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刘轩率军凯旋而归。此次出征燕国,他们不仅成功解除了契丹的危机,更在战场上取得了辉煌的战果。歼灭了近万名燕国正规军以及两万多部落散兵,带回来万余俘虏以及数不清的牛羊马匹,这是大汉与燕国交战历史上少有的大胜。
然而,刘轩并没有多少喜悦之情,心中却充满了忧虑。每一次战争的胜利都伴随着巨大的牺牲。此次出征,丁武和三千多子弟兵战士英勇捐躯,生命永远定格在了那片遥远的土地上。邵春来等三员大将身负重伤,他精心培养的骑兵部队几乎损耗殆尽,一年内都将无力再对燕国发动大规模的进攻。
更为严峻的是,马镫的秘密已经泄露。这种让子弟兵骑兵如虎添翼的装备,以后将不再是他们独有。如果燕国大规模仿制马镫,并装备给骑兵部队,他们的骑兵机动性和战斗力都将得到极大的提升,将会对大汉的边境进行更加频繁的侵袭,那么大汉的北方边境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威胁。
刘轩坐在张北县府衙内,提笔疾书,给北方军主帅陈退思写了一封信件。详细阐述了子弟兵前往燕国的缘由,提醒陈退思加强防备,防备燕国采取报复行动。
信中,刘轩特别提到了马鞍和马镫的创新之处,及其在实际作战中的巨大作用。不惜笔墨,详尽阐述了其制作工艺以及实战效果,期望北方军能装备部队。至于自己在燕国的胜利成果,刘轩则只是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
写完之后,刘轩细心地将信封好,郑重地交给李强,说道:“你带上二十人,即刻启程前往冀北,务必将这封信和马镫的样品亲手交到陈将军手中。另外带上两千只羊,犒劳北方军将士。”
李强接过信件,郑重道:“属下遵命!
李强走后,刘轩的目光转向了身旁垂立的谷雨,轻声问道:“又哭了?”谷雨红肿的眼睛里泛着泪花,声音哽咽地回答道:“都是我无能,以至害死了丁武大哥。”
刘轩安慰道:“这不能怨你,丁武的牺牲我们都很难过。战争就是这么残酷,每一个战士,包括我在内,都随时可能付出生命。但我们之所以还要坚持战斗,就是为了让汉国的百姓们能够过上安宁的生活,不再受异族的欺压和屠戮。”
说到这里,刘轩拉起了谷雨的手,接着道:“走,陪我去烈士陵园。常永宽在那里等我给无名烈士纪念碑题字呢。我们要让后人永远记住,这些为国家和民族英勇牺牲的战士们。”
此时的张北大牢里,魏学文身披沉重的镣铐,孤零零地坐在简陋的木床上,眼神空洞地凝视着前方。突然,一阵轻微的锁链声打破了沉寂,一名年轻女子打开牢房门,缓缓走了进来,将手中的食盒轻轻置于地上。
“颖妹!”魏学文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喜悦,他挣扎着站起身,快步上前,紧紧握住女子的手,声音颤抖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曹叔和曹婶他们都还好吗?”
女子的面容上掠过一抹苦涩,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自从我家与你们失散后,我们一路逃难到了晋北,爹妈都在途中不幸离世。我也改了名字,现在叫北风。”
魏学文的笑容渐渐凝固,叹息一声,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与感伤:“造化弄人,没想到我们再次相见,双方家人已逝,而你我也即将阴阳相隔。”
北风的眼眶微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哽咽着问道:“学文哥,你为什么要帮助鲜卑人欺骗王爷?你可知道,因为你的谎话,我们很多将士死在了他乡。”
魏学文的眼睛突然射出异样的光彩,激动地说道:“是慕容姑娘让我这么做的,她是雪山之春,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子。你一直是我心中的妻子,而她却是我心中的女神。她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去做,只要能帮到她,哪怕让我死一万次,我也在所不惜。”
北风大感失望,缓缓抽回手,道:“为了她,你就背叛自己的国家?眼睁睁的看着无数同胞丧命?”
魏学文点点头,道:“是!只要她开心,死多少人我都不在乎。”
北风点点头,指着地上的食盒,冷冷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这是你的断头饭,快些吃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声沉重的锁门声回荡在牢房中。
魏学文扑到牢房门前,双手紧紧扒着栅栏,声嘶力竭地喊道:“颖妹!你就这么走了吗?我还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北风停下脚步,背对着牢房,冷冷说道:“你这样的民族败类,已经不配再这样称呼我了。另外告诉你一件事情,你那个雪山之春,已经被我家王爷打死了。”说完,她决然地迈开了步伐,消失在监牢的尽头。
“不可能,慕容姑娘怎么可能会死?”魏学文大吼一声,接着便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刘轩在张北待了两天,便率军返回了晋北。在离开之际,特地叮嘱前来送行的余海涛:“此次燕国遭受重创,极有可能采取报复行动。你率领7团驻扎在张北,是晋北的第一道防线,责任重大。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余海涛神情严肃,郑重说道:“请王爷放心,属下绝不辜负王爷的信任与重托,誓死保卫张北百姓安宁”
刘轩点点头,转头对常永宽道:“烈士陵园的建设很重要,上冻后,水泥的使用将受到限制,你可组织人力物力,先铺设好石板路。待明年开春后,再大规模的建设。”
常永宽点头领命,与刘轩等人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