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姐,咱们东家真是太厉害了!”
玲儿一脸兴奋,这效果也太好了吧,看着那些公子们目不转睛流连忘返的模样,显然她们的开张是成功的。
珠儿也很满意,道:“那是自然,杨公子无所不能,据说日后还有更加大手笔的呢,眼下只是小试牛刀。”
“当真?!”
玲儿顿时期待不已,东家太有才了。
虽然她也参与了排练,但哪有今日这种效果,各种因素相加,这氛围简直了。
“对了珠儿姐,东家可有婚配?”玲儿突然道。
珠儿一愣,道:“算是有吧……”
“真可惜。”玲儿小嘴一嘟。
“怎么,你还想嫁予东家不成?真是异想天开。”
玲儿忙道:“没有没有,我们这等身份,如何能有那种想法?只是想侍候东家,不知他是否会嫌弃。”
东家虽然身高矮了点,但模样生得俊俏,也是一位翩翩公子。
“东家岂能看得上你?”珠儿直翻白眼。
“我自是没有珠儿姐姐漂亮,那珠儿姐姐与东家可有……”玲儿眯着眼睛,一脸暧昧。
珠儿脸上一红,胡说八道什么,东家其实是女人,怎么可能会做那事。
不过想到上次娘娘对她的体罚,实在让她难以否认。
……
“终于要到沧州了。”
杨山掀开车帘,露出他粘着胡子的俊俏容颜,然后飞了一口痰。
啪。
糊在迎面而来一辆马车的车夫脸上,顿时就让其车身一阵摇晃。
“怎么回事?”
一位胖男子露出头来,愤怒的责问车夫。
杨山一看,这人倒是有些眼熟。
想起来了,之前在京城挨家商户去耀武扬威,见过此人。
而那胖男子看到杨山,也愣了一下,忙叫停马车。
“杨大人?”
“原来是刘老板。”杨山也让车停了下来。
“……小人姓马。”
“哦,马老板,这是打哪来啊?”
“自是从沧州回来。”马老板一脸无奈,道:“杨大人,可不是小人不在沧州开店,实在是没法开啊。”
“哦?”
杨山眨了眨眼睛,道:“你先掉头,前面找个地方歇息。”
“是。”
前面不远有条岔路,路口甚宽,杨山便让众人停下,带着小皇子下了马车。
杨天华等官员一脸诧异,看到杨山和一位商人打扮的人在说话,便也跳下车,走了过去。
“啥情况?”杨山问道。
马老板叹了口气,道:“杨大人有所不知,沧州的店面实在要价太高,根本没几人能承担。便是城外选地建作坊,地价也高到离谱,这……”
“还有这事?”
杨山愣了一下,道:“你没和他们说是奉殿下之命前来开店的?”
“说了,但他们说就这个价,别说殿下,陛下来了也不能强抢吧。”
“狗胆挺肥啊!”
杨山倒是小瞧了沧州的这帮货,知道是朝廷的政策,逼得商人们不得不开店,反而更是坐地起价。
还真是完全不将小皇子放在眼里。
“无妨,马老板还是回沧州吧,本官去了,这地价自然会降。无论是租还是买,保证你们有利可图。”杨山道。
马老板大喜:“杨大人有何妙策?”
“需要妙策吗?”杨山呵呵一笑,看着旁边的小皇子道:“殿下在此,他让降,谁敢不从?”
“……”马老板一张脸瞬间垮了。
这位杨大人到底是怎么当的官,这么幼稚也是没谁了。沧州的乡绅地主可不是好惹的,除了官家和寺庙的,土地基本都在他们手上。
而且他们还特别团结,百姓也都听他们的,岂能得罪?
如果行莽撞之事,后果不堪设想。
杨天华忙道:“山儿,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万不可胡来。”
这一路,杨山沿用了本名,大山的山,乃是杨天华的侄儿。在锦衣卫挂了个闲职,另兼皇子伴读。
“先找他们谈谈再说嘛,不必担心。”杨山嘿嘿笑道。
确实要先谈谈,如果那帮货态度好点,老子还能给你们点甜头。但倘若非要对着干,就别怪哥不讲江湖道义了。
地头蛇又怎样,就算你们官商勾结,也就那么回事,这种情况他碰得多了。
一行人又出发了,路上果然还有无可奈何打算回京城的商户,都被劝得掉了头。
队伍越来越壮大,浩浩荡荡,直奔沧州。
……
“陈大人,殿下快到了。”
沧州城内一家小酒楼,几名官员聚集在此。
陈江四十岁左右,模样还显得挺年轻,气质甚佳,颇有威严。
他基本上一直在沧州,也就李延出事清算的时候回去过一趟京城。
“到了又如何?”
陈江悠闲的吃着菜,一脸不屑的道:“不过一个十岁小孩罢了,你们怕了?”
几名官员互视了一眼,其中一位年纪稍大的男子道:“此次陛下大发雷霆之怒,派殿下前来,想必定会十分重视,恐怕……”
陈江放下筷子,掏出一块手帕擦着嘴,道:“如今沧州如此之乱,百姓流离失所,更有一些诸如白莲教之类的信徒妖言惑众,若是重视,更应谨慎行事。”
“殿下此来,应只是陛下与我们之间的交易罢了。只待平定乱象,便将功劳分给殿下一份,其余的他管不着,也管不了。”
“陈大人说的是。”
十万两赈灾银,如今所剩无几了,若殿下是来调查贪污之事,倒也不能视而不见。
“只不过,前几日传来消息,杨侍郎家的侄儿教唆殿下,在户部殴打官员,胡作非为。那些京商也是被其逼来,此人动静如此之大,怕是不会不闻不问。”
“杨侍郎的侄儿?”
陈江笑了,道:“便是杨侍郎在本官面前,都只有唯唯诺诺的份,何况一个侄儿?”
“但他乃是皇子伴读,与殿下交情匪浅。”
“那又怎样?”陈江脸上满是倨傲之色:“等他们来了,本官便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明白,在沧州还是老实些的好,否则……哼!”
什么皇子伴读,又不是官,不过挂了个锦衣卫的闲职,与白身何异?就这种货色,也敢在他面前造次?
真要是个楞头青,他便教其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