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方圆还不明所以,正要问她问这个干啥。
牧云苓便急急地道:“方圆,你听着,我今天在公交车上时,听到有人私下里议论,说设了一场仙人跳的局,要害人。”
“我听他们说,当事人是卢家的那个小领导,还有找的那个女人就是姓那,叫那秀儿。”
“我琢磨着,保不齐就是奔着你小叔去的。”
卢方圆这一听就惊了,她眼珠子瞪得溜圆:“那可不行,我小叔可是我们家的吉祥物,谁也不能害了。”
“你既然听到他们议论,可还记得他们长了什么样子?”
“我们去报案!”
牧云苓摆手:“不行,不能去报案,我就是听了那么一嘴,不能确定真假。”
卢方圆急得脸都白了,不停地在原地转圈圈。
牧云苓见状安抚道:“别急,不是没办法解决,你回家弄清楚他们什么时候见面相亲。咱们也跟着去,在暗中看着。”
“要是那个女人真的搞什么猫腻,再出来救你小叔!”
卢方圆这会已经乱了分寸,听到这话就仿佛一下子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连连点头:
“好,我都听你的!”
“云苓,我小叔真的是个好人,也一定是个好丈夫的,所以,你救救他!”
牧云苓抓着她的手安抚:“放心,那是你小叔,也就是我小叔,我肯定会尽力,你现在就去找你小叔,跟着他,然后弄清楚相亲的时间地点。”
“我一会还有一趟车,等我下班就去找你。”
卢方圆焦急得眼尾泛红,咬着唇哽着声音答应下来。
也顾不得再墨迹,直接背着她的绿书包走了。
牧云苓这会也没有什么心情午睡了。
在院子里拾掇了一下菜地,看看时间差不多就去上班了。
她到调度室,就看到黑板上关于她的时间表变了。
今天下午的那班车取消了。
她转头去找耿春秋才知道,那辆公交车去清洗了,因为血迹比较多,清洗起来有点麻烦。
“今天就当给你放半天假了,直接回家吧,明天再来上班!”
现在耿春秋怎么看这个小徒弟怎么稀罕的不行。
牧云苓答应了一声,想到那个部长,停住脚步低声问师父:“昨天给我颁奖的那个部长,他多大了,什么来路啊!”
耿春秋笑了:“他啊,今年才三十多,就是长得老成一些,他一直没结婚。”
“听说,革委会主任的妹妹一直很喜欢他,追了他好多年!”
顿了顿,耿春秋压低了声音道:“你可别打他的主意啊,那家的那个丫头心思狠毒得很,以前我们公交部有喜欢他,都被那个那秀儿给弄走了。”
“听说有一个姑娘腿都被打折了,现在还在家里养着呢!”
牧云苓的心咯噔一下,想起来了,上辈子听说过这件事。
那个革委会主任有个妹子,据说人很嚣张霸道,但是一直没嫁人。
后来没几年,她哥哥还没下台呢,她就被人打击报复,被打断了一条腿。
她哥哥下台后被清算,死得可惨了。
没多久,妹妹也被人欺负后丢在了路边的臭水沟里,人也疯了。
没几年便消失不见了。
据说,卢方圆的小叔之所以没被平反就是因为当初控告他猥亵自己的那个女人失踪了。
找不到苦主改口供,他也就改判不了,就只能认命地在监牢里蹲着了。
对上了,这些碎片般的信息总算都拼凑在一起,也还原了卢刚的未来。
这一次,冲着卢方圆帮了自己不少,也冲着卢刚在她最危难的时候没有落井下石,她无论如何都要帮帮他。
她想着心事往外走,刚到大门口,一道人影拦住了去路。
她刚刚看清楚来人,一个大巴掌便兜头扇了过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冰冷的怒喝声:“牧云苓,老子抽死你!”
牧云苓几乎都不带思考的,一把抓住了牧云平的手腕。
还不等老二反应过来,牧云苓甩手一个耳光甩了回去。
“啪!”
“啊,你打我?你敢打你二哥?”牧云平声音尖锐地嘶吼。
牧云苓嗤笑一声:“是你先动手的,对你这样臭不要脸的,我不打你留着过年吗?”
牧云平气得脸色铁青,暴怒道:“你,你,你还是我妹妹吗?你居然敢打你哥,你这是倒反天罡!”
他这几天在家里养腰,很多事都错过了。
昨天听到如烟和妈妈回来说现在牧云苓多么嚣张霸道,还混不讲理时,他都没当回事。
当时的想法是:那个胖子都是虚胖,全身肥肉乱颤的,能凶到哪里去。
当时也就是他不在场,他要是在场,分分钟给她扇懵逼了。
因此,他今天感觉腰没那么难受了,用棉布缠紧了拄着根棍子就找了来。
他特别找来就只有一个念头,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大妹妹,如烟和妈妈昨天受到的委屈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当然,将那三千块钱要回来也是重中之重。
这也是他见到牧云苓便扬手一个耳光的原因。
牧云苓冷笑着看向他,满脸鄙视地道:“到底我们谁倒反天罡,你是我二哥,自称是我老子,咋地,你是要和我们的爸爸拜把子?”
“就算撒不出尿照自己,也应该找个臭水沟瞅瞅啊,整天跟酱缸里的大蛆似的,真以为自己是个宝了!”
牧云平都被骂傻了。
天啊,这还是他那个平时不吭声不吭气,在家里任劳任怨,只要家人给一个笑脸,便开心好几天的大妹妹吗?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愣愣站在原地,瞪大眼睛看着牧云苓说不出一个字。
牧云苓鄙夷地嗤笑一声:“说你是蛆,你还真肉上了。赶紧滚远点,这里是单位,一会公交车进来你堵住在这算怎么回事?”
“你可别把自己当成茅坑里的石头,好歹人家石头够硬,可你充其量就只是够臭而已,就别给自己身上贴狗屎了。”
牧云平:“……”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好好的大妹子咋嘴这么毒!
他气得跳脚,可这么一激动,老腰又隐隐作痛起来。
他急忙扶住了老腰,左右巡视找趁手的东西,轮巴掌是轮不动了,拿东西砸总行吧。
一转头,他瞧见了不远处的那一摞青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