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十七分,死寂的夜被手机短促的震动打破。祁同伟战术背心里的手机嗡嗡作响,屏幕亮起,刺目的光映出他眼底浓重的血丝。自赵瑞龙越狱后,时间仿佛被拉长,他已连续 72 小时未合眼,每根神经都紧绷到极限。打开短信,阿玉的消息映入眼帘:“三号仓库,异常搬运。” 他原本疲惫的神色瞬间一凛,立刻从椅子上弹起,一把抓起车钥匙,尖锐的金属齿深深硌进掌心,留下几道红痕,他却浑然不觉。三小时前那封匿名信再次浮现脑海,信纸上潦草的八个字,如同诅咒般挥之不去 ——“港口地下,毒蛇蛰伏” 。
同一时刻,新港口项目部简陋的铁皮房内,狂风呼啸,吹得铁皮墙哐当作响。侯亮平满脸怒容,将一摞银行流水重重摔在桌上,纸张边缘划过他缠着创可贴的食指,渗出一丝血,他却浑然不觉。“瑞士信贷、新加坡星展,还有开曼群岛的海蛇贸易公司,”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红笔在文件上用力圈出资金流向,浓重的墨迹在 “港口建设预付款” 几个字上迅速晕开,仿佛要将背后的阴谋一同渲染出来,“短短两个月,六笔巨额款项,共计 1.2 亿,最后竟都流入与赵瑞龙海外账户紧密关联的户头。” 祁同伟闻言,目光立刻被其中一笔 3800 万的转账吸引,汇款时间精确到赵瑞龙越狱当天,这绝非巧合,背后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在这时,工地骤然陷入黑暗,所有探照灯毫无征兆地全部熄灭。黑暗中,金属碰撞的闷响格外刺耳,仿佛恶魔敲响的战鼓。祁同伟迅速反应,摸黑冲向墙角,抄起一根钢管,锈迹沾满掌心,粗糙的触感却让他感到一丝踏实。“保持静默,” 他压低声音,对着对讲机急促地低吼,“阿玉、阿秀,报告位置。”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嘈杂的电流杂音,仿佛无尽的黑暗已吞噬一切。紧接着,远处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响,划破夜空。祁同伟毫不犹豫,立刻冲出门,只见三辆无牌货车正朝着防波堤尽头疾驰而去,车尾拖拽着一条长长的黑色油渍,在清冷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仿佛一条通往深渊的轨迹。
工地另一边,阿秀蜷缩在集装箱的阴影中,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渗出血来。半小时前,她亲眼目睹光头男人用戴着翡翠戒指的手,粗暴地划开防水布,露出里面印着衔尾蛇标记的木箱。“这批货必须在涨潮前运走,” 男人的声音夹杂着海风,断断续续地飘来,“老周那边已经把海关打点好了,这次可千万别出岔子。” 阿秀的心提到嗓子眼,她小心翼翼地悄悄按下微型相机的快门,镜头中,男人小指上那枚翡翠戒指散发着幽幽的光,与赵瑞龙被捕时佩戴的款式分毫不差,这一发现让她愈发坚信,背后的阴谋远比想象中复杂。
侯亮平在办公室里,双眼紧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击,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终于,屏幕上跳出一份加密文件,可就在他准备仔细查看的瞬间,背后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他下意识地转身,后脑勺却重重撞上桌角,一阵剧痛袭来,眼前金星直冒。恍惚间,他瞥见一个黑影手持电击枪,蓝光闪烁。待他再次睁眼时,办公室已一片狼藉,电脑主机被砸得粉碎,硬盘不翼而飞。侯亮平强忍着疼痛,伸手摸出藏在鞋垫下的备用 U 盘,金属边缘扎得脚掌生疼,他却如获至宝,因为里面存储着赵瑞龙残余势力与境外组织的关键通讯记录,这是揭露阴谋的重要证据。
祁同伟带领特警队迅速冲向三号仓库,仓库门被猛地撞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几乎让人窒息。地面上散落着沾满海藻的麻绳,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秘密交易。墙角堆着几个看似普通的集装箱,伪装成建材模样,却难掩其中的诡异气息。当液压钳艰难地剪开其中一个箱子,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倒抽一口冷气:箱子里整齐码放着清一色的俄制 AK - 47 突击步枪,枪身的编号被打磨得干干净净,显然是经过精心处理,为的就是逃避追查。“这绝不是普通走私,” 祁同伟弯腰捡起一个弹夹,金属表面还带着微微的体温,他神色凝重地说道,“这是军火,而且是刚到手的。” 他的目光继续在箱底搜寻,发现半张泛黄的图纸,图纸边缘处 “海蛇计划” 四个字让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神秘计划,似乎是一切阴谋的核心所在。
阿玉在工人宿舍里,正趴在床板下仔细摸索,指尖终于触到一个硬物。就在这时,门锁突然发出轻微的转动声,她心中一惊,迅速翻身装睡,心跳如鼓。脚步声在床前停下,光头男人那带着威胁的声音响起:“最近别乱打听,不该问的别问,” 说着,他手中的翡翠戒指在月光下划过阿玉的脸颊,冰冷的触感让阿玉浑身一颤,“不然就和老张一个下场。” 等门重新关上,阿玉才缓缓松了口气,从枕套里摸出事先藏好的 U 盘,里面是她偷拍的地下结构探测图,图上那些纵横交错的线条,仔细看去,竟与冷战时期潜艇基地的轮廓极为相似,这一惊人发现,无疑将整个事件推向更深的谜团。
侯亮平在审讯室里来回踱步,对面的会计早已精神崩溃,第七次哭诉着自己的无辜:“我真不知道钱去哪了!他们就跟我说只是走个账,给我的翡翠挂件还在抽屉里放着呢......” 话还没说完,祁同伟猛地推门而入,将一个证物袋重重摔在桌上,里面的翡翠戒指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与会计描述的一模一样。祁同伟凑近会计耳边,冷冷地说道:“赵瑞龙就喜欢给手下留些特殊记号,就像在猎物身上刻字,你以为能轻易逃脱干系?” 会计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深夜,港口码头一片寂静,阿秀悄悄跟着搬运工潜入地下通道。手电筒微弱的光束在墙壁上摇曳,映照出褪色的标语 “深挖洞,广积粮”,旁边新喷的衔尾蛇标记散发着诡异的荧光,仿佛在黑暗中凝视着她。阿秀屏住呼吸,举起相机,拍下墙上的设备清单。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铁链拖拽的声音,她的心猛地一紧。小心翼翼地转过转角,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万分:十几个蒙着面的人正在往防水箱里装填圆柱形物体,箱子侧面赫然印着 “剧毒” 标识。阿秀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不小心踢到一颗石子,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通道里格外突兀。所有人瞬间警觉,举枪对准她,阿秀的心悬到嗓子眼,死亡的阴影笼罩着她。
与此同时,祁同伟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祁队长,” 电话那头传来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您的猫玩得开心吗?” 祁同伟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立刻拨打阿玉的电话,却只听到忙音。当特警队火速赶到工人宿舍时,房间里一片狼藉,阿玉的床铺凌乱不堪,墙上用鲜血写着 “多管闲事者死” 几个大字,旁边还画着一个巨大的衔尾蛇,血腥与恐怖的气息弥漫在整个房间。
侯亮平在市政厅的招标会上,一直按捺着心中的怒火,终于在关键时刻发难。他大步走上前,将一叠厚厚的证据甩在李达康面前,声音洪亮而坚定:“这些公司的股东名单,” 他指着投影仪上的资料,字字铿锵,“都和赵瑞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背后的资金流向更是疑点重重。” 会议室瞬间陷入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一位副市长猛地站起身,恼羞成怒地吼道:“侯处长这是血口喷人!毫无证据就胡乱指控,成何体统!” 祁同伟冷哼一声,不紧不慢地将一枚翡翠戒指放在桌上,目光紧紧盯着副市长,说道:“这枚戒指,和您昨天戴的款式很像啊,难道只是巧合?” 副市长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暴雨如注,倾盆而下,阿秀在地下通道里拼命狂奔,身后枪声不断,子弹擦着墙壁飞过,溅起无数碎屑。她的裤脚早已被污水浸湿,沉重地拖拽着她的双腿,怀中的相机也早已湿透,但她依然紧紧护着,仿佛那是她最后的希望。当她终于看到出口的光亮时,却绝望地发现,外面早已站满黑衣人。“小姑娘,跑什么?” 光头男人把玩着翡翠戒指,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既然看到了不该看的,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祁同伟带领特警队破墙而入,子弹呼啸而过,擦着阿秀的耳边飞过,精准地击碎了男人手中的翡翠戒指,一场惊心动魄的营救行动就此展开。
深夜,指挥部里灯火通明,祁同伟将所有搜集到的线索一一拼贴在白板上。军火、地下基地、资金链、翡翠标记…… 每一条线索都如同一条丝线,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而所有的箭头最终都指向一个名字 —— 赵瑞龙。侯亮平推门而入,手里拿着法医报告,脸色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阿玉被注射了神经毒素,送医抢救无效,已经牺牲了。” 听到这个消息,祁同伟的拳头重重砸在白板上,图纸纷飞,他的视线模糊了,恍惚间,他看到一张泛黄的照片 —— 年轻时的赵立春站在港口,背后是正在修建的潜艇基地,照片的角落画着一个小小的衔尾蛇,这个标记,似乎从很久以前就已埋下罪恶的种子。
港口的风暴仍在持续肆虐,探照灯的强光扫过波涛汹涌的海面,照见一艘可疑货轮正朝着公海方向逃窜。祁同伟握紧对讲机,声音坚定而决绝:“通知海警,不惜一切代价拦截,绝不能让他们逃脱!” 他的目光落在掌心那道陈旧的疤痕上,那是多年前追捕赵瑞龙时留下的,每一次看到它,都仿佛在提醒自己这场战斗的艰难与残酷。雨越下越大,无情地冲刷着码头上的弹壳,却始终冲不掉空气中弥漫的浓烈硝烟味,那是罪恶与正义交锋的痕迹。而在城市的某个阴暗角落里,赵瑞龙正坐在监控屏幕前,看着港口混乱的场景,转动着手中的翡翠戒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得意的冷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