便知。
谢思宜猜想以陈喻宁的性子定不是寻常游玩,她虽无法长时间行走,但坐在马车上看陈喻宁玩也是一样的。
经由上次,谢思宜没敢再戴长步摇,只让梵音在自己发髻插上一对金簪。
收拾妥当,谢思宜便要出门。
只是临出门前,她又让梵音去取了一些银票带着。
她想着,反正今日也要出去,倒不如回来时再落一趟锦秀坊,再买上一支金簪。
有之前的教训,谢思宜不敢再急匆匆行走,只耐着性子慢慢往外去。
坐在马车上时,梵音小声问着:“姑娘,您近日是不是放了银钱到匣子里?”
谢思宜摇头:“我都没法动弹,怎么可能放!”
说罢,她突然皱起眉,问梵音:“钱又多了?”
梵音点头:“奴婢上次特地数了数,今日一瞧,看着似乎又多了些。但想着您近日要出门,便不敢耽误时间去数清楚。”
“那锁呢,可有损坏?”
梵音摇了摇头:“这也是奴婢问您的原因,锁是完好的,除了奴婢,便只能是您放的了。”
“罢了,锁既然没坏那就等晚上回来再数数看。”
谢思宜说着,但心中仍有些犯嘀咕。
第一次或许是梵音记错了,但第二次怎么可能还是……
只是若是旁的事,谢思宜或许能寻一寻线索,可这匣子里的钱,她是真不知道。
毕竟钥匙只在她和梵音身上,旁人根本无法拿走,更不可能还给她塞钱进去!
况且她也想不到任何有这样行为的人,毕竟国公府里最疼她的老夫人,也犯不着偷偷给她塞钱。
至于萧珩——他亦是最不可能做此事的!
谢思宜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
不管晚上银钱数目对不对,她都要换上一把锁。
想清楚后,谢思宜便靠在梵音肩上小憩。
陈喻宁今日约在城外,从国公府过去需一个时辰路程,她刚出发,还有足够时间让她养养精神。
马车平稳行驶,一个时辰后,方才停下。
梵音见到了地方,连忙唤着谢思宜。
“姑娘,到了到了。”
谢思宜没有反应。
梵音忙又喊着:“姑娘,姑娘,陈姑娘在等着了,您再不醒,怕是陈姑娘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