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道菜肴,宛如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有油光锃亮、香气四溢的红烧肘子,皮酥肉嫩,色泽红亮,每一块肉都泛着诱人的光泽;有鲜嫩爽滑的清蒸鱼,鱼身上淋着滚烫的热油,滋滋作响,葱丝和香菜的清香瞬间弥漫开来;还有那色泽金黄的油炸春卷,外皮酥脆,内馅鲜美,一口咬下去,满满的都是幸福感。
村民们围坐在桌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些不断端上桌的美味佳肴,喉咙不由自主地上下滑动,口水在嘴里直打转。大家交头接耳,纷纷赞叹这宴席的丰盛,这简直是他们这辈子见过最奢华的一场盛宴了。
就在大家沉浸在美食即将入口的期待中时,院子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汉慢悠悠地走进了院子。老汉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粗布长衫,袖口和领口都有补丁,但收拾得十分干净。他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皱纹,眼神却十分明亮。
刘婶正在院子里帮忙摆放碗筷,看到这位陌生的老汉,心里犯起了嘀咕。她并不认识此人,不知道这是哪家的亲戚。于是,她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匆匆跑到正和里正交谈甚欢的苏玄宁身边。她微微喘着气,焦急地说道:“逸飞媳妇,院子里来了个不认识的老汉,你快去看看。”
苏玄宁正和里正讨论着新房日后的一些规划,听到刘婶的话,不禁感到十分纳闷。她心里琢磨着,自己在这村子里虽说也认识不少人,但也没听说有亲戚会在这个时候来啊。
她带着疑惑,跟着刘婶来到了院子里。
走到院子,就看到那位老汉正站在院子中间,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老汉看到苏玄宁,开口说道:“苏娘子,不认识老汉了?”苏玄宁上下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位老汉,脑海中快速地搜索着记忆。突然,她眼睛一亮,惊讶地说道:“您是卖我牛的那位老伯
那老汉听到苏玄宁认出了自己,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连连点头说道:“正是,正是,我听说苏娘子家新房上梁有席可以吃,老汉我就不请自来了。您可别嫌弃我这老头子啊。”
苏玄宁一听,赶忙笑着说道:“老伯,您这说的哪里话,快里面请。您能来,那是给我家添福气呢。这不,正上着菜呢,您赶紧找个位置坐下,尝尝我家这席面的手艺。”
老汉却没有立刻往屋里走,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红布包着的小物件,认真地说道:“老汉上了礼金,再去吃席。这是一点心意,苏娘子可一定要收下。”
苏玄宁见状,眉眼弯弯,笑容更加灿烂了。她走上前去,轻轻按住老汉的手,说道:“老伯,您尽管吃,不需要破费的。您当初把牛卖给我,帮了我家大忙,我还一直想着找机会感谢您呢。您能来参加我家这新房上梁的喜事,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老汉则哈哈大笑道:“我这是特意来参加苏娘子上梁的,怎么能不花礼金呢。”苏玄宁只好无奈的请老汉去里边写礼金了。
苏玄宁刚安顿好老汉,就看院门外停下了一辆马车,从马车上下来的人正是孙万年。
苏玄宁看到孙万年,忙走上前去说道:“孙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孙万年忙说道:“哎呀,小妹呀,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这从京城回来就奔你那超市去了,结果思华那丫头说你回后山村上梁来了,我这才邀请了另外你那四位大哥一起来给你贺上梁之喜。”
说话间,在那尘土飞扬之中,另外四辆装饰颇为考究的马车稳稳地停在了院外。随着车夫利落地下车打开车门,从这四辆马车里陆续走下了四位颇具身份的人物。
为首的是丰瑞堂老板范学友,紧跟其后的是万栗堂老板万中生,接着走出来的是瑞丰粮庄老板崔旺德,最后下车的是裕丰米行的邹城。
这四人一下车,便径直朝着苏玄宁走去。范学友率先开口,声音洪亮而亲切:“苏妹子,许久不见,风采更胜往昔啊!”万中生也笑着附和道:“是啊,苏妹子与孙兄弟的麻将馆子都做到京城了,真是可喜可贺呀!。”崔旺德则说道:“苏妹子,今天这喜事,可不能少了我们啊!”邹城也微笑着作揖:“苏妹子,恭喜恭喜,今日特来贺喜。”四人纷纷与苏玄宁寒暄,气氛十分融洽。
而此时,里面吃席的众村民们,原本正围坐在桌旁,欢声笑语,大快朵颐。听到外面的动静,都纷纷停下手中的碗筷,好奇地探出头来张望。当他们看清下车的这四位竟是龙兴镇有头有脸的人物时,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有的村民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有的村民则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大家心里都在想,这苏玄宁年纪轻轻,竟能结识这么多有身份的人物,真是不简单啊!以后万不能得罪这苏玄宁啊,说不定哪天就能有求于人家呢!
苏玄宁满脸笑容,热情地回应着四位老板的问候,随后便开始细心地安顿这五位人物。他先是安排他们在最好的位置坐下,又吩咐手下的人赶紧上茶上点心,还亲自为他们介绍着席上的特色菜肴。等一切都安排妥当后,苏玄宁正准备去厨房招呼刘春运和刘春生以及刘婶一起上桌子吃正席。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苏玄宁你个小贱蹄子,又开超市,又盖房子的,有了银子也不说帮衬着家里,你弟弟都没有银子读书了。快拿些银子给我。”这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原本热闹的院子里炸开了锅。吃席的众人不禁面面相觑,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惊讶。这是哪位啊?怎么如此无礼地直呼苏玄宁的名字,还说出这般难听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