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感到了恶心,二师弟。”君千殇沉痛的说出了这句话,甚至连表情都换上了心痛的感觉。
“不知道是谁呀~借着闭关的名义,一天到晚溜下山去买那个……”
尤其是自从凌墨加入宗门以来,他便更明目张胆了。
什么——《自杀的一百零八种方式(最新版)》
《如何针对别人,且不被别人发现(三天见效版)》
《暗黑心理学(百试百灵版)》
等等……
君千殇:“谁说你恶心了?我二师弟就是天下最完美的人。”比京剧变脸还快,生怕场外的长老听出什么话外之音。
好在风长老晕倒了,白长老压根没看他们,君千殇的高冷人设暂时还立得住。
沐瑾年还是那样的戒备:“你们到底要干嘛!”
君千殇走近他们一步,清冷的脸上写满了不解:“就是拉你们过来,玩玩啊。”
洛言冰抢先回答:“你们会有那么好心?”
“拜托你们四个人,我们两个人,能怎么害你们?”辞悠也向前面走一步,保护符的结界已经在剩下没进来的三人面前。
玉霁寒敏锐的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秘境里,从第一颗小水珠被拿走以后,第二,第三第四也慢慢浮现而出。”
“而我们的前面不远处,便是明天第三颗小水珠浮现的地方,你们是想抢那一颗水珠吧?”
佩宁丝滑的跳回到自己的地方,伸出一根手指摇摇:“我可不会被美色所诱惑。”
辞悠笑的有些无语,“如果我的信息没错的话,想抢这颗水珠的,还有我小师妹那边,以及叶寒云,甚至还有凌天宗。”
“这么多人里面,你们就这么相信我们二人能抢到?”
沐瑾年噗嗤一声的笑出来,“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你们抢不到,万一你们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拖住我们呢?”
君千殇真诚的发出邀请:“我们天洐宗无意抢水珠,只是想要我们的保护符,带你们更快的靠近目的地而已。”
“既然你们不愿,那二师弟我们走吧。”
辞悠摊摊手,向后退了两步,转身准备朝着沙尘暴里面走去。
“三、二、一、”君千殇数着时间。
敢情陆闲云是跟他学的啊?
“等等!”一道声音传来,拦住他们二人准备向远方走去的脚步。
玉霁寒主动走过去,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次的小水珠他们宗门势在必得。
况且,这倒数第一宗的两人说话滴水不漏,不管怎样,暂时就当搭个顺风车,提前接近目的地,总归是要好的。
“我们相信你。”四人加入,辞悠又给原来的保护符上面,加了一层保护符。
玉霁寒在保护符里面:“你们四师弟究竟是何方人士?为什么他的符不受秘境压制?”
他想看看能不能试探出天洐宗的底牌,但他不知道的是,其实天洐宗每个人都是底牌......
天生剑骨,浮光剑主——君千殇。
九印丹修,灵扇之主——辞悠。
天品灵器,灵火之主——谢必安。
符阵之巅,神笔之主——陆闲云。
天生剑骨,遥曦剑主——周即安。
符剑双修,且慢剑主——凌墨。
天洐宗每个人单拿出去都是底牌,而这些,却又仅仅只是表面上的。
如果用六人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
“分则天下无敌,合则一滩烂泥。”
辞悠给出了一个棱模两可的答案,回复玉霁寒:“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他爱装。”
六个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刚刚的地方,入了沙尘暴里。
周围黄沙遍野,狂风大作,可待在保护服里面的六个人却没有受到,任何有关于外面所发生事情带来的伤害。
“所以…洛言冰和佩宁他俩到底是为什么交上朋友的?”
辞悠刚刚还游刃有余的回答,现在却耐不住那颗八卦的心用扇子挡着嘴,吃瓜的询问道。
玉霁寒嘴角扯起一丝微笑,随后娓娓道来。
“因为他俩见面的时候,佩宁要对叶寒云诉说心意,说的话是,我的妈呀~你好帅,咱俩结为伴侣吧!”
“那个时候洛言冰也在,他俩都觉得叶寒云好帅,所以当场就抱着对方的胳膊喊知己。”
佩宁一个对长的好看的人,没有任何抵抗力的少女。
母胎单身这么多年,她也好想亲亲帅哥的嘴啊∽
君千殇表面在前面开路,实则耳朵在偷偷听,甚至还一脸认真的发出了点评:“这也算是高山流水遇知音了吧。”
伯牙:“……我和钟子期的高山流水是这么用的吗?”
佩宁和洛言冰一起低下头,但又不巧的把头分别转向了左右,正好来了个对视,没忍住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知音!”洛言冰热血沸腾的喊着,佩宁中二病突然犯了:“知音!”
玉霁寒已经对两人这种状况免疫了,“他俩自从上次在酒馆一见如故以后,就这样。”
“突然想起来那个死中医还骗我灵石呢。”
玉霁寒想到这儿,心中就莫名的一股无名火蹿起来。
洛言冰:“哪个死中医敢骗你钱?”玉霁寒看了他一眼,“我问他有没有治羊癫疯的药,他说有,我拿回去给我小师妹试了一下,不管用。”
“不仅如此,她还吐了我一身中药。”佩宁搂着他的胳膊,眨眨眼睛:“不是我说,大师兄你这么小气的吗?记这么清楚。”
玉霁寒一把将她推开,洛言冰把佩宁拉过去。
玉霁寒忍不住的抱怨:“我那衣服里面全是上品符,被你那么一吐,全都用不了了!那可都是灵石啊!”
佩宁:“哈?那对不起?”
沐瑾年在跟辞悠聊天,两个丹修之间,总归是有点话题的:“我记得你们宗门主修应该不是丹吧?”
辞悠点头:“我们宗门主修何止不是丹啊,那是根本就不在四修之内。”
沐瑾年不禁疑惑的询问他:“你一个六印丹修,为什么不去凌天宗,反而加入一个倒数第一的宗门?”
自从上次辞悠在第一场秘境浅浅的暴露了一下六印丹修的实力以后。
他的世界就一直出现了两种人。
第一种,为他这个天赋极佳的弟子感到惋惜,一天到晚在他面前唉声叹气。
第二种,一天到晚在他旁边念叨,就是为了把他拐进自己宗门的小门小派,哦,还有个大门大派——凌天宗。
辞悠对于这种问题,已经见怪不怪了。
辞悠看看他,笑着反问:“那你呢?你不也是个丹修吗,你同我一样,你怎么不去凌天宗?”
巧的是,辞悠在隐瞒的丹印下和沐瑾年,正好同属一个阶级,都是六印丹修。
“我?是飞仙宗长老在悬崖地下捡到我的,是长老救了我一命,我又怎么可能背信弃义?”
辞悠哦了一声,然后懒洋洋的走在沙地上面,随意的说:“好巧哦~我小师妹也是在悬崖底下被捡到的。”
沐瑾年敏锐的察觉出了,对面的人正在转移话题。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不加入凌天宗?”他实在是太好奇了。
自己不去,是因为要报答救命之恩。
那对面的少年呢?他又是为了什么?
辞悠唉声叹气,故作一脸惆怅。
“我有个师父,他有个夙愿,再加上我为了躲他,所以就去了呗。”
后面沐瑾年还想问。
穿着淡绿色衣服,手拿折扇的少年,则笑着回避了所有的问题。
“别管我了,我已经加入天洐宗,便此生只会有这一个宗门,不会改。”
可以说,如果在原书结局下天洐宗五位亲传,并没有全部死亡的情况下。
那他们绝对会和自己的宗门,共进退!
而现在,凌墨也将和他们,改写那破烂的结局。
本来还想翘墙角的凌天宗长老,成功被气晕。
“我来到!专业送人,绝无差评。”白长老一溜烟的跑过去。
绝无差评是因为,凡是被他送过去的人,都晕倒了,哪有人给他差评?
“你个老登!”玄剑宗长老毫不服输的喊。
“你还老不死的呢!你个老不死的,老不死的,略略略。”风长老也完全不甘示弱。
“别吵了,你们看看谁来了?”拌嘴的两个老头转头一看。
凌天宗长老直直的跟两人对上眼睛。
白长老把人送到这,出去用脚关上门,啥都不管。
还顺便趁着空余的时间,溜下山了一趟,反正要问起来就说送老头了,不可能有人会怀疑的。
黄昏夕落,行人两三成群。
而放眼望过去,最特殊的,或许是那道白色的身影。
一身纯白如玉的白千刃,偏偏带了一条,绝对够显眼的赤色发带,直落于发尾。
好像是完全不适合的配色,但不知为何,放在他身上,倒是出奇的合适。
“这辈子干过最爽的事情就是,看着那些老头子想打我又不敢的样子。”他说起这事,脸上洋溢起微笑。
“修仙有什么好玩的?摆烂才爽嘛。”
白长老顶着张十八出头的脸,充满少年感的语气,论谁看到他,大家都只会怀疑这是哪个世家的翩翩少年郎。
说起来,他和风长老是同辈。
但他俩一个像七八十岁的操心老头子,一个像十七八岁的少年郎,看着实有些奇怪。
“话说,这修仙界二十年以前,遍地都是惊才绝艳的少年。”
街边的说书先生,靠在茶馆给他搭的简易座位,底下是一群人,从小到大都有。
说书先生绘声绘色的讲着,那他已经不知讲过多少遍的故事。
“而当时最出名的,当属那云州双杰。一位善使符,一位剑如风。”
“曾经那名云州双杰中的符修,在我们最大的比武台——邀仙台上,挑战修仙界全体符修。”
“可当时的云州双杰,那时只是在无缘界有名气,这有许多人看不起他,看不起那位 意气风发的少年。”
“认为他只是哗众取宠,实际上一点真正的实力都没。”
“可仅仅三天三夜,那位善使符少年,在万阵宗杀了个七进七出,居然把那万阵宗从开山以来就护着的宗门最高心法,给光明正大的拿了出来。”
“少年逼着那万阵宗号称闭关百年的宗主出了关,结果却被他仅仅一个阵法困住。”
白长老停下脚步,微微侧身,他的右手上还拿着两壶桃花酿,来回的晃,又突然碰撞。
“哟?”白长老挑眉。
底下有人起哄,想要那说书的人再多讲讲。说书人也欣然答应。
“可那位云州双杰中的少年,只是拿着心法,双手随意的翻了两页,万阵宗宗主当时被气的破口大骂。”
“一点正道修士的样子都没有!你不配为符修!!!”
“然后那位少年就说出了那句流传至今的话。”
“放心吧,你们宗门这心法,我不稀罕。”
“那少年就真的随意的把,那符修中的最高心法,给还给了万阵宗。”
白长老微微一弯头,发带也随之一弯。
说书先生一拍板,笑的得意,却不是那种小人得意。反而是有种替他说书中的那位少年高兴的感觉。
“听说那人的姓名,到现在为止万阵宗上下也不准任何一个人提起。”
“违规者直接逐出宗门,但还是有不少人在私下悄悄议论。”
“而那名少年,身着白衣,发带赤色,外界评价——若问此间符道天才是谁?他居第二,何人居第一?”
白长老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已经随意的坐在了一个路人的身边。
那人看了看白长老,或许是因为他长的过分的惹眼了些,竟让他看的久了点。
“白衣发赤,你怎么模仿人家云州双杰啊之一啊?”
白长老笑笑,也是没想到,如今自己穿衣服还得被人家说,模仿自己了。
“我瞻仰这位天才的风采,学学他的穿搭也不行吗?”
那人双手靠在桌上,听白长老这么一讲,倒真就从头到尾又给他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嘶,你这衣服…”
白长老有些意外,不会被认出来了吧?
毕竟他跟当年长的还是一模一样,按理说不应该啊,当初见过他的不是云游天下,就是当上长老宗主了。
那这人是?
“还挺像,在哪家买的?推荐一下。”
白长老顿时感觉自己的心白悬了,“前面左转二百米,然后御剑飞行,直到撞上大山便是了。”
路人疑惑,转头看向远方:“那应该是……倒数第一宗?”
他懵逼的想回头再问问白长老,可一转头,白长老又消失不见。
说书人讲完了今天的,看着快要落山的夕阳,收拾收拾东西,便也准备撤了。
“欲听下回分解,明日午时。讲解云州双杰另一位,当初也是不输这位的风采。”
“剑如风,现外界评价——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当然,他还有一个广为流传的桃花债。”
说书人收拾东西的时候,翻到了几块上品灵石。
“这......”谁会出手如此不凡?
灵石下面压着的,是一张纸条。
“讲的不错,下次还来。”说书人笑笑,收下去。
而他包里却有着一个,像是经常打磨光滑无比的令牌,上面写的正是——万阵宗弟子。
说书人抬头,正巧瞥到白千刃离去的身影。
笑了笑,眼神却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老了。”
“您...还是这么年轻,这么的潇洒。”
白长老走在回去的路上,哪怕离得有些远,却还是能听到场内欢呼的声音。
他走着,其实他也知道,那说书人没讲完。
比如他没讲,万阵宗上代宗主,当时受不了如此大辱,便集合所有修仙界大能符修围攻他。
结果连他的影子都找不到,最后还得他出现,再一个个把他们给撂倒。
论那时全修仙界符修提起白千刃这个名字,谁不是后背发凉?
全修仙界符修穷极一生也爬不到的风景。
白千刃却只是随便的走了上去,然后又走了下来,并对着他们说,“上面无趣的很,还不如摆烂来的轻松。”
当时的他无人能理解,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在凡尔赛。
直到现在,最能理解他的一个人出现了——凌墨。
那时的他在听到她说出那与他如同知音一般的句子时。
“努力不一定成功,但是不努力一定很轻松。”
“如果人生连摆烂都不会的话,那有什么意义?”
“是金子总会发光,我们是玻璃碴子,只会反光。”
凌墨经典名言三句话,谁听谁摇头。
但白千刃当时就确定了,凌墨那可不,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徒弟吗?
修炼哪有摆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