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岁带着张宓玲去了他家,陆宴正在菜地,身上挂着周岁岁的碎花小围裙。
小花围裙不合身,陆宴却很高兴,嘴里还哼着歌儿。
“咱们工人有力量!
嗨,咱们工人有力量!”
一回头,就看见了媳妇和张嫂子来了,张嫂子的一双眼还红着,很明显的就是哭过了!
他不自觉的蹙眉,明明已经跟马政委说过了,女人是要靠着哄的,咋他回去,还把人给“哄”哭了!
这到底是怎么哄的啊!
周岁岁冲着陆宴道:“老公,你出去抽根烟,我跟张嫂子聊几句!”
陆宴看懂了媳妇的眼色:“哎!”
出门之后,陆宴直奔马政委家。
一进客厅,陆宴竟然看见了马政委正在喝闷酒!
他俩共事多年,陆宴了解马政委,他能喝酒,但是平时基本上滴酒不沾的!
看样子,他跟张宓玲之间的矛盾大了!
“怎么一回事?
嫂子哭哭啼啼的,你在家里喝闷酒?
不是让你嘴巴甜点,哄哄人家,怎么就把人给哄哭了?
你做政委的,平时那个能说会道的劲儿呢!
全都拿出来往嫂子身上招呼呗,你怎么一回事?”
马政委看上去有一些颓丧:“她说日子过不下去了,要跟我离婚!”
说着,马政委端起茶缸,咕咚咕咚的灌着白酒,就像是喝自来水。
陆宴一把将酒抢下来:“为什么?
离婚总得有点原因吧?
平白无故的就要离婚?
一点征兆都没有?”
许是喝了酒,平时端方稳重的马政委,就把两人之间的谈话说了一遍。
马政委委屈:“小陆,老子什么实力,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
谁他妈温香软玉在怀,能控制的住?
可就那一次,就吓着她了!
我就想着,我控制点,在控制点,让她缓缓!
现在好了,她觉得我不爱她,对她没兴趣!
就说当初她流产那事,我不心疼吗?
那是老子的种啊,我的小漂亮丫头啊,她说做,我就让她做了!
老子还不够爱她!
她傻吗?没感觉吗?”
陆宴默默地听着一个醉鬼吐槽,淡淡的说道:“你这么一说,我都没觉得你爱嫂子,更何况女人心思敏感,想的又多!
你弄疼人家了,就不会精进业务?
要不就多做,适应了不就不疼了?
你倒好,直接给嫂子戒断了!
嫂子怀孕了,就算是为了工作做掉,你答应的是不是太爽快了?
嫂子是跟你商量,还是斩钉截铁的说,就必须流产?”
马政委缓缓的抬起头,脑子发蒙了吧,要不然,他怎么觉的陆宴说的竟然有道理?
“你接着说!”
“你口口声声你对嫂子不孬,是,你对你岳父岳母,是足够孝顺,可是你对嫂子呢?
做到事无巨细的关心了吗?
你经常陪她?
经常聊天吗?
关注她的情绪吗?
你每个月跟人家睡三次,什么事都精确时间,可是爱的人,明明只嫌弃给的少,哪有你这样的?
你限制的,那是对嫂子的爱呀!
老话说的好,日久生情!
你不做,感情在哪儿?”
马政委迷糊了:“日久生情,是这么解释的吗?”
陆宴大手一挥:“你甭管!
你要是不想离婚,听我的,今天开始,马政委的脸皮就不要了!
对着嫂子死缠烂打,下了班,你不接媳妇去,给人家解决什么麻烦!
你家都快散了,还有功夫给别人家护墙纸?
我看我媳妇每隔几天,给你家我嫂子送一把蔷薇花来,估计嫂子喜欢,我背着我媳妇许给你了,我家的蔷薇花,可着你了!
匀溜点的剪,别照着一个地方薅,给我媳妇剩点!”
哪怕是喝的晕乎乎的,马政委还是按照平时的工作习惯,拿着笔记本,一条条的记下该怎么哄媳妇。
不怪他盲目信任陆宴,因为整个军区大院,就他跟小周的日子过的美滋滋!
可话说回来,要不是因为他太会舔,又怎么显得别人愚钝?
周岁岁这边
张宓玲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周岁岁递了手绢给她:“嫂子,你这也不像是跟马政委没感情的样子啊,既然还有感情,就不能轻易的提离婚!
你不要觉得那就是俩字,看着不轻不重的,可是特别伤人!\"
张宓玲听进去了周岁岁的劝,现在想起来自己提离婚,的确是有点冲动了,可是这一个月,她特别难受,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他们结婚那么多年,她试图说服自己马政委对她有爱,可是越是复盘,越是没爱~
“说来说去,你不就是因为那天马政委没顾忌到你的情绪,还自私的把两个煮鸡蛋都吃了,你觉得他心里没你,于是就开始多想,越想就越觉得没爱!”
像是被人戳到了自己小心眼的痛处,张宓玲没继续哭,果然女人最能共情女人!
周岁岁竟然懂她!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实男人都一样,是不懂得情绪表达的,就像我跟我们家陆宴没在一起之前,也是有误会的,他不说,我不解释,因此造成了不少的误会!
后来我就说了,有事要沟通,我喜欢长嘴的男人!
男人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物种,尤其是他们这些在部队上,长期跟男人打交道的,有可能不能感受到女同志的情感细腻和敏感!
我觉的两口子之间的有效沟通,才是最重要的,下一次,你就明确指令,他听懂不做,那就是他的问题了!
你就比如,你在那方面有需求,怎么就不能主动了!
咱们是新时代的女性,学会表达自己,才是走出自信的第一步!
喜欢说,不喜欢也要说!
想要什么说,不想要也要明确的表达!”
结婚十年,张宓玲觉得,自己还没一个小姑娘通透,她的脸上红彤彤的,两人这一聊,就到了九点半。
军区都准备熄灯了,张宓玲对周岁岁道:“岁岁,谢谢你!我想我回去,还是要跟马腾跃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周岁岁点头:“那你们好好谈,咱们明天见!”
“嗯,再见!”
张宓玲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客厅里奋笔疾书的男人,一定又在工作,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认真?
她不知道陆宴来过。
听见了门口的动静,马政委快速起身,朝着她的方向,大步而来,突然伸手,把人抱在怀里。
怀里的女人,闻见了马政委一身扑鼻的酒气,身体一僵。
“马腾跃,你喝酒了?”
“媳妇,对不起,这些年,我让你受委屈了!
我知道我做的不好,更不细心,让你吃了苦,受了委屈,感受不到我对你的爱,你觉得家庭没温暖,察觉不到你的情绪,我以后一定会改,你别不要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