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五文钱没白花,居然走对了路。”江长庆看着面前的万家香酒楼,哎呀~就是这儿了,真大呀!
“客官吃点什么?”小二看着人进来,虽然对方看起来就是一副没钱的样子,而且包裹还破了个洞,但是依旧遵循客人就是财神爷的宗旨,热情上前询问。
江长庆一时间有点害羞,连连摇头。
小二:“客官,咱们店里的菜好吃不贵哦。客官,行李给我,我来帮你拿着吧。”
江长庆摇头摇的更凶了,手里的包裹抱的更紧了些。
支支吾吾好半天,才开口道:“我来找人,赵天明,他在这里的后厨上工。”
小二热情的脸一下子就垮了,“找赵天明?你是谁啊?”
江长庆开口说了第一句话,第二句就顺畅很多:“我是桂花村来的,是天明哥的老乡。”
“噢,那你从那个巷子绕到后面去吧,他在后面干活儿,前面不方便你进去。”
江长庆:“多谢小哥。”说完赶忙掉头跑出去了,因为经历过一次讹钱,江长庆担心这个小哥也会让自己给钱,毕竟这小哥变脸变得太快了。
见到人跑远了店小二:“切了一声,破包裹有啥好紧张的,我又不抢你的,还抱那么紧。”
另一个小二看着,过来问道:“小六子,你在跟谁说话啊?掌柜的说二楼要上菜了,我这边忙不过来,你快去帮我!”
“是赵天明老家来人了,我马上就去。”
青鸿后巷,江长庆,左看看右看看,没有人,正想着要如何找人的时候,酒楼后厨的后门打开了。
一男子拎着两桶泔水正在往一个大的泔水桶里倒。
“天明小哥?”江长庆看着侧脸和背影有些像,便试着喊了喊。
赵天明一回头,看到抱着个破包布的男孩正憨笑的看着自己。
“长庆,快进来。我爹托人也没说清楚你什么时候到,这两日我一直怕错过你。”
江长庆憨憨一笑:“给你和村长叔添麻烦了。”
“嗨,都是一个村子的弟兄,出门在外就是要互相扶持,哪里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赵天明带着江长庆进了后厨的柴房,给孩子拿了一张小木凳来。
“你先坐着,我忙完了带你去我屋。”
江长庆乖乖点头,坐在小板凳上。赵天明刚想问这个行李包布是怎么回事,那边的掌勺就喊人了。
“洗菜!”
赵天明:“来了。”声音和脚步同时发出。
江长庆:天明小哥在县里好像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这个结论在去到赵天明住的小屋子里得到了证实。
赵天明住的小屋子在酒楼后院的南侧,这边靠近茅厕和柴房还有牲口棚,所以味道有些大。屋子里很窄小,两个人住一间,唯一好的是有两张床,只是两张床分别靠墙,床的大小只能刚刚够一个人翻身,床中间留了一个过道通行,其余就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了。
“这是我的床,你晚上睡这里吧,我已经跟我们东家打过招呼了,这几日同屋的那个男娃回家了,你可以先在这里凑合住着。你带被铺了吗?”赵天明看着江长庆怀里的破包裹。
“带了。”江长庆埋头正要打开自己的被褥。
“啊~怎么破了?”
赵天明:“我刚刚就想问你怎么包布破了个洞,是不是摔着了?”
江长庆摇摇头:“我就是被人撞了一下,也没摔下去。”
赵天明暗叫不好:“赶紧看看有没有东西掉了。”
江长庆立马摊开来检查,钱袋子不见了!
“我娘给我的钱不见了!”眼泪急的哐哐砸在床板上。
“你先别急,你还记得你最后一次摸到钱是什么时候吗?那人撞你之前钱还在吗?”
江长庆用袖子擦拭着眼泪:“在,在之前我问路还被人讹了五文钱,那会儿我都还摸到钱袋子了。走了没多远我就被撞了,之后我……”
赵天明:“那多半是那个撞你的人干的,指不定那两人是一伙的,你丢了多少钱?”
江长庆一听到那两人有可能是一伙的后直接生气的忘了哭了,呼吸急促地回道:“我不知道,我娘给我装在袋子里我还没来得及数过,我要去报官。”
赵天明:“你还记得那俩个人长什么样吗?”
“我记得,一个瘦瘦的,看起来一脸憨样,另一个撞我的小伙子,黑黑的,脸很圆。”
赵天明:……
“你这样怎么报官,县太爷只会觉得你在闹着玩,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还有你连自己的钱数也说不出来,谁会信。当时那条巷子里有没有其他人?”
江长庆失落的摇摇头。
“哎,这样去报官也没用,有可能你还要挨几个板子,你先在这里住着吧,如果你不回去的话,我可以先借个几百文给你用用急。”
江长庆摇摇头:“我身上还有四十文。”
赵天明:“还好你知道把钱分开放,可是多的那一袋你应该贴身放着呀。”
四十文在县里够干啥,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赵天明出去端了两碗饭进来。
只是进来的时候江长庆抱着衣服在哭。
“咋啦?男子汉别动不动就哭,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嗝~唔,我娘给我做的新衣服,我还没穿过,就被那坎脑壳的给我划破了。呜呜呜~”江长庆真的忍不了,这一哭起来真的控制不住了。
这家里老娘给做的新衣服,赵天明也忍不了。
“庆娃子,走,我们现在出去找他们,你认出来跟哥说,哥帮你揍他们。”赵天明确实是很生气,出门在外赚钱本就不容易,现在钱也没有了,连对家里的念想都被划烂了,让人怎么过啊!
江长庆看着眼前的哥哥抄起墙角砥门的木头就要往外走,顾不得擦眼泪和鼻涕,赶忙拉住哥哥。
“哥,哥,天明小哥,别去。我不想给你惹麻烦!”
赵天明:“这不是麻烦,欺负人欺负到这个份上了,咱不能忍。”
江长庆拉着袖子不放手,就一直顾着摇头。
“哥,你干了一天活儿了,歇着吧,外面天也暗了,看也看不清。”
赵天明看了看外面,又看看长庆一把鼻涕一把泪还挂在脸上,随手把木头棍子丢在地上。
“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