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取器官的地方在哪里?”
慕白白冷声询问
这个问题问得卢崇光面上浮起了一层薄汗,这个要是交代了,他人也就交代了。
这可是关乎他项上的脑袋,他绝对不能说,不然就是人证物证俱在,他百口莫辩,证据直接就能将他捶死,这辈子都不要想翻身了。
但是,哪怕他知道这个绝对不能说,不想说,再抗拒,他也无法控制自己,在真言符的驱使下,嘴皮子哆哆嗦嗦的,还是开了口。
“在西城区三湖路的一间手套代加工厂里”
在场众人都了然于心,那个手套代加工厂规模不大,所以他们这个阶层的人,并不会去接触那些小企业。
骆岑里安排人去查,那边卢崇光已经颓丧的瘫坐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卢家完了,这次是真完了,昌盛了这么久的卢家,还是败在了他的手上。
他成了败家子…
这让从小就高高在上的卢崇光怎么受得了,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就这么晕了过去。
卢崇光本就受了伤,这会子又受了刺激,一下子没撑住,进了抢救室。
那边他们也马不停蹄的赶往卢崇光交代的代加工厂,还在路上,那边材料已经发过来了。
骆岑里在开车,便随手将手机给了后面的慕白白。
“看一看他们查到的资料”
慕白白哦了一声,一只修长的手先她一步接过,自然而然的看了起来,边看还边将自己看到的汇总出来。
条理清晰,甚至还将查到的报告润色了一下,逻辑性更强。
资料不多,也就一页纸。
工厂名叫明升制造,早年间还是赚钱的,赚了钱老板便将这块地给买下来的,买了之后厂子里的生意一直不瘟不火,经营到了前两年,生意彻底走了下坡路。
这才将厂子规模减少,租了一部分厂房出去,卢崇光就是其中之一的租户。
卢崇光是去年年中开始租赁的,但不是用他的名义,且期间一直空置着,说是等货到,但这一等,就等了四个月。
好好想想谁会租一间厂房空置在那里,光光一个月的租金都十几万。
但卢崇光就做了一件这么奇葩的事。
一直到天气转凉之后,便有工作人员开始陆陆续续进入厂房,据知情人报道,也就是当个小仓库,堆一堆货物,但是出入的人不少,尤且!
还专挑晚上来拉货进货
其实这家别的厂子也不少见,毕竟也要等运输车辆有空了才能发货,晚上发货也没什么稀奇的。
但是趟趟都晚上,那还是引起了工厂老板的注意。
老板挺年轻,才三十多岁的年纪,因为发了几句牢骚,还差点被打了,他挺怕死的,也没有年轻气盛,灰溜溜的走了,以后再也不敢多这句嘴。
年知行指了指这个老板的名字:秦周
“挺有意思的!”
骆岑里不明所以,慕白白也不明所以,她凑着小脑袋过去看,没发现哪里有什么意思的啊。
但抬头男人又笑的邪性,慕白白更一头雾水了。
“秦周,有什么意思的?”
“秦周?”
年知行没有回话,倒是前面开车的骆岑里反应有点大。
慕白白眨了眨眼睛,对这里面的关系一窍不通。
“那个老板怎么会是秦周”骆岑里嘟囔了一声
本以为就是一个不沾边的小企业,倒是没有想到这小企业的老板不普通,还有点渊源。
叫她疑惑,年知行好听的嗓音亲自为她答疑解惑。
“秦周,是秦家人”
这个秦家,就是京城鼎鼎有名的豪门秦家,骆岑里的外祖秦家!
所以秦周是他的表亲?
慕白白看了看骆岑里,又将目光落到了年知行的脸上,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秦家老太爷一共有一男两女,其中一男就是现在秦家的当家人,次女我也鲜少打交道,正在云游四海,倒是有一个女儿人很不错,改天介绍给你认识,三女就是骆家老夫人。”
那秦周又是谁的孩子,是大房的?当家人的儿子?
慕白白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若是大房的小孩,怎么至于开一家名不见经传,还随时会倒闭的厂子。
更不至于门可罗雀啊,秦家的人谁不想巴着。
慕白白不解,但是年知行知道,可是在秦家外甥的面前,他没有再往下提,不然有说人八卦的嫌疑。
慕白白脑子转的多快呀,当即就知道了秦周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顺。
果然骆岑里说了
“秦周是我表哥,也是我舅舅的私生子”
若是这种关系就说的通了
原来是私生子,既然他没有去争夺秦家的财产,反而来自己创业,也不知是不争不抢还是心机深沉。
车子很快就来到了明升制造的工厂,工厂保安很年轻,嘴里叼了一根烟,头上顶着一个保安帽,搬把藤椅坐在大门处,来了人就询问一句做什么的。
能来他厂里的,大多数都是小老板,忽然间来了一辆车牌满是7的豪车,他嘴里叼的烟立即就踩灭了,弓着身子探头探脑的往车挡风玻璃里头瞧。
黄毛,屌丝
这是慕白白对那人的印象,隔着玻璃倒是看不出来好赖。
那人却忽然妈呀一声跳了起来,连忙开了大门,满脸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摸着车身手一直摆,示意骆岑里将车窗降下来。
车窗一降下来,那人就将脑袋探了进来,边打招呼边寒暄。
“什么风把表弟吹来了?哎哟,还有这么一个美女,嗨美女,我叫秦周,秦周的秦秦周的周,认识一下”
说着,还挑了挑眉,没个正行。
他这打招呼的功夫,余光又飘到了后座的矜贵男人,眼睛再次亮了。
“我就说谁能让我表弟这个冰疙瘩当司机呢,原来是年总,久闻大名,下来坐坐?”
原来这就是秦周,慕白白目光从他脸上掠过,正自然熟的某人立即觉得不自在,就好像脱光了被人瞧去似的。
眼神还没有飘过去,骆岑里已经推着他的脑袋,将人推开。
“先让开”
黄毛被推开,黑色轿车找了一个停车位停好。
秦周屁颠颠的就跑过来,殷勤的将每一扇车门都打开,恭恭敬敬将人请下来。
任谁也想不到,面前卑躬屈膝的年轻人,是秦家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