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大的异能突破了！”
尖锐的嘶吼划破晨雾，守夜人攥着生锈的喇叭，声带几乎撕裂。
蜷缩在简易帐篷里的幸存者们如弹簧般弹起，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中，上百道身影朝着观测台狂奔。
“让让！让让！”瘸腿的老周拄着木棍挤到前排，浑浊的眼睛瞪得浑圆，“小吴，到底咋回事？别卖关子！”
被称作小吴的年轻异能者扒着观测台边缘，手指因激动而微微发颤：“我看见林老大突破时，整个天空都变成了水蓝色！那些能量团像活过来的鱼群，直接钻进被丧尸抓伤的伤员身体里！”
他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抓痕，“你们看！我昨天才被丧尸抓破的皮，现在伤口连疤都没了！”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净化病毒？这不可能！”
“听说隔壁营地的人被咬就直接灭了，咱们……咱们有救了！”
抱着孩子的妇人突然跪地痛哭：“老天爷开眼！我们终于有救了！”
“都安静！”周长庚踩着报废汽车的车顶，迷彩服上还沾着昨夜巡逻的血渍，“重点是被丧尸抓挠后经过林老大的异能救治后，觉醒异能的概率！小吴，具体数字？”
“三成！整整三成！”小吴挥舞着记录仪，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刺得人眼眶发烫，“林老大的能量场能让觉醒概率翻十倍！”
欢呼声浪直冲云霄，有人撕碎了写着“物资配给表”的纸板抛向空中，有人抱着生锈的铁锅当鼓敲打。
角落里，两个少年偷偷将藏了半个月的压缩饼干吃进肚子里庆祝。
此后林真驻扎在超市的营地像是被注入了强心剂。
凌晨四点，超市前的训练场上哨声准时响起。
苏雅举着扩音器来回踱步，马尾辫随着步伐有力地摆动：“抬枪！三点钟方向模拟丧尸群！陈峰组用燃烧瓶封路，注意掩护治疗组！”
“左边漏了个死角！”陈丰的怒吼混着火焰喷射器的轰鸣，“王胖子，你的火焰轨迹是在给丧尸跳探戈吗？”
深夜的工具棚里，电焊火花噼啪作响。
戴护目镜的少年第无数次将金属零件拼接又拆开，嘴里念念有词：“如果把弹簧装在握把这里...队长，你看！这改良后的弩箭能穿透丧尸的头盖骨！”
“不错。”周长庚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他蹲下身捡起零件，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新设计的倒刺，“明天带五组人去建材市场，多找点钢材。”
当林真在商场顶楼冥想时，三层防护网外，守卫们的神经绷得比弓弦还紧。
“东南方向有飞鸟！”新入伍的小姑娘突然扯响警报，金属哨音刺破长空。
二十个黑影瞬间从隐蔽处窜出，却在看清只是两只麻雀后，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继续警戒。”队长拍了拍小姑娘颤抖的肩膀，“林老大这次闭关关系着所有人的命。要是让丧尸打扰到她...”
他没有说完，只是握紧了腰间插着的三棱军刺。
月光漫过少女垂落的长发，她周身漂浮的水蓝色光点突然剧烈震颤。
此刻的营地上下，无人注意到城市的另一边废弃写字楼的阴影里，数十双猩红瞳孔正在缓缓亮起。
林真站在锈迹斑斑的了望塔下，午后的阳光穿过她发梢流转的水蓝色微光。
她扫视着训练场密密麻麻的人群，忽然开口：“如果丧尸群从东、西、南三个方向同时进攻，我们该如何应对？物资又该怎么调配？”
话音未落，金属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骤然响起。
周长庚踩着报废装甲车的车顶跃下，迷彩服下摆还沾着清晨演练时的泥浆：“东边有段塌陷的高架桥，我们连夜浇筑水泥陷阱，用扩音器播放音乐吸引主力。西边和南边安排风系、火系异能者打突袭，物资优先供应近战组，特别是止血绷带和燃烧瓶。”
“但伤员怎么办？”苏雅从人群中挤出来，褪色的超市制服胸前别着临时急救徽章，她举起夹满便签的写字板，“上周模拟战显示，平均每小时伤员救治率下降17%。必须成立机动医疗组，根据战场实时伤亡调整物资分配！”
陈丰的怒吼突然炸响，他扛着改装过的火焰喷射器大步上前，金属护腕上凝结着干涸的丧尸血：“少废话！我带猎鹰小队去外围清场，只要保证我们回来时有热饭吃，管他从几个方向来！”他猛拍喷射器的油箱，震落几片暗红色碎屑。
人群爆发出赞同的哄笑，却被突如其来的引擎轰鸣打断。
三辆改装皮卡冲破营地警戒线，车载喇叭里传来沙哑的嘶吼：“都他妈停下！凭什么让个丫头片子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
络腮胡男人踹开车门，火焰喷射器喷出的气浪掀翻了最近的遮阳棚。
他脸上狰狞的抓痕还渗着组织液，举起沾满油污的喇叭：“我们要求民主选举！权力必须掌握在——”
“放你娘的狗屁！”超市员工老李抄起货架上的平底锅，重重砸在对方头盔上，“上个月是谁哭着求林老大救你的？”
“就是！没有林老大，你们早成丧尸口粮了！”人群如潮水般涌来，异能者们同时发动攻击。
藤蔓缠住闹事者的脚踝，冰锥在他们脖颈前凝成寒光闪烁的牢笼。
“滚出去！”陈丰的火焰喷射器擦着络腮胡头顶掠过，烧焦的毛发味混着硝烟弥漫全场。
当三个领头的闹事者被拖出警戒线时，为首的男人突然转头狞笑：“等着瞧，外面的‘自由者联盟’可不会坐视……”
他的话被人群的怒吼淹没。“下次敢再来，直接丢进丧尸堆！”
有人将半块发霉的面包砸在他脸上，“林老大闭关时要是出半点岔子，你们连喂丧尸的资格都没有！”
暮色渐浓，训练场恢复平静。
林真望着天边翻涌的乌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中的晶核。
就在今天清晨，她发现了丧尸升级了。
生锈的警报器发出刺耳长鸣，林真踩着集装箱跃上高台，她周身流转的水蓝色光晕被夕阳染成血色。
底下密密麻麻的幸存者们仰着头，有人攥着自制长矛的手在发抖，更多人眼中闪烁着对领袖的信任与期待。
“各位！”林真举起扩音器，声音穿透闷热的空气，“外面的丧尸进化了。一阶丧尸速度比之前快了两倍，会撞门和上楼梯。”
她顿了顿，从背包掏出个玻璃瓶，里面躺着颗核桃大小的晶体，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幽光。
“这就是丧尸晶核，从它们脑袋里挖出来的。”人群中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抱着孩子的妇人下意识后退半步。
“老大！这玩意儿有啥用？”陈丰推开前排人群，火焰喷射器在地面拖出火星。
林真转动玻璃瓶，晶核折射的光芒扫过众人脸庞：“对异能者来说，它能加速升级；普通人使用后，有一半的机会觉醒异能。”
空间死寂持续了三秒，随后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拄着拐杖的老周激动得直跺脚，震落鞋帮上的泥块。
几个少年互相捶打着肩膀，喉咙都快喊哑了；
就连向来沉稳的苏雅，也红着眼眶抓住身边人的胳膊。
“还等什么？出发！”
“老子要当异能者！”
“这次一定要把丧尸老巢端了！”
眼看着人群要往营地大门涌去，林真猛地抬手，水蓝色能量在掌心炸开，形成直径五米的防护罩。
喧闹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她身上。
“都冷静！”林真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次不是儿戏。丧尸进化后懂得团队协作，昨天侦察队传回的影像里，它们甚至会用石块砸开铁门。”
她调出全息投影，画面中一群肌肉虬结的丧尸正围攻废弃大楼，“必须分成十人小队，由异能者带队，严格执行作战计划！”
周长庚立刻站出来，举起战术平板：“猎鹰小队负责吸引丧尸，医疗组在后方待命，后勤队准备足量的麻醉弹和陷阱。”
“我带工程组在必经之路埋设地雷！”苏雅晃了晃手里的地图。
林真点头，目光扫过每张年轻又亢奋的面孔：“记住，活着回来比什么都重要。出发！”
末世开始有近一个月了，供电和网络也早已中断。
觉醒异能的越来越多，同样异变成丧尸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