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路疾驰,风驰电掣般朝着大明宫奔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肆意飞扬,仿佛也在为这场争分夺秒的救援行动增添一丝紧迫。抵达大明宫时,只见宫内一片混乱,守卫们神色慌张,来回奔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息。
杨宝藏心急如焚,一把拉住一名神色匆匆的侍卫,厉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慌乱?” 那侍卫见是杨都尉,赶忙行礼,声音颤抖地回道:“杨都尉,大事不好了!大盈库失窃,有两件宝物被妖物盗走了!” 杨宝藏闻言,心中 “咯噔” 一声,与渊空大师、盛宣逸夫妻对视一眼,众人眼中皆是震惊与担忧。来不及多做停留,他们迅速朝着大盈库赶去。
踏入大盈库,只见库内一片狼藉,原本摆放整齐的箱笼被翻得乱七八糟,珍贵的财物散落一地。大盈库使早已在库内等候,他满脸焦急,神色憔悴,见到众人进来,连忙迎上前去。杨宝藏眉头紧锁,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丢失的是哪两件宝物?” 大盈库使咽了咽口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详细介绍道:“回禀杨都尉,丢失的一件是装饰精美的锦盒,另一件则是一块模样奇特、不知名的碎片。那锦盒上虽然没有镶嵌什么宝石,但是通体好似血红的琉璃,晶莹剔透,盒身上有六条金线,好似有生命一般,在盒身上相互缠绕,神秘非常;而那碎片,通体黑色,材质特殊,似玉非玉,上面还刻着一些奇怪的纹路,而碎片明明有一尺长,三寸余宽,拿在手中却如同鸿毛一般,轻若无物。”
原女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库使的描述。随着库使的话语,她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待库使退下后,她转身看向杨宝藏和渊空大师,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大哥,大师,那被盗走的锦盒,应是归元仲,而那块碎片,想必就是指天匙。” 杨宝藏和渊空大师听闻,皆是一脸疑惑,异口同声地问道:“指天匙?归元仲?这是什么宝物?为何从未听闻?”
原女微微皱眉,神色忧虑,解释道:“这指天匙和归元仲,皆是上古神器,拥有着非凡的力量。但要使用这两件物件,必须要集齐另外一面与之对应的承天镜,三者合一,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威力。如今那群妖物盗走这两件宝物,难道…… 他们已然得到了承天镜?”
渊空大师双手合十,念了一声 “阿弥陀佛”,问道:“原女娘子,这三件宝物若真被妖物集齐,会有怎样的后果?”
原女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恐惧,她沉声道:“若是三件宝物集齐,便可开启通往异域的大门。那异域之中,充斥着各种强大而邪恶的力量。一旦大门开启,那些妖邪之物必将倾巢而出,席卷人间。到那时,战火纷飞,生灵涂炭,人间将再无安宁之日,恐怕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杨宝藏和渊空大师听完,脸色变得煞白,瞪大着双眼紧紧的盯着原女,半天说不出话来。
大盈库内,气氛凝重得近乎窒息,众人的心都沉甸甸地悬着。原女刚将那三件上古神器的可怕秘密道出,一旁的盛宣逸沉声插话,提醒渊空大师和杨宝藏:“如今可不是纠结这些宝物来历与后果的时候。依我看,陛下听闻大明宫失窃这般大事,想必不久便会紧急召见你们,可你们可想好了该如何答复陛下的问询?”
渊空大师面色沉静,微微闭眼,口中缓缓念了一声 “阿弥陀佛”,那声音仿佛带着超脱尘世的力量,却又在这紧张局势下显得有些无奈。杨宝藏则眉头紧皱,语气坚定道:“自然是如实回答,我等身为臣子,岂敢欺瞒陛下。”
盛宣逸听后,微微摇头,神色忧虑地说道:“大哥,渊空大师,你们有所不知。大明宫被妖物盗走宝物,这已然是大罪,更何况我们追查妖物许久,至今都未能将那牛妖游菟和虎妖蛮角卫这两个为首的家伙捉拿归案,陛下必定龙颜大怒,怪罪下来。”
杨宝藏心中一凛,仔细思忖,盛宣逸所言确实在理。他焦急地来回踱步,片刻后,猛地停下,看向盛宣逸,问道:“那依贤弟之见,眼下我们该如何是好?” 盛宣逸见杨宝藏询问,眼中闪过一丝思索,赶忙说道:“当今工部侍郎程异,深受陛下信任,在朝堂之上极有话语权。若是能得到他从旁协助,为我们在陛下跟前美言几句,不但能助我们度过眼前这难关,说不定还能恳请陛下宽限时日,让我们继续追查妖物、夺回宝物。”
杨宝藏听后,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道:“贤弟所言甚是,只是我们平日里和程侍郎并无多少交集,贸然前去求助,只怕他不愿意帮这个忙啊。”
盛宣逸闻言,自信一笑,看了看身旁的原女,而后说道:“大哥,渊空大师,此事交给我们来办。在陛下召见你们之前,我们必定设法请到程侍郎前来相助。” 说罢,他和原女一同看向杨宝藏与渊空大师,眼神中满是诚恳与坚定。
杨宝藏自然是相信自己这个结拜兄弟,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渊空大师,两人目光交汇,默契地点了点头。杨宝藏转过身,对盛宣逸说道:“那好,此事就拜托你们了,我们在大明宫静候你们的佳音。” 说罢,杨宝藏与渊空大师拱手行礼,眼神中带着期待与信任。
盛宣逸和原女连忙回礼,而后转身,步伐匆匆地离开了大盈库,踏上了为众人寻求转机的道路。而杨宝藏和渊空大师则留在大明宫内,满心忧虑地等待着,这场与妖物的较量,似乎从一开始便危机四伏,如今,又多了朝堂之上的压力,他们只能寄希望于盛宣逸夫妻,能为这困局寻得一丝生机……。
黎明前的黑暗尚未完全褪去,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稀薄的曙光轻柔地洒落在大明宫的琉璃瓦上,折射出淡淡的光晕。整个宫殿群还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唯有宫道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一名宦官手持拂尘,神色冷峻而严肃,匆匆朝着杨宝藏和渊空大师所在的偏殿走去。他在二人面前站定,微微昂首,声音尖锐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杨都尉、渊空大师,陛下宣你们即刻前往延英殿觐见,不得有误。”
杨宝藏和渊空大师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与忐忑。他们心里清楚,此番面圣,必定是为了近期长安城妖祸横行以及大明宫大盈库失窃这两件让朝廷上下焦头烂额的大事。一场暴风雨,恐怕即将在那威严的延英殿内降临。
二人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整了整身上的服饰,跟随在宦官身后,朝着延英殿走去。一路上,杨宝藏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放松,又再握紧,如此反复,好似在稳定自己的慌乱内心。渊空大师则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抵达延英殿后,内官快步走进殿内禀报。杨宝藏和渊空大师站在殿外,清晨的微风轻轻拂过,却无法驱散杨宝藏心中的燥热与紧张。此时,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显得格外漫长,他下意识地再次整理身上的衣裳,想要让自己在陛下面前展现出应有的从容与庄重,然而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一旁的渊空大师神态自若,脸上毫无半点变化。
片刻之后,殿内传来一声尖锐的传唤:“宣杨宝藏、渊空法师觐见!” 二人深吸一口气,迈出坚定却又略显沉重的步伐,走进了这座决定命运的殿堂。
延英殿内庄严肃穆,雕梁画栋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皇帝身着一袭常服,端坐在案桌之后,面容冷峻,眼神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此刻,正翻看着各地上呈来的文书。
杨宝藏和渊空大师踏入殿内,拱手作揖问候,“臣杨宝藏见过陛下。”“贫僧渊空见过陛下。”
皇帝把文书重重的丢在案桌上,“啪” 的一声巨响在殿内回荡,震得二人心中一颤。“杨宝藏!” 皇帝怒目圆睁,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整个殿堂,“朕赐予你如此雄厚的兵力,还给你十日的期限。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除了损兵折将,你究竟有何收获?长安城依旧被妖物搅得乌烟瘴气,百姓惶惶不可终日!”
杨宝藏 “扑通” 一声跪下,额头紧贴地面,大气都不敢出,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浸湿了面前的地板。
皇帝的目光如利刃般转向渊空大师,继续怒斥道:“还有你,渊空!御常寺天地二十四人,平日里个个自诩法力高强、神通广大,朕对你们寄予厚望。可如今呢?几个妖物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肆意妄为,你们却连它们的影子都抓不住,还任由它们盗走了大盈库的宝物!你们所谓的能力非凡,都到哪里去了?”
渊空大师双手合十,口中念着 “阿弥陀佛”,试图平息皇帝的怒火,然而此时,他的声音在皇帝的盛怒之下显得如此微弱。
皇帝雷霆般的斥责声在延英殿内不断回响,如重锤般一下下砸在杨宝藏的心头。杨宝藏伏在地上,身躯微微颤抖,并非出于恐惧,而是满心的愧疚与不甘。他的手指紧紧扣住地面,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的双眼瞪得通红,死死盯着地面,仿佛要将这耻辱深深烙印在心底。每一个字都像锋利的刀刃,划割着他的尊严。他嘴唇微微开合,似是想要辩解,可话到嘴边,又被强行咽下。他深知,再多的言语此刻都是苍白无力,长安城依旧妖邪肆虐,百姓仍深陷水火,事实摆在眼前,自己难辞其咎。
“陛下!” 杨宝藏突然开口,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臣罪该万死,辜负陛下圣恩!臣愿以死谢罪,只求陛下再给臣一次机会,定当率领将士,拼尽全力,将妖物尽数剿灭,夺回失窃宝物,还长安城一片安宁!” 说罢,他重重地磕下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沉闷声响,久久未抬起。他心中满是决绝,若不能完成使命,便无颜再立于朝堂之上。
皇帝听闻杨宝藏这番激昂陈词,原本怒目圆睁的双眼微微眯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与审视,仿佛在透过杨宝藏的话语,探寻其内心的真实想法。他冷哼一声,那冰冷的鼻音如同腊月寒风,瞬间让殿内温度降至冰点。
“哼!你倒是说得轻巧!” 皇帝猛地一拍案桌,身子前倾,怒视着杨宝藏,“如今,长安城危在旦夕,百姓苦不堪言,大明宫失窃,皇家颜面扫地!你说再给你一次机会,朕凭什么相信你?之前你麾下将士死伤无数,妖物却愈发猖獗,你可有半点成效?现在还敢大言不惭,妄图再求机会,莫不是以为朕还会轻信于你?” 皇帝的声音愈发高亢,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失望,在空旷的延英殿内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杨宝藏听闻皇帝的斥责,心中焦急如焚,“陛下,那二妖着实诡计多端……”话还未说完,便被皇帝抬手猛地一挥打断。皇帝满脸怒容,双眼瞪得如同铜铃,大声喝道:“住口!你还有何颜面在此狡辩!”
杨宝藏的身子猛地一震,像被重锤击中。他的嘴巴僵在半开的状态,喉咙里发出几声干涩的声响,却终究没能吐出一个字。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整个人如同坠入了冰窖。
就在这形势岌岌可危,两人即将面临严厉责罚之时,殿外传来宦官那尖锐而悠长的通报声:“陛下,工部侍郎程异和渊海大师求见 ——” 皇帝原本高高举起,欲下达处罚旨意的手,猛地停在了半空中。他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即沉声道:“宣。”
杨宝藏和渊空大师听闻,心中不禁微微松了一口气,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加紧张的情绪。他们不知道程异的到来,将会给这紧张的局势带来怎样的变数,只能静静地跪在一旁,等待着未知的发展,殿内的气氛,也因程异的即将到来,变得愈发凝重起来……
程异和渊海大师进殿后,身姿笔挺,神色恭敬地向皇帝行了一礼,声音沉稳而有力:“臣——程异见过陛下。”“贫僧渊海见过陛下。”
皇帝挺直脊背,端坐身形,声音沉稳有力:“赐坐。”
话音刚落,两侧内官立即俯身捧起两个茵席,迈着小步躬身行至程侍郎与渊海和尚近前,将茵席轻轻置于地板之上。二人微微颔首示意,身形微松,屈膝缓缓跪坐。
“渊海法师,登州诸事,你处理得极为妥当。” 皇帝目光温和,唇角微扬,“朕心甚慰。”
渊海大师垂眸合十,袈裟随动作轻晃。他抬眼时睫毛微颤,唇角却噙着淡若清风的笑意:\"贫僧不过略施小法,借东海潮音净其嗔痴。\"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那些鲛人原是修炼百年的灵物,被心魔障了神智。贫僧以佛法渡它们归海,望陛下宽心。\"
皇帝听罢,目光温和地落在渊海大师身上,缓缓颔首,沉声说道:\"法师为登州百姓除此大患,如今海晏河清,百姓可重操旧业、出海捕鱼谋生。朕当命人在登州刻石记功,将法师的功德镌刻其上,让后世子民皆能铭记。\"
渊海大师双手合十,低眉垂目念了声 \"阿弥陀佛\",语气谦敬道:\"陛下心怀苍生,勤政爱民,方是百姓之福。贫僧忝为出家人,降妖除魔、护佑众生本就是分内之责,岂敢居功?\" 说罢,又微微躬身,神情庄严肃穆。
皇帝抬手示意身旁的宦官,只见那宦官捧着一只鎏金檀木匣稳步上前,匣盖掀开时,一缕柔和的金光自内而外漫溢开来 —— 匣中叠放着一袭色泽瑰丽的袈裟,那袈裟以金线绣就八宝莲花纹,日光下可见细若游丝的佛文隐现其间,端的是巧夺天工、尊贵非凡。
\"此乃天竺国进贡来的袈裟,\" 皇帝指尖轻拂过匣中流光溢彩的布料,目光温和地望向渊海大师,\"法师慈悲为怀,今番又建奇功,正该受此赏赐。愿这袈裟护佑法师禅心澄明,在降妖伏魔之道上再添威德。法师莫要推辞。“
渊海大师见状,双手合十深深稽首,更显宝相庄严。\"贫僧谢陛下隆恩,\" 他指尖轻轻掠过袈裟,垂目诵念佛号,\"阿弥陀佛。袈裟虽贵,不及陛下护民之心贵重。贫僧定当披此袈裟,以佛法镇邪祟、佑黎民,不负圣望。\"说罢,他恭谨地接过檀木匣,端在胸前。
皇帝这才看向一旁的程异,开口询问:“爱卿今日早早来见朕,可是发生了何事?” 话音落下,他的目光微微流转,落在程异身上,眼中带着一丝探究。
程异恭敬地行了一礼,朗声道:“陛下,臣听闻宫中失窃,心中忧虑不已,生怕陛下安危受到威胁,这才心急如焚,匆匆赶来。陛下万金之躯,关乎大唐社稷安危,臣实在放心不下,还望陛下恕臣冒昧。”
皇帝闻言,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暖意,摆了摆手,说道:“爱卿忠心可嘉,朕心甚慰。”话音落下,他的目光缓缓转向立在一旁的杨宝藏与渊空大师,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御案边缘,一声叹息自喉间溢出,仿佛携着重重心事。
程异目光如炬地看向一旁的杨宝藏和渊空大师。此时的他,面容陡然严肃起来,语气中满是责备之意:“杨都尉、渊空大师,二位行事,实在是太过草率了!此番所面对的乃是妖物,这些妖物皆具非凡法力,与寻常之人截然不同。你们却妄图以对付常人的法子来应对,这岂不是大错特错?如此做法,不仅难以奏效,反而让局势愈发失控,实在是辜负了陛下的信任与重托!”
程异的话语掷地有声,在延英殿内回荡。皇帝坐在案桌后,原本盛怒的面容微微一怔,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了一个 “川” 字。他目光紧紧地盯着程异,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疑惑,紧接着,像是品出了话中的深意,脸色渐渐变得复杂起来。程异表面上是在斥责杨宝藏和渊空大师,可皇帝何等聪明,怎能听不出弦外之音?程异分明是在委婉地提醒自己,面对妖物作祟这等特殊情况,朝廷的应对策略过于简单,不该像对待普通罪犯那般处理,而应深思熟虑,采取更为有效的手段。皇帝心中虽有些不快,但又不得不承认,程异所言确实切中要害。他轻咳一声,以掩饰自己微微的尴尬。
杨宝藏听闻程异这番言辞,心中虽有些诧异,但眼下这困境,让他无暇多想。他缓缓抬起头,望向程异,眼中满是急切与期盼,拱手问道:“程侍郎,下官失职,致使如今局面失控。还望侍郎指点,下官究竟该如何处理此事,才能挽回局面?” 那眼神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紧紧盯着程异,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程异微微侧头,目光与杨宝藏交汇,微微点头示意,随后转身,面向皇帝,神色凝重地说道:“陛下,臣得到确切消息。那些盗走宫中宝物的妖物,必将逃往昆仑山一带。昆仑山地域广袤,地势复杂,且灵气充沛,向来是妖邪之物隐匿修行的好去处。若让它们逃至那里,凭借当地的天然屏障与复杂环境,再想将其捉拿归案,夺回宝物,恐怕难如登天。”
说罢,程异微微停顿,目光在皇帝脸上扫过,接着道:“陛下圣明,自然知晓此事的严重性。如今长安城妖祸未平,若再让妖物带着宝物逃之夭夭,日后必将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届时,百姓受苦,朝堂威严受损,这…… 恐怕非陛下所愿呐。”
皇帝听完程异的话,脸色愈发阴沉。他紧咬下唇,拳头不自觉地握紧,重重地拍在案桌上,“砰” 的一声巨响,震得殿内众人心中一颤。“哼!这帮妖物,实在是欺人太甚!朕绝不允许它们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如此猖獗,更不能让它们逃到昆仑山逍遥法外!” 皇帝怒目圆睁,扫视着殿内众人,仿佛要用这目光将妖物碎尸万段。
程异见皇帝被彻底激怒,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却仍神色严肃地说道:“陛下息怒。依臣之见,当务之急,是立刻派遣得力人手,前往昆仑山一带围堵妖物。杨都尉和渊空大师,虽此前有所失误,但他们对妖物的了解,远胜旁人。若能再给他们一次机会,让他们戴罪立功,率领精锐前往昆仑山,定能不辱使命,将妖物绳之以法,夺回宝物,为陛下分忧。” 说罢,程异微微躬身,静静地等待着皇帝的回应。
杨宝藏和渊空大师听到程异这番话,心中满是感激。杨宝藏偷偷抬起头,望向皇帝,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期待着皇帝能网开一面,给他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
皇帝目光深邃地看着程异,心中对他的意图自然是一清二楚。程异这一番话,表面上是在陈述事实,实则是在为杨宝藏和渊空大师争取机会。皇帝脸上不动声色,微微皱眉,缓缓开口:“杨宝藏二人,耗费了这么多时日,麾下将士折损众多,却依旧未能将妖物捉拿,更让宝物失窃。这等办事能力,实在让朕失望。” 他微微顿了顿,目光扫向杨宝藏和渊空大师,接着说道:“不过,程卿所言也确有几分道理。昆仑山一带形势复杂,杨宝藏他们对妖物又相对熟悉,换旁人去,朕也未必放心。只是…… 朕只怕他们此前被妖物挫败,已然没了再战的信心,到时又该如何是好?”
杨宝藏听闻皇帝这番话,心中焦急万分,他 “咚” 的一声,重重地磕了个头,额头紧贴地面,声音洪亮且坚定地说道:“陛下!臣有罪,此前办事不力,致使妖祸横行,宝物失窃,臣万死难辞其咎!但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对长安城百姓满怀愧疚。此次若能再得陛下信任,臣定当拼死一战,洗刷前耻。臣愿立下军令状,若不能将妖物尽数剿灭,夺回失窃宝物,臣提头来见!定不负陛下所望,不负长安城百姓所托!” 说罢,他抬起头,目光炯炯地望着皇帝,眼神中满是决绝与坚定。
皇帝看着杨宝藏,沉默片刻,目光中闪过一丝思索。 殿内气氛凝重,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静静地等待着皇帝的裁决。良久,皇帝微微点头,沉声道:“既然如此,朕就再信你们一次,让你们戴罪立功。若此次再让朕失望,休怪朕法不容情!” 说罢,皇帝挺直身形,目光扫向殿内众人,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的决定不容置疑。
杨宝藏和渊空大师听闻皇帝松口,心中顿时涌起一阵狂喜,宛如在黑暗中摸索许久的人,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杨宝藏激动得眼眶泛红,头深深地低下,急切且诚恳地恳求道:“陛下!陛下圣明。臣还请陛下宽限臣些时日,容臣调兵遣将,筹备物资,做好万全准备,定将那妖物一网打尽,为陛下分忧,为长安城百姓除害!”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满满的决心与期待,仿佛要将内心的忠诚与愧疚一股脑地倾诉出来。
皇帝面容冷峻,目光如炬。他微微抬手,拿起桌上的文表,查看着文表上的内容,他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问道:“你说,要多久方可?” 这简短的几个字,仿佛重锤一般,砸在杨宝藏的心头,也砸在殿内每一个人的心上,一时间,整个延英殿内鸦雀无声,等待着杨宝藏的回答。
杨宝藏听到皇帝的询问,脑袋 “嗡” 的一声。他心里清楚,这时间说短了,恐怕难以完成任务;说长了,又怕惹得皇帝不悦,龙颜大怒。一时间,他只觉得喉咙干涩,舌头像是打了结,根本不知道该说出一个怎样合适的时长。他微微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焦急与犹豫,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打湿了地面。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站在一旁,静静观察着局势的程侍郎,上前一步,微微躬身,不卑不亢地开口道:“一月。” 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清脆而有力,宛如划破夜空的一道闪电,打破了殿内令人窒息的沉默。程侍郎说罢,微微抬起头,目光坦然地与皇帝对视,似乎在向皇帝表明自己对这个时间判断的笃定 。
皇帝听闻程侍郎说出 “一月” 二字,原本冷峻的面容并未立刻出现明显变化,他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如鹰隼般犀利,紧紧盯着程侍郎,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探寻这一建议背后的所有考量。一时间,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屏气敛息,大气都不敢出。
须臾,皇帝缓缓将目光从程侍郎身上移开,重新落回跪地的杨宝藏身上。他轻抬右手,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龙椅的扶手,发出 “笃笃” 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延英殿内格外清晰,每一声都似敲在众人的心尖上。终于,皇帝开口了,声音低沉而略带思索:“一月……” 他顿了顿,像是在权衡这一个月的时间对于剿灭妖物、夺回宝物的任务而言,究竟是绰绰有余,还是稍显紧迫。
“杨宝藏,” 皇帝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多了几分威严与警告,“程卿既然替你说出了这一月之期,朕便信你这一次。一月之后,若妖物未除,宝物未归,你当知晓后果。” 说罢,皇帝身子微微后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期待,疲惫于这场棘手的妖患之乱,期待着杨宝藏能不负所望,在一个月内解决这心腹大患,还长安城乃至大唐一片安宁 。
杨宝藏听闻皇帝应允了一月之期,一颗高悬的心瞬间落下了大半,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他重重地磕了个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沉闷声响,声音饱含着激动与决心,高声道:“陛下圣恩浩荡!臣杨宝藏在此立誓,一月之内,若不能将妖物尽数剿灭,夺回失窃宝物,甘愿以死谢罪!” 说罢,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坚定,此刻的他,浑身散发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气势。
他微微侧头,看向程侍郎,眼中满是感激,若不是程侍郎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说出这一月之期,自己还不知要如何应对皇帝的询问。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定不能辜负皇帝的信任与程侍郎的这份情义。他深知这一月时间紧迫,剿灭妖物之路必定艰难险阻,但为了长安城的安宁,为了向皇帝证明自己的能力,哪怕前方荆棘丛生,他也将披荆斩棘,勇往直前。
”起来吧。“皇帝神色威严地说道。
“臣谢过陛下。”杨宝藏朗声回答,紧接着,杨宝藏再次向皇帝叩拜,起身时身姿笔挺,仿佛已然化身成即将奔赴战场的无畏勇士,准备为了使命全力以赴。此时的他,脑海中已然开始盘算着接下来一个月的行动计划,从兵力调配、物资筹备,到对妖物可能逃窜路线的追踪部署,每一个细节都在他的思索范围之内 。
皇帝目光如炬,威严地看向杨宝藏与渊空大师,旋即高声宣布敕令,声如洪钟,响彻整个延英殿:“杨宝藏听令!朕特命你为昆灵道行军总管,即刻点齐精兵五千,奔赴昆仑山。此行务必全力以赴,将那些妖物尽数捉拿,失窃宝物,必须完璧归赵,不得有误!” 言罢,他微微一顿,眼神中透露出对局势的掌控与对任务的重视,继续道:“朕再赐你使节,持此节,可节度沿途州府,各地官员听从你的调遣,全力协助你捉拿妖物。” 他的话语坚定有力,在空旷的殿内久久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彰显着不容置疑的帝王权威,令在场众人无不心生敬畏 。
言罢,皇帝缓缓转头,目光落在渊空大师身上,继续说道:“渊空法师,朕命你率领御常寺二十四人,全力协助杨宝藏。尔等需紧密配合,协同作战,不得有误!妖患一日不平,朕心难安。大唐子民,岂容妖邪作祟!”
杨宝藏听闻皇帝敕令,心中涌起一股澎湃的使命感。他微微躬身,拱手朗声道:“陛下放心,臣等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圣恩!定将妖物斩尽杀绝,夺回宝物,还长安城一片安宁!” 他的声音洪亮有力,充满了必胜的信念,脸上洋溢着坚毅之色,此刻的他,已然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心只为完成皇帝交付的重任。
渊空大师双手合十,微微躬身,口中念道:“阿弥陀佛。陛下旨意,贫僧自当遵从。御常寺众人定当全力以赴,协助杨都尉降妖除魔,保大唐太平。” 渊空大师面色沉静,眼神中透着慈悲与坚毅,宛如一尊护世的菩萨,决心以佛法之力,为世间斩除妖邪。
说罢,杨宝藏与渊空大师相互对视一眼,眼神中传递着信任与默契。他们深知,此番任务艰巨,但在皇帝的命令与长安城百姓的安危面前,他们别无选择,唯有携手共进,踏上这场与妖物的生死较量之路 。
皇帝指尖轻叩案桌,眼神如淬了冰的利剑般锋锐,直直看向渊海大师:\"法师在登州降伏海妖、护佑百姓,朕念你劳苦功高,本欲赐你静修些时日。\" 他忽然起身,走到案桌前,继续说道:\"可你师兄渊空带领御常寺众人追查妖物至今未果,朕闻那妖物已遁入昆仑山,正需你这般深谙妖邪习性的高僧相助。\"
说到此处,他放缓语气,抬手虚扶:\"望法师不吝赐教,将登州除妖的心得悉数传授于他们,助杨宝藏他们一臂之力。待妖人伏诛、宝物归位,朕必当重赏。\" 殿外忽有微风掠过,卷得檐角铜铃叮当作响,恰如皇帝话音里藏着的不容置疑 —— 既是体恤,亦是命令。
渊海大师合十颔首:“陛下心系苍生,贫僧自当奉命。”
延英殿内的气氛凝重压抑,随着皇帝一声 “你们先退下吧,程爱卿留下,朕有事同你商讨。”程异回了一声,坐在原地。
杨宝藏三人这才缓缓躬身,倒退着走出殿门。三人的身影在宫殿外高大的石柱映衬下,显得有些疲惫却又带着几分坚毅。一路无言,他们来到宫门口,只见盛宣逸夫妻早已等候在此。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这紧张的局势添了一丝柔和。
杨宝藏一见到盛宣逸,原本紧锁的眉头瞬间松开,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快步上前,语气中满是感激:“贤弟,此番真是多亏了你们。若不是你们从中周旋,我们怎能让陛下宽限时日,得以戴罪立功。这恩情,大哥我记下了!” 他用力地握着盛宣逸的手,仿佛要将这份感激通过紧握的双手传递过去。
杨宝藏松开盛宣逸的手,接着满脸疑惑地问道:“贤弟,弟妹,我实在好奇,你们究竟是如何说动程侍郎来为我们说服陛下的呢?要知道,朝堂之上局势复杂,稍有不慎便会惹来大祸。” 他的目光在盛宣逸和原女之间来回移动,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原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轻声说道:“大哥,我们也没什么特别的法子,只是将这些妖物得到宝物后逃脱的危害,详详细细地告知了程侍郎。我们提及,若连御常寺二十四人和大哥你们,凭借对这些妖物的深入了解,都无法将其捉拿归案,一旦你们受罚,朝廷在短时间内恐怕难以找到合适的人手来担此重任。等重新选定捉拿妖物之人,筹备妥当,只怕妖物们早已打开异域之门,到那时,一切都为时晚矣。程侍郎一心为国,心忧大唐社稷,听完我们的分析,自然明白此事的紧迫性,便答应前来说服陛下。” 原女说话时,条理清晰,语气平和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杨宝藏和渊空大师静静地听着,不时频频点头。他们心里清楚,内里的详细经过,此刻在这宫门口确实不便多问。当下,最要紧的是争分夺秒,全力追拿妖物,以免它们再惹出更大的祸端。想到此处,杨宝藏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无比,看向盛宣逸说道:“贤弟,弟妹,大恩不言谢。如今当务之急,是尽快制定追拿妖物的计划,绝不能让它们逃出我们的掌心。”
渊空大师也双手合十,念了一声 “阿弥陀佛”,表示赞同。随后,渊空大师介绍了师弟渊海给盛宣逸夫妻认识,几人寒暄几句。渊海大师垂眸静听众人言语,他的目光掠过盛宣逸夫妻时微微一顿,尤其落在那娘子身上 —— 她眸中却透着寻常女子少有的坚毅与慧光。大师深邃的眼眸泛起微澜,枯瘦指尖轻叩念珠,似在为这份难得的胆识诵经赞叹。良久,他轻轻颔首,苍老面容上掠过一丝欣慰:红尘浊世里,竟有这般明慧如镜,又如此美貌的女子,当真是世间罕有。
渊空大师目光投向原女,开口唤道:“原女娘子。” 声音沉稳却难掩其中的忧虑,紧接着问道:“那二妖法力强大,如今已然得到了宝物,依常理必然会施法飞行,迅速逃窜。可我们若要追上去,仅靠目前这些人手,只怕人数上难以和那二妖相抗衡,这该如何是好?” 渊空大师眉头紧皱,眼中满是对未知战局的担忧,他深知妖物的厉害,也清楚此次追拿任务的艰巨。
原女神色镇定,眼眸明亮,仿若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她微微抬起头,看向渊空大师,不紧不慢地回答:“大师不必担心。那三件宝物神奇非凡,但其中有个最为关键的特性,只要得到其中的一件,无论持有者是谁,哪怕其法力通天彻地,都无法再施展飞行之术。” 原女的声音清脆而笃定,仿佛在这混沌的局势中,为众人点亮了一盏明灯,驱散了些许阴霾。
一旁的盛宣逸闻言,连忙点头附和道:“娘子说的对!既然知晓了这一关键信息,眼下我们又已然明确妖物逃亡昆仑山的去向,事不宜迟,必须立刻行动起来。我们赶紧调动人马,追拿二妖,以免它们逃远,再想捉拿就难如登天了。” 盛宣逸目光坚定,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仿佛已经看到了与妖物决战的场景,迫不及待地要为这场战斗贡献自己的力量。
杨宝藏听完,心中暗自盘算,当下形势紧迫,必须速战速决。他与渊空大师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杨宝藏转身,大声说道:“如此,便依贤弟所言。两位大师,你们回御常寺召集天地二十四人。我则即刻调动兵马,咱们在金光门门口汇合,一同追击妖物。” 杨宝藏声音洪亮,充满了决断力,话语中透露出对此次行动的信心与决心。
渊空大师和渊海大师双手合十,念了一声 “阿弥陀佛”。渊空大师点头应道:“善哉,杨都尉所言极是。贫僧这就回去召集人手,定不耽误。” 说罢,两人转身,脚步匆匆,身影很快消失在三人的视线中。
得知追拿妖物的计划刻不容缓,盛宣逸夫妻二人与杨宝藏迅速行动起来。他们一同回到杨宝藏家中,庭院里,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光影,可此刻众人的心情却无比凝重。杨宝藏一进家门,妻儿便迎了上来。他看着妻子关切的眼神,心中满是柔情与愧疚。
他蹲下身,轻轻将女儿杨素娥搂入怀中,柔声道:“素娥,阿爷要出趟远门,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你要乖乖听阿娘的话。”
杨素娥懂事地点点头,眼中却泛起泪花,她紧紧抱着阿爷,带着哭腔说道:“阿爷,你一定要早些回来,我和阿娘在家等你。” 杨宝藏抚摸着女儿的头,心中五味杂陈,“好,阿爷答应你,一定尽快回来。”
杨夫人站在一旁,眼眶微红,她默默转身,走进屋内,为杨宝藏精心备好了行囊。待杨宝藏起身,她走上前,将行囊递给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交待道:“万事小心,战场上刀剑无眼,一定要平安归来。” 随后,她又看向一旁的盛宣逸和原女,满含关切地说道:“你们俩也是,一路上注意安全,和你们大哥相互照应,遇到危险别硬拼。” 杨夫人的眼神中,既有对丈夫的担忧,也有对盛宣逸夫妻二人的牵挂。
杨素娥擦了擦眼泪,走到盛宣逸和原女面前,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说道:“阿兄阿姐,你们也要早些回来,到时候我还要和青鸟弟弟一起玩呢。” 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似乎已经在憧憬着大家平安归来后的欢乐场景。
这时,杨夫人的目光落在盛宣逸怀中的青鸟身上,微微皱眉,关切地询问二人:“此番前去,两军交战,带着个孩子怕是诸多不便。若是信得过嫂子,可将青鸟暂时交给我带着,我定会悉心照料。” 杨夫人的话语中满是真诚,她深知此次行动的危险,担心孩子跟着受苦。
原女看向怀中熟睡的青鸟,眼中满是不舍,她轻轻摇了摇头,感激地说道:“嫂子,多谢你的一番美意。只是此番我们前去,若不敌妖物,被其所害,他日万妖降临人间,长安城也将在劫难逃。青鸟虽是个孩子,但留在身边,我心里踏实些,我们也能更好地保护他。” 原女的眼神中透着坚定,她抚摸着青鸟的脸蛋,仿佛在向众人宣告,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要与孩子生死相依。
杨夫人理解地点点头,不再强求,她走上前,嘱咐道:“那你们路上一定要多加注意,好生照顾青鸟。” 原女和盛宣逸感激地看着杨夫人,连声道谢。随后,三人带着满满的嘱托,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家门,踏上了追拿妖物的征程,而杨夫人和杨素娥则站在门口,目送他们远去,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期待 。
三人跨上马背,策马朝着兵营方向疾驰而去。
盛宣逸夫妻二人紧紧跟随着杨宝藏,只见杨宝藏身姿挺拔,神情肃穆,有条不紊地开始点齐人马。他目光如炬,扫视着眼前的将士,高声下令:“程常青听令!命你为前锋,率领精兵五百人,务必以最快速度向前探查妖物踪迹,一旦发现,切勿贸然进攻,及时回报!”
程常青闻言,大声应道:“末将领命!”
杨宝藏接着又看向公孙卓赞,神色沉稳地说道:“公孙卓赞,粮草乃大军命脉,至关重要。本总管命你负责护运粮草,务必确保粮草安全,按时送达,不得有丝毫闪失。” 公孙卓赞拱手郑重说道:“总管放心,末将定当竭尽全力,保障粮草无忧。” 调配完毕,杨宝藏骑着高头大马,英姿飒爽地带领着军队在城门口整齐列阵。将士们身着铠甲,手持兵器,目光坚定,气势如虹。
众人在城门口静静等候,时间仿佛凝固一般。终于,只见两位大师带着御常寺众人匆匆赶来。杨宝藏见人已到齐,深知事关紧急,不容有丝毫耽搁,他调配天地二十四人中的天六人和渊海大师协助程常青。调配完毕,他立刻大手一挥,高声下令:“全力追击妖物,出发!”
一时间,城门口马蹄声响彻云霄,那密集的马蹄声震得大地都为之动摇,发出沉闷的回响。大军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前开拔,朝着妖物逃窜的方向奔去。
一路上,原女凭借着自身对妖物独特的感知能力,全神贯注地为大军指引追击方向。那二妖似乎察觉到了身后追击的人马,狡猾无比,不断派出妖群前来滋扰。这些妖群张牙舞爪,或从山林中突然杀出,或从地下钻出,试图打乱大军的行军节奏,减缓大军的脚步。但杨宝藏所率军队训练有素,加之又有天地二十四人施法强化军中的兵刃。面对妖群的袭击,将士们毫不畏惧,迅速组成防御阵型,与妖群展开激烈厮杀。每一次击退妖群,大军便又马不停蹄地继续前行。
军队一路急行军,日夜兼程,很快追至庆州一带。原女怀抱青鸟,骑着骏马,一路疾驰在队伍前方。为了不让青鸟在马匹奔行中受到颠簸,她施展法力,只见一道柔和的光芒笼罩着青鸟,让青鸟稳稳地悬浮在自己胸前。如此一来,无论马匹如何狂奔跳跃,青鸟依然平稳如初,纹丝不动分毫。原女眼神专注,时刻感知着前方的动静。
突然,原女抬手示意军队停下。她抬眸看向前方,只见不远处,一座小镇出现在视野之中。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人心生寒意,那小镇上黑烟滚滚,好似失火所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杨宝藏等人见状,立刻策马上前,焦急地询问道:“弟妹,那小镇是不是遭受了妖物袭击?”
原女眉头紧锁,仔细感知着小镇方向传来的气息,片刻后说道:“好像是,小镇上法力波动残留还在,应该是不久之前发生的事。”
她转身看向杨宝藏,表情凝重地说道:“大哥,我带些人去镇上看看,你们在此等候。若是有什么异常,我会立刻传信回来。” 杨宝藏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担忧与关切,叮嘱道:“弟妹,一定要小心,若是情况不对,千万别逞强,赶紧回来。”原女轻轻应了一声,目光在众多士兵中快速扫过,凭借着敏锐的判断,迅速挑选出数十名精锐士兵。这些士兵身姿挺拔,眼神坚毅,一看便是身经百战。
此时,一旁的渊空大师双手合十,微微躬身,说道:“贫僧愿一同前往,为降妖除魔尽一份力。” 原女闻言,转头看向渊空大师,只见他目光坚定,眼神中透着决然之意,似是已将此行的危险置之度外。原女心中明白,渊空大师佛法高深,有他同行,此行便多了几分胜算,于是微微点头,同意了他的请求。
渊空大师转身面向身后师弟,僧袍随动作轻轻扬起。他抬手合十,目光沉稳如深潭:“师弟,我与原女施主去那镇上探查究竟,此处便交由你镇守。”
渊海大师双手合十,沉声应下,眼底尽是护持大局的郑重。
随后,渊空大师与盛宣逸夫妻二人带领着挑选出的精锐士兵,众人双腿一夹马腹,缰绳轻抖,骏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那烟雾弥漫的小镇疾驰而去,扬起一路尘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