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妤给小念准备了一个小盒子，里面垫了几张毛巾，用手摸了摸，暖暖的。
用一个针筒给小念吸了点羊奶喂给它，它吃得很起劲，一直要。
“明天我就带它去打疫苗，然后再给它买个大大的窝。”
“好，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
厉琛说完这句话，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电话上的名字，是萧何，看了温妤一眼，厉琛走了出去，到走廊拐角处接了电话。
“萧警官，您说”
“厉琛，二十年前，我们警局物证科的负责人叫韩尧，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了，刚刚我给他打了个电话，也打不通，估计早就换电话了，我想，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韩尧现在的联系方式，你能去查查么？”
“可以，我会想办法，可他现在，会不会也不在警局干了？”
“先查查看，当年我跟他关系还不错，试试看能不能打开这个口子。”
“萧警官，你说，油画颜料有问题的可能性，有多大呢？如果真的是油画颜料有问题，那，下毒的人，又是图什么呢？”
“你先别瞎想，咱现在都是在猜测，实际上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现在也不能肯定就是油画颜料有问题，即便是真的锁定了油画颜料有问题，后面的问题也很多，谁下的毒，动机是什么，要调查的事情还有很多。别急，慢慢来，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出结果的。”
厉琛的心情有些复杂，他想尽快查明，给自己，给妈妈，给温妤一个交代。
却也有些害怕，害怕是一个自己无法接受的结果。
小念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温妤追到走廊的时候，听到了厉琛的这个电话。
油画颜料有问题，她完全没想到厉琛的调查方向居然是油画颜料有问题。
所以，他是在怀疑自己的妈妈，才是害死他妈妈的凶手，是么？
那一瞬间，感觉有人把一盆冰水从她的头顶浇到了脚底，温妤瞬间被淋了个清醒。
他在怀疑，他在暗暗找警官调查，为什么不能把这一切，告诉自己呢？
她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他随手施舍的善意，就被自己珍藏、安放，差点忘记了，他接近她，本来就是有目的的。
“阿妤。”
厉琛抱着小念，向着温妤走来，轻轻靠在她身旁，温妤没什么反应。
“怎么了？”
他伸手想揽她，被她轻轻躲开了。
“没什么，我累了，想休息了。”
转身的一瞬间，温妤感觉有些委屈，和自己在一起的每一秒，他大概没有一刻停止过调查，没有一刻停止过寻找。
那我们之间，又算什么呢。
“阿妤，你是刚刚，听到什么了，不开心么？”
厉琛反应过来，刚刚的电话可能温妤是听到了，不开心，大概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没打算跟她说这中间具体的调查情况，担心中间牵扯的较多，会让温妤接受不了。
只打算等事情结束了，再告诉她。
“我没听到什么，只是提醒你，之前我们之间的约定，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如果还是没有一个交代，我们就结束。”
厉琛眸子里的光暗了暗，他知道这是他之前许诺的，但听到温妤这么说，心里还是不好受。
“我知道，你放心。”
他半天才开了口，清冷的声线里透着一股倦意。
这天去画室代课的时候，凌越给温妤发了信息，要她要是能早点去的话就早点去，说有事情要跟她说。
“说吧，到底什么事，神秘兮兮的。”
“阿妤，我的留学申请下来了，今年把这届学生送到大学之后，我就要去法国读研究生了。”
“这么突然？从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没做成的事情，我一向不喜欢大肆宣扬，现在也算是刚刚安定下来，阿妤，其实我一开始开画室就是为了给自己攒留学的学费的，现在也算是赚了一笔钱，等这届学生上岸后，我就走了。”
“去哪个学校？”
“巴黎美术学院。阿妤，你当初刚刚来画室的时候，我记得你说过，那也是你的梦。”
“当然，世界四大美院之一，不只是我的梦，大概是全世界许多学美术的孩子心中的梦。”
“可梦，终究是梦而已，现实的墙太难突破，凌越，我佩服你的行动力。”
“你给自己设了太多的屏障了，阿妤，梦是拿来实现的，我们这么年轻，二十多岁的年纪，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其实都能到达，没必要给自己太多的限制。”
“那些你以为的限制，其实都不是限制，真正的限制，只有你自己。”
“阿妤，你想，跟我一起么？我知道你一定也想去的，我可以帮你想办法。阿妤，我知道你现在结婚了，可我总觉得，你现在过得并不快乐，你的人生，不该就这么被限制住的。”
凌越一旁拿出来一个小盒子递给温妤，那里面放着的是一张油画，油画上，迎着夕阳与风的姑娘，笑得很灿烂。
凌越把温妤画的，带着一种圣洁的光辉。
“这是你，什么时候画的？”
画面上，凌越把自己画得很美，温妤一下子也被那画面给吸引了。
“早就画了，一直没找到机会送给你，阿妤，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
温妤的心跳得很快，她分不清是被那画面给触动了，还是被凌越的画给感动了。
“阿妤，跟我一起去法国，我们可以一起去塞纳河畔看城市的星光，去看那些法国古典主义建筑的恢宏与严谨，可以在艺术的最高殿堂，去书写我们自己的篇章，阿妤，我比他更加了解你，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凌越，你大概是疯了。”
“我没疯，我喜欢你很久了，大概，从你刚来画室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我一直都觉得，我应该再等等，等我去法国的事情安定下来，再对你表明心迹，比较好，却忘记了，有些事情是不能等的。”
“凌越，我......”
“阿妤，你先别急着拒绝我，我不急，我可以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