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之后,柳开生便径直跪坐在案几旁,倒了一杯茶,眼睛一瞥,才发现不远处床上竟还有三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同样是抱成一团瑟瑟发抖,柳开生不禁骂道:“卧槽,你腰子还好吧。”
那县令闻言莫名其妙:“腰子,什么腰子?”
“县令大人一把年纪了,夜御三女枪不倒,小生真是心向往之啊。”
县令闻言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讪讪笑道:“过奖过奖。”
柳开生脸皮一抽,暗骂臭不要脸。
“算了,不和你说那么多了,小生此来,主要是想问大人借点东西来用,不知县令大人意下如何?”
“你想要借什么?”
“好说,无非就是一些大钱,还有大人的印信。”
县令闻言一惊,变得警惕起来:“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这可不是你该知道的事了,最好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不可能,你们,你们这是造反,我要诛你们九族!”
柳开生眉头微皱,心说你这狗日的县令真是不知好歹,小爷以礼相待,你却要诛我九族,好不讲道理。
“看来县令大人还没看清楚形势,如此也好,若是不见见血,今天这趟总归是不太完美。”
说完便朝门口吼道:“朱大常,朱小常,给我进来。”
二人应声而进:“开生有何吩咐?”
柳开生指着县令喝道:“把他给我按住了,先斩一根手指头,若是还是不交,继续斩,斩完了还没交代,便来通知我,大半夜的瞌睡都来了,我先去小憩一下!”
刚刚还一脸慈和的柳开生陡然间却变得如此血腥,搞得那县令也是懵了,眼看着自己左手被朱大常按在桌上,而朱小常则握着他的鱼肠剑磨刀霍霍,那县令大人顿时尿了一地。
想着自己手指头即将离去,那县令便是情不自禁的握掌成拳,这可把呆头呆脑的朱大常给难住了,便问道:“开生,如此奈何?”
“你笨啊,一个手全部斩了就是,反正又不是你我的手。”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那县令闻言彻底缴械了,太恐怖了,太夸张了,太血腥了。
游戏不是这样玩的,当即求饶道:“大哥,我错了,我错了,不就是钱吗,我给,不就是印信吗,我给还不成吗?”
“真是个贱皮子,一点操守都没有。”
县令气苦,我倒是想操守,可你别砍我的手啊,这谁顶得住。
“是是是,我是贱皮子,我......”
不多时,县令便在五人的监督下取来了印信,柳开生便想修书一封,然而却是有些头疼,问五人道:“谁会写字?”
大小常和杨柱子面面相觑,柳老头一个老兵油子,自动过滤,杨刚倒是道:“在下倒是会,就是字太难看。”
“那不行,字太难看,恐对方不信。”柳开生左右一探,便对县令道:“你来。”
“我,我......”
“你什么你,赶紧磨墨,手还要不要了?”
“我写,我写。”县令抵不住柳开生的恐吓,只得听之任之,磨好墨之后,县令又问道:“大哥,写什么?”
“嗯,就写:县尉唐安均启......”
柳开生把信的内容念了一遍,县令顿时觉得头皮发麻,这才知道柳开生等人所图甚大,便喝到:“县尉唐安主本县兵事,手下壮士两百,你们把他招来,你们这是找死。”
县令的话也令得朱大常等人心惊不已,这两百个士卒可不是二三十个衙役可比的,不论是质量还是数量。
柳开生却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道:“少啰嗦,叫你写就写,哪来那么多废话,再多说一句,小爷割了你的舌头!”
县令再不敢多言,碍于柳开生淫威,只得老老实实照办。
写完书信之后,柳开生吹了吹墨迹,便交与杨柱子道:“你去城东交给县尉唐安,不要多说,也不要因为紧张露出马脚。”
杨柱子虽然武艺不强,不过心性还算过关,拿了书信便准备天亮了往城东而去,这时候柳开生又对县令道:“好了,现在带我们去库房看看吧。”
县令心都在滴血,自己七八年间收刮的民脂民膏,难道就这样不保了吗,奈何钱财虽好,却也没有性命重要,无可奈何之下,便带着柳开生等人往库房而去。
到了库房,门一打开,一座小山便映入眼帘,少说也有二三十个立方米,全是五铢钱。
再加上数箱子的银子和金子,珠宝,竟是不可计数,那大小常看着如此多的银钱,早已是目瞪口呆。
杨刚和柳老头或许见过一些世面,此刻也被这无数的钱财给惊呆了。
柳开生还好,破铜烂铁他可不稀罕,倒是金子他还是很在乎的,毕竟金子在哪个时代都是值钱的东西。
“啧啧啧,这么多钱,小生对县令大人的佩服真是如同黄河之水泛滥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也。”
县令面色难看:“不敢当。”
“这些钱我全部征用了,你没意见吧?其实有意见也是可以的。”
县令瑟瑟发抖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又看看自己苦心孤诣搜刮了数年的财富,心都碎了,眼泪也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只得含泪憋出一句:“没有意见!”
柳开生又问道:“这里有多少钱?”
县令嗫嚅道:“折合成铜钱,大概一亿钱吧。”
柳开生微微点头,心说这人真是心黑啊,一个小小的县城,人口不过万户,竟然让其搜刮了如此之多的钱,再加上本地富户、士卒的盘剥,百姓简直就是架在火山烤啊,烤到油都要全部流完才算。
过了好一阵子,朱大常等人也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讷讷出声道:“开生,这么多钱,怎么花啊?”
柳开生恨不得敲死朱大常这个制杖,厉声喝道:“这些钱都是民脂民膏,你好意思拿去花?也不想想自己当初活得像个什么样子,现在有了钱就想着花,命还要不要了?你还算是人吗?”
耳朵好疼啊,这话太刺耳了,朱大常被柳开生一通臭骂,骂的一点脾气也没,羞愧难当,才发现自己刚刚说的话有多混账,就连一旁的朱小常也是指责道:“大哥,你堕落了。”
而杨刚和柳老头则是对柳开生另眼相看起来,心说这柳开生年纪不大,倒也知晓道理,看着如此之多的大钱,却也并未失去本心,是个干大事的人,跟着他出来混这一圈不亏,若是将来有个什么事,也定要保他一二。
柳开生又道:“好了,准备好二十万钱,明日唐安来了,事情办完,朱小常你便找几个民夫将这钱拉往城东军营,到时候,算了,你字也不认识,还是杨刚去吧。”
众人相识不过一日,而柳开生却是年纪最小,但其发号施令井井有条,却未让得杨刚等人心中有任何不满。
柳开生指挥人也是如臂使指,毕竟一个工地要管着上百号民工,安排工作自然不会拖沓。
一夜无事,第二日一早,杨柱子便拿着柳开生给他的书信前往城东去请唐安,不到午时,县衙门口便迎来了一彪人马,加上唐安共计十二人,为首一人虎背熊腰,走到县衙门口左右一看,便道:“你们两个怎么看起来这么面生?”
二人正是朱大常和朱小常,肯定面生啊,不过柳开生早有交代,朱小常便道:“县尉大人,我二人是新来的。”
为了不让唐安起疑,朱大常又道:“大人快请,县令大人的野味早已炖好了,还有那陈酿的杜康酒,我俩在这都闻到香味了。”
唐安不疑有他,点头道:“嗯,可以。”说完便带着十个亲兵往里行去。
见他们全部进入县衙宅门,大小常相视一笑,急忙便将县衙大门关了,接着往二堂而去,走到二堂门口,便又打算把二堂的宅门关掉,这时候便引起了唐安一行人的注意了,那唐安皱眉道:“青天白日的,关门干什么?”
“呵呵,当然是关门放杨刚了。”
陡然听到身后传来的一个稚嫩的声音,唐安心下略微一惊,回头一看,竟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诧异道:“咦,哪里来的娃娃,为何会在县衙?”
随即他好似又明白点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戏谑笑道:“外界传言县令大人不孕不育,没想到孩子都这么大了。”
柳开生一脸懵逼,心说这唐安想象力真特么好,难道他还没发现异常?当兵的心眼都这么大?
“唐县尉,您能活到这么大一把年纪还真是难能可贵啊。”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这蠢货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真是不知死活。”
被柳开生这么个小孩一通臭骂,那唐安脸色跟着就拉了下来,刚想喝骂两句,却看见一员汉子提刀从柳开生身后走了出来。
唐安略感不安,冷静下来,左右一看,才发现县衙之中的人竟全部陌生,一个非常难以接受的现实出现在了他闹海之中——县衙被人攻占了,而他也中了别人的请君入瓮之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