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泽川的脸色瞬间大变,他捂着胸口跑到了一旁,剧烈的呕吐,仿佛要将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
他这副举动无疑是让温执初难堪,就算有洁癖也不至于夸张成这样,但人家确实是吐的撕心裂肺。
“……温影帝有那么恶心吗?”单腾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场面。
“是祁医生的个人原因,他的洁癖比较严重。”
黎千千开口解释道,不想给温执初以后的演艺生涯留下一个让人后话的把柄。
毕竟这年头有些黑粉揪住一些毛病就会夸大其词的黑。
“嗯,是很严重,单腾你照顾些祁医生。”温执初强忍着脸上的神情,扶着黎千千的胳膊。
这个小插曲过后,他们就一路往节目组的拍摄地点走去也有人在来的路上接他们,一直走到半路就碰面了。
“黎小姐,温影帝,祁少爷实在是不好意思,因为节目组的疏忽导致大家差点出了意外。”
工作人员道歉的态度诚恳。
祁泽川看了眼熟悉的面孔,是祁家别墅里的佣人,他冷笑了一声。
“还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意外。”
工作人员有些心虚的低着头,“实在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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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千千因为脚伤的原因被送往医院,拍摄还要继续,温执初抽身不开,于是祁泽川便跟着去。
在医院里果然看见了自家老头鬼鬼祟祟的身影。
祁泽川抬腿来到他的身后,“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
祁老头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你怎么在这?你的小女朋友都受伤了,你不守着,等别人替你守着吗?”
尤其是想起今天在监控前看到的那一幕,祁老头简直是操碎了心。
他长叹一口气,“你说我辛辛苦苦为你制造计划,你倒好,给他人做了嫁衣!”
“我不喜欢黎千千,不要再做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再有下次,我不介意砸了你的棋室和池塘。”
祁泽川看向自家老头的眼神厌恶不已,留下这段话便转身打算走人。
“你……混账!”祁父欲言又止,有满肚子的话想说最终只是化为一句混账,眼里流露出几分伤心,还是没有出声叫住他。
祁泽川虽然说对黎千千没有什么好感,但是想到她今天尽心尽力的找他,也没有就这么扔下她。
回到病房的时候,她的脚已经缠上了厚厚的绷带。
“这点小伤怎么把包扎成这样?”祁泽川当即皱紧眉头。
黎千千沉默,总不能说是她自己包的,“……没事,包包就好了。”
祁泽川也没再追问,抬腿走向她,床头柜旁边还放着药油,他拿起铁碟子里面全新的一次性手套,拆开带上。
在黎千千身侧蹲下身,替她拆开绷带,露出依旧红肿的脚腕。
祁泽川将药油倒在掌心里,用手捂热后轻轻搭放在她的脚腕上。
那双如同白玉般的脚微微一缩,企图将脚抽走。
祁泽川抬头瞥了她一眼,用另外一只手握紧她的小腿,“不要乱动,药水要揉开才好的。”
伴随着话落下,是大掌更重的力道摧残着她的伤口。
这样会不会好的快黎千千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痛的想逃离。
“嘶……”
“要不……我自己来吧?”
“忍忍。”祁泽川顿住了手里的力道,下意识放轻了手,但本着伤好的快就要下手狠的方式。
趁着黎千千不注意的时候,他仍然加重了力道,想要尽快将淤血揉开。
“啊……”黎千千抽了抽脚,但是没能抽出来,她看向祁泽川。
“要不好了吧?”
祁泽川依旧握紧她的小腿,在腿上留下了指痕,面不改色的开口:
“再忍会。”
“这是我的脚,我觉得它已经好的差不多。”黎千千企图和他商量。
“嗯,你的,再借我用用。”祁泽川嘴上应声的快,手里的动作一点也不含糊,将药油揉进脚腕。
“痛呀,祁泽川……你技术好差,要不换个护士来。”
黎千千的内心是绝望的,早知道刚刚就不拒绝护士提出帮她揉了。
祁泽川面色不自然,他微微一顿,“安静点。”
黎千千都想用脚碰他的脸让他吐,借此来逃避擦药了。
但祁泽川像是早有先见之明那般,“现在已经揉了五分钟,只剩下最后的五分钟,如果中断了,那我就要找医院借根绳子把你绑起来,重头揉。”
“……”黎千千顿时死了捣乱的心,女人有泪不轻弹。
五分钟后。
黎千千生无可恋的躺在病床上,眼眶略带湿润,她死死盯着手机上的秒钟。
“五分钟零三十秒了,祁泽川,我真忍不了了,怎么还没好,你是不是再报复我?”
听着女声嗓音里不易察觉的颤音,祁泽川掌心的动作顿了顿,心口不自觉跟着发颤。
他喉结微微滚动,看着小腿上的红色指痕,难得生出了点愧疚之意。
病房门在这个时候被人踹开,“彭!”
“你们再做什么?”江留白一眼就看到了祁泽川还握着黎千千的腿。
想起自己在病房门外听到的声音,他握紧拳头,目光落在祁泽川的身上,带着审视的意味。
祁泽川一抬头就对上江留白不善的眼神,他还带着手套的指尖收了收,眼底一片波澜不惊。
按理说这个时候他应该尽快撇清和黎千千的关系才对。
可凭什么江留白能容忍秦牧杨追求黎千千,却见不得他和黎千千共处一室。
他的人生就必须要左顾右盼,看那个人眼色,看这个人眼色,凭什么?
祁泽川嗤笑了声:“这里有谁做什么需要跟你汇报吗?”
黎千千听见这火药味的对话下意识要爬起身来,一双大掌握紧她的脚腕不让她动。
祁泽川瞥了眼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好看的小脸,“不要乱动,药水还没有干,你想再擦一遍吗?”
一听这话,黎千千果断安详的躺了回去,擦药油那可不是人遭的罪。
江留白眯起眼睛,打量的目光落在祁泽川的身上。
祁泽川大大方方的任由他打量,笑了声,“来看病人?她现在需要休息,恐怕不方便,改天再来吧。”
“我这点小伤,好像也不太需要休息。”黎千千小声出声,语气里还带点疑惑。
祁泽川回过头来,死亡凝视着拆自己台的黎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