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夫说完,谢思宜便将手伸了出来。
叶大夫搭着脉,很快便收回手,“还好,您未受内伤。”
谢思宜点头,“那就好。”
随即又说起,“之前马车颠簸,我的背上许是会有些青肿。”
叶大夫了然,“我替您来看看。”
闻言,梵音走上前,替谢思宜褪去外衣。
谢思宜将里衣解开,露出后背。
梵音抬眼,只见谢思宜原本光洁无暇的后背,此刻却有好几处淤青。
“姑娘。”梵音看着有些想哭,姑娘这些日子是冲撞了什么,怎一劫接着一劫!
谢思宜弯着唇,朝她摇头:“我没事,你别担心。叶大夫都说了,我没受内伤,只是撞了几处,很快便能好的。”
说完,又扭过头去看着叶大夫。
叶大夫也顺着谢思宜的意思说着:“梵音姑娘放心,夫人后背的伤不算太严重,很快便能好的。”
梵音听此,这才强撑起笑容。
她走到叶大夫身边,想要搭把手。
叶大夫见状,便同她说着:“梵音姑娘,劳你去问问可有冰,若是有,你端一些过来。”
梵音应下,很快便出了厢房。
叶大夫又让谢思宜先将衣裳穿上,随即给她调制一些涂抹的药膏。
在叶大夫忙碌的时候,谢思宜突然想起自己的梦魇之症,便同她话聊家常般说起:“叶大夫,我昨日做梦的时间短了些。”
“夫人,这是好事。”叶大夫一心二用,同谢思宜说着。
谢思宜点头,“我昨日泡了汤池,喝了些果酒,再睡时,竟有一段时间不曾做梦。”
叶大夫想了想,“一次偶然,确实无法明确是何起了效用。但您若是方便,可以尝试再多泡几次。配合针疗,兴许效用会更好。”
听此言,谢思宜心里顿时有了期盼。
叶大夫很快将药膏调制好,等梵音回来后,便让她将帕子与冰放置一起,随即拿起在谢思宜的伤口上敷着。
梵音取出帕子,轻轻触碰谢思宜的后背。
冰冷的触感让谢思宜不自觉打着颤,梵音见状,手上动作更加缓慢轻柔。
许久,谢思宜才完全适应。
随即对她说道:“我没事,梵音你快些放吧。你的手有伤,不好一直拿着。”
梵音心疼谢思宜,谢思宜自然也心疼她。
梵音听到谢思宜这番话,心中甚是感动,她同谢思宜说着:“姑娘,奴婢没事,奴婢是用右手拿着着的,左手没有碰到冰。”
谢思宜点头:“那就好。”
一块又一块的帕子敷上,谢思宜的牙紧紧咬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时日,敷这般冰的帕子,着实有些难捱。
但冰能消肿,谢思宜想要后背的伤势早些好,自然得忍受这般痛苦。
许久,叶大夫才让梵音把帕子取下,随即,她便拿出自己调制的药膏,轻柔地给谢思宜上着药。
叶大夫的药膏敷上后,谢思宜直感觉后背一片灼热。
然之前的冰冷还未彻底散去,与这一番灼热碰撞,直叫谢思宜陷入冰火两重天中。
叶大夫见谢思宜的手紧紧攥着袖口,连忙问道:“夫人,您可还能忍受?”
谢思宜没有力气说话,只能轻轻摇着头表示自己还好。
叶大夫看见,便继续给她敷着第二种药膏。
她调制了两种药膏,能够最快地缓解谢思宜的伤势。
若是谢思宜受不住,她也是能及时调整的。
待第二种药膏敷上时,谢思宜只感觉到后背的灼热加剧,彼时寒冷散去,后背却是慢慢渗出了薄汗。
“夫人,这两种药膏药性有些猛烈,您若是受不住我便停下。”叶大夫担心地说着。
“我,我没事。”谢思宜的声音很虚弱,若非叶大夫靠她足够近,否则根本听不清楚。
但既然谢思宜坚持,叶大夫也不耽误。
她手上的动作加快,但给谢思宜上药时,还是尽量放轻。
两种药膏都上好后,谢思宜的后背、脸上,都渗出了不少汗。
梵音一直在帮她擦着,才不至于让汗水落到谢思宜眼睛里来。
“夫人,您现在可要去床上躺一会,这药膏涂上不能立即穿衣,得要等其干透。”
叶大夫放下药膏,走到谢思宜跟前,准备搭把手。
谢思宜点头,“好。”
说着,便将手伸出。
虽然她能够自己行走,但方才那药效太猛,她失了力气,一个人着实有些走不动了。
很快,在叶大夫和梵音的搀扶下,谢思宜整个人趴在了床上。
梵音拿着帕子坐在床边,不时给她擦着汗。
叶大夫走到药箱处,又取出银针,问谢思宜:“夫人现在可需要施针?”
她是想着,一次帮谢思宜解决了,自己也能放心些。
闻言,谢思宜轻叹一声,认命地点头。
叶大夫很快便拿着银针过来,手法稳当地行针。
待一切事了,叶大夫便向谢思宜告辞。
“夫人,我的住处被安排在您的隔壁,您若有事立即唤人叫我便可。”
“有劳叶大夫了。”谢思宜说着,想让梵音送送她。
叶大夫却是摆手拒绝,让梵音继续照顾好谢思宜。
等叶大夫离开,梵音见谢思宜后背的药膏已干,便替她换了衣裳。
“姑娘,您今日受累,先好好休息,晚些奴婢等您醒了再给您端些吃食过来。”梵音说着。
谢思宜轻声“嗯”着,随即侧过身子闭眼,很快便睡了过去。
梵音本是一直在房内候着,但中途陈喻宁来寻,便出去同陈喻宁说着谢思宜的情况。
陈喻宁伤势其实比谢思宜还重,但她闲不住,又担心谢思宜,因而便强撑着过来瞧瞧她。
听梵音说她睡了,便也不再打扰,只吩咐梵音有事尽管来寻她。
然就在两人说着话时,床上躺着的谢思宜却是眉头紧皱,难受地翻着身子。
“疼!好疼!”她喘着气,却怎么都睁不开眼。
没多久,口中又突然呢喃着:“好热!好热!”
“水,我要水!”
她踹开锦被,毫无意识地在里衣系带上摸索着。
此时,她的脸色红润发烫,像被蒸烤着。
手中动作不停,但那平时轻易就能被解开的系带,今日却似同她作对一般,怎么都不得章法,越解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