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纷纷朝着门口望去,只见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妇人正怒气冲冲地走进院子。
她穿着一件破旧的粗布衣服,头发凌乱地披在肩上,脸上带着一种贪婪和蛮横的神情。
等她走进院子后,大家都看出来了,只听村民甲说道:“这不是苏玄宁她娘吗?”一时间,院子里的气氛变得十分尴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苏玄宁和她娘的身上。
村名乙双手抱在胸前,满脸都是不赞同与鄙夷,提高了音量也说道:“是苏玄宁的娘啊,我就奇了怪了,怎么当初呢,这女儿都卖给人家沈猎户做娘子了,而且都快没气了,还巴巴地给送去了沈猎户家里。这倒好,这会儿瞧见人家苏玄宁能赚银子了,就又开始出来蹦哒了,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
苏玄宁那所谓的娘一听这话,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一般大,脸涨得通红,整个人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蹦起来老高,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喊道:“你放屁!你个多管闲事的东西,少管我们家的事。苏玄宁那就是我闺女,我生她养她这么大,我管她要银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我问我闺女要银子!”
她一边喊着,还一边用手指着村名乙,那架势,仿佛要把对方生吞活剥了一般。
苏玄宁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原主的娘来了。她微微皱起眉头,闭上眼睛,满脑子开始搜寻关于这个女人的记忆。
然而,在她的记忆里,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暖与关怀。映入脑海的,全都是原主挨饿受冻的凄惨模样,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去干活,洗衣、做饭、砍柴、挑水,什么脏活累活都得干,小小的身子被生活的重担压得直不起腰。
而这个所谓的娘,从来没有过问过原主是否吃饱穿暖,是否累了倦了,仿佛原主就是她免费的劳动力,是她可以随意使唤的奴仆。
苏玄宁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为原主不值的情绪。她在心里暗自想着:“这都什么家人呀,他们根本就不配为人父母、为人亲人。他们一个个都以原主干活、挨饿受冻为乐子,就好似一群贪婪的吸血鬼,只知道从原主身上索取,却从来没有给予过一丝一毫的爱与关怀。这样的家人,不要也罢,留在身边只会不断地消耗自己,让自己陷入无尽的痛苦与折磨之中。”
想到这里,苏玄宁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她咬了咬嘴唇,心中一横,决定还是快刀斩乱麻。她深吸一口气,向前迈出一步,准备直面这个所谓的娘,彻底与过去的那些糟心事做个了断。 斩乱麻,断了这门亲。
于是,苏玄宁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上前去,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与无奈,缓缓说道:“这位大婶,我要郑重地告诉你,我已然不再是你的家人了。
想当初,你们为了一己私利,狠心将我卖给了沈逸飞。那时候,你们丝毫不在乎我的死活,硬生生地把我送了过来,差一点就命丧黄泉了。
沈逸飞见我可怜,本想把我送回去,可我念着你们的难处,苦苦哀求,才得以留了下来。为了能让你们顺利得到那十两银子,供你儿子继续读书,我甚至主动签下了卖身契。
从那一刻起,我的自由便已消逝,如今我只是沈逸飞买的一个下人,身不由己,根本没有多余的银子给你们。你还是尽早回去吧,这里并不欢迎你。”
原主她娘一听苏玄宁这番话,顿时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那还了得。只见她双眼一瞪,嘴巴一撇,整个人瞬间失去了理智。
当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用力地拍起了大腿,那声音清脆响亮,仿佛要把地面拍出个洞来。
紧接着,她扯开嗓子就开始嚎上了:“哎呦我的老天爷呀!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狠心的小贱蹄子啊!我含辛茹苦把她养大,她倒好,如今连一点银子都不肯给我,自己的老娘都不管不顾了?
还狠心赶我走,她就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啊!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吧,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养出这么个不孝女啊!”
她的哭声尖锐刺耳,在空气中回荡着,仿佛要把周围的一切都淹没。她边哭边诉说着,每一句话都带着无尽的委屈和愤怒,引得吃席的人都站起来观望。
刘婶正在厨房收拾着卫生,听到这动静,她眉头一皱,心里暗自嘀咕着“这是咋回事儿啊”。她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儿,匆匆从厨房出来,顺着声音的方向一看,哟呵,竟然是苏玄宁的娘在这儿撒泼大闹呢。只见那老太太双手叉腰,满脸通红,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在指指点点。
刘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她赶紧加快脚步走到苏玄宁身边。苏玄宁正满脸无奈又愤怒地站在那里,刘婶轻轻拉住苏玄宁的胳膊,脸上带着几分关切,轻声说道:“逸飞媳妇啊,你瞧瞧你这事儿闹的,这样子可不行啊。你看周围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呢,让别人看了笑话不说,这影响多不好啊。再说了,你要是就这么不理会你这老娘,指不定明天村子里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这人言可畏啊,要是不孝的帽子给你扣上了,到时候想摘可就不好摘啦!咱做人啊,有时候就得稍微忍一忍,别让那些闲言碎语坏了咱的名声。”
苏玄宁听了刘婶的话,心中那股恼火的劲儿更盛了。她在心里狠狠吐槽着,这原主的娘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呢!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莫名其妙就摊上这么个事儿。
那老太太平日里就没少折腾原主,今天不知道又发哪门子疯跑这儿来大闹一场。苏玄宁越想越气,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了。
她的眼神中满是愤怒和无奈,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想个办法治治这个不讲理的老太太,不能再让她这么肆意妄为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