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域核心区域,黑暗弥漫,浓烈的血腥气息充斥着空气。斑驳的废墟上,残破的金属和石块散落一地,阴森的月光洒下银色光辉,映照出无数碎裂的尸骸。江晚吟伫立在血色的废墟中央,身形高挑冷峻,双眸如冰霜般冷冽。鲜血顺着她持剑的手臂滑落,在她冰冷的长裙上缓缓蔓延,她仍旧保持着镇定肃杀的姿态。仇恨与复仇的火焰在她心中燃烧,将所有疲惫和悲愤化作毁灭性的杀意。夜风吹过,带着干枯的血腥味道,她仿佛置身血海,血性狂野之力在体内涌动,令周围空气都微微颤抖。身后的士兵不由得心生畏惧,他们知道今夜的江晚吟已成为浴血的女猎手,极度疯狂而不容侵犯。
“还想跑?”江晚吟尖利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战场的宁静。一个瘦弱的神权残党兵卒狼狈地从断墙后跃出,手持破损利刃,面目狰狞,显然是被惊吓后的逃兵。他惊惶地四处张望,却见身后黑影森森,已无退路。江晚吟鹰一般的眼睛锁定了目标,凌厉地迈步上前。一只冰冷的拳头带着血腥杀气“砰”地轰出,将窜逃的敌人当场击飞,仿佛连灵魂都被一拳震碎。那逃兵应声倒地,鲜血喷薄,身形砸在地上溅起烟尘,却再也没有了呼吸。伴随着一声枪响,一支穿甲弹擦过江晚吟的肩膀,撕裂了皮肉,但她丝毫未退半步,神色依旧淡漠如初。只见她猛地回身,目光锁定了企图偷袭后方余党的狙击手。长袖一甩,一掌聚集出血红的气浪,“轰”然击出,碾碎了躲闪不及的敌人,铁链般的拳风将其撕裂成两截,内脏和鲜血飞溅夜空,照亮了他惊恐失魂的脸庞。血雾弥漫中,江晚吟的黑发飞扬,剑芒骤现,她在血色战场上宛如烈焰,点燃了新的胜利之焰。
夜色中,残党四散呼救,她已是如野兽猎食般的追杀无阻。手起刀落,斩断刺向她耳畔的匕首;剑风呼啸,劈碎匍匐的机关暗刺;疾影一闪,她跃上断墙,长剑出鞘,剑尖在月华下闪烁死神般的银光。周围景象仿佛在她周身扭曲,每一处都隐隐呈现被鲜血染红的色彩。气流裹挟着腥风在江晚吟身边回旋,她仿佛这战场上唯一的主宰,鲜血洗礼过的眸光斩破了黑暗与恐惧。她宛如嗜血魔狼附体,速度快到敌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只片刻功夫,三个敌兵已无头躯干,两名满头裂口的残敌喷血倒地,其余几人见状早已腿软瘫坐在地,瑟瑟发抖。此刻,整片祁域核心区域仿佛被她一人改写了战局,而江晚吟却依然寸步不退,宛若下一刻还要踏碎敌人最后一丝抵抗的决绝影子。
几名濒死之敌被彻底逼入绝境,只有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跪倒在地,双眼满是惊恐祈求:“求求求……放过我……我们只是小兵,不知道什么计划!R0……R0大人……t计划!”他断续地颤声磕巴着,不住重复着那几个词。江晚吟冷哼一声,青筋暴起,冰冷地俯视着他,眼中闪烁着杀意:“告诉我,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老者哆哆嗦嗦,只吐出几句断断续续又惊惧的词语后就因过度惊恐再也说不出话来,现场突然陷入死一般的静默。几秒钟后,他的脖颈骨“咔嚓”一声断裂,倒地之时鲜血四溅,将此刻的寂静彻底染成了阴森的红色。
战场的一角,沈砚舟终于赶到。他急步穿过尸体堆,手肘擦拭着上面冰冷的血迹,右掌和额头也被飞溅的残血染红。他眼中隐现凝重的光芒,环视着被控制住求饶的余党。那余党腿脚颤抖,囚铐掐印在他手腕上,已经说着断断续续的:“坠日……坠日盟……R0……t计划……他们……都要杀我……”沈砚舟皱紧眉头,沉声道:“江晚吟,这里没有可宽恕之人,他们提到‘R0’和‘坠日盟’,说明背后势力还有大佬在操盘。”他低头看了看老者手中的徽章,只见徽章上一轮血红的太阳纹案格外刺眼,还有几个模糊的红色字符:“R0-003”。徽章在月光下诡异地闪烁着,令在场众人不寒而栗。
沈砚舟轻叹一声,将徽章收进怀里,然后直视江晚吟:“坠日盟?Z系列计划?看来那神权残党只是幌子,真正的黑手更深更远。R0很可能才是这场斗争的幕后主使,他操纵了所有信息和计划。”江晚吟听罢,眼眸忽地闪烁出异样的光辉——她隐约想起自己曾见过这个“Z计划”的代号。沈砚舟接着说:“我们查过的资料里,Z计划、t计划都是高机密项目。现在看来,R0既掌握了技术,也编织了深层的网络。坠日盟恐怕是暗网中的狠角色,他们先是在表面上做神权残党帮腔,实则真正指挥者另有其人。”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江晚吟听清每一个字。
江晚吟并未立即回答,只是盯着地上的尸体,目光阴冷。她握紧拳头,手心里还有余温未散的血液。思绪片刻后,扬起唇角冷笑道:“果然……远比想象的更麻烦些。”她抬手将怀中的徽章扔到身前的通信终端上,迅速连接扫描。屏幕上浮现出坠日盟所在地的地图坐标,那是一处漆黑幽谷,远离主战区的偏僻山谷。江晚吟浅浅一笑,目光凛冽:“竟然有这么一出阴谋……坠日盟的老巢,就在这里?呵呵,藏得真够隐蔽的。”她转身直视身后的沈砚舟,声音中带着决绝:“你的意思是,要去那个地方,找R0出来见我?”
沈砚舟点点头,眉宇间却始终写满担忧:“看来是这样。现在我们只有你和我两人知道这个信息,坠日盟不会善罢甘休。晚吟,你现在状态已经到了极限,这几天几乎没睡没休,撑着身体现在靠着基因让自己勉强维持。贸然深入坠日盟核心,危险非常大,他们随时可能出动完整部队反扑。”他的声音柔软下来,却比任何责备更具重量:“我们得再考虑一下,我不想就这么白白失去你。”
江晚吟面无惧色,脸上却闪过一丝倦意。她深吸一口寒气,冷冷回应道:“再考虑?我们有的时间只有彻底把他们干掉了才算结束。他们隐藏得再深,也挡不住我要给他们最血腥的回答。”她拔出腰间长剑,剑尖上的寒光透出无尽冷意:“沈砚舟,我自己会安排好一切。还是你,快让开别妨碍我,我去结束这场游戏。”她话音冷硬,眼底只有仇恨的火焰。
沈砚舟却不肯退让,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臂膀,焦急道:“晚吟,停下!你现在连自己都快撑不住了,要是不小心……坠日盟的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紧盯着她因疲惫而略显泛白的脸庞,压低声音道:“你几天几夜都没正常睡觉,神志都已经混乱。再这样下去,你会把自己的身体逼到危险极限!”说话间,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左掌,看见掌心惊现几滴不易察觉的血珠——那是他刚才拦住匕首时割破的。沈砚舟皱起眉,正色道:“晚吟,别再这么拼下去了。我们一起面对这个坠日盟,而不是你一人去送死。”他声音里带着不易觉察的痛楚:“想想我们以前的约定,我答应过会永远站在你身边的,不管面前的敌人有多可怕,我都不会让你独自面对!”
江晚吟静默了几秒,眼中倦意与怒意交织闪动。她的手在月光下微微发抖,仿佛在回忆什么。沈砚舟见状,补充一句:“更何况……你的晚眠基因改造,或许是这一切的根源……我担心这会最终毁了你。”他轻轻提到了那个她心中最深的秘密——“晚眠基因改造”。话音未落,江晚吟猛地一僵,额头渗出细密冷汗,血珠从手心掉落。她几乎下意识地收回手,把原本高昂的剑势压低,眸底露出一丝难得的惊疑。只听她低声呢喃:“晚眠基因……你觉得……是我无法睡眠的原因?”声音温柔而颤抖,如同千针万箭射入心间。
沈砚舟眼中闪过痛惜,他轻拍她的肩膀,柔声说:“我们做了太多改变,改变了你的基因和记忆……我无法确定具体后果。但我知道你之前做过很多超乎常人的事,为了不成为受害者,你必须强大。晚吟,我一直都站在你身边,不管未来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他的语气笃定,将她那一丝动摇定格在温暖里。
江晚吟沉默不语,长剑在月光下划出幽寒的光线。她最终抿嘴,冷笑一声:“你的好意我领了。可你放心,我还记得该怎么守护自己和复仇。”说罢,她猛地一甩长剑,向沈砚舟突刺而去。沈砚舟本能后仰,剑锋却如暗夜寒光般刺入他的腹侧。疼痛瞬间窜满全身,他脸色惨白,在地上痛哼:“你……疯了?”
江晚吟深吸气,仍旧凛声道:“疯了就让你见识见识,所谓配合!”她身法闪过,紧接着拔出一把暗刃直指沈砚舟咽喉。寒刃贴着他的肌肤划过,鲜血顺着手背流淌,他心口传来剧痛,只能微驼着身躯。沈砚舟艰难望向眼前这个满脸血迹却眼神炽烈的女人,声音都哽咽了:“晚吟,我……我只是怕……怕失去你……”
空气中充满了腥腐和铁锈的味道,还有那满溢的绝望与怒火。江晚吟眸中如烈焰喷涌:“你真的不懂吗?谁才是冲向深渊的人!”她收回了剑刃,冷漠地转身,整个人消失在夜色里,只剩下那句冰冷的命令:“听清楚,沈砚舟……这次,就让我独自结束这场棋局。你留在后方,别碍手碍脚。”
沈砚舟一个人瘫倒在血泊之中,冰冷的金属握柄仍握在手上,鲜血模糊了视线。他喃喃地苦笑:“好……你自己小心。”声音嘶哑而无力,只能接受她已经下定的决心。在他背后,暗流正在逼近。天空中传来轰隆隆的机械声,一架隐形飞行器滑过月光,投射出密集的目光灯。远处坠日盟的哨旗在黑夜中猎猎作响,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降临。
江晚吟凝望着通信终端里闪烁的坠日盟巢穴坐标,目光坚韧冷冽。浑身的疲惫和伤痛仿佛都被仇恨之火烧尽,她的呼吸在黑暗中丝毫平稳。 “沈砚舟,听好了。我会深入暗网之巢,亲手撕裂他们的秘密。”她的声音在风中带着狞笑。暗影之下,晚眠基因改造带来的那丝潜藏力量也在她体内躁动蠢动,为这场血战埋下伏笔。 绝望、复仇与未知交织在她身后那渐渐远去的背影之中,而前方的道路越陷越深,等待她的将是黑网深渊里未知的凶险,以及那幕后代号“R0”的神秘人……
江晚吟站在月光下,刀剑如火焰般锋利,心中那股复仇的烈焰愈发炽烈。她在这一刻几乎不再是人类,而是成为了复仇的化身,仇恨使她超越了一切,理智、情感、甚至生命本能都被抛到脑后。她看向远处那座黑暗中的巢穴,坠日盟隐藏得如此深,但她知道,无论他们藏得多深,她终究会将这场血战进行到底。
她的步伐如同雷霆,决绝而迅速。虽然身体极度疲惫,几天几夜的血战几乎让她失去意识,但她心中的怒火依旧能支撑她继续前行。她不会允许自己停下脚步,直到她亲手将这场对她生命和命运的阴谋彻底铲除。
沈砚舟的担忧没有错,她确实快到极限,但这一切都不足以让她动摇。她曾经承诺过自己,也曾经承诺过复仇,不管是以什么样的代价。即使知道坠日盟可能藏有更多可怕的力量,她依然决意向前。她不能再被困在这一切的阴影中,她需要亲手解决这一切,解决曾经让她如此无力的那些阴暗势力。
每一步,她都感觉到身体逐渐接近极限,但每一步也都离那座巢穴更近。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但她心中有一种声音告诉她,只有走到最后一刻,她才会放手。她的眼神不再像以往那般犹豫与迷茫,所有的软弱都已被她扔进了深渊。
“如果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那么就让我来。”她低语,声音虽然沙哑,却坚韧无比。
那架隐形飞行器的声音渐渐逼近,远处,坠日盟的哨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宣告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她,江晚吟,已经做好了迎接这一切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