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砚辞来的匆忙,行李箱里没装几件衣服,洗完澡后,身上穿着下午枝韫在商场给他买的宽大的衬衫。
枝韫记得她给他挑选了一件睡衣,“怎么不穿我给你选的睡衣?”
季砚辞:“想试试新衣服。”
枝韫:“……..”有病!
季砚辞有些紧张的坐在床上,像个乖宝宝似的,室内安静一片,只有浴室内的雨声。
等枝韫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季砚辞衣领微微敞开,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红唇微抿。
洗澡后的枝韫肌肤白里透,发尾微微打湿,水滴顺着锁骨滑落,隐没于轻薄的睡衣中。
应当是刚洗完澡,还带着一股子香气,那香气是潮湿的、隐晦的。季砚辞视线落在枝韫身上,鼻子跟狗似的不停的嗅着空气中浮动的香气。
枝韫坐在沙发上,解开被束缚的发丝,“阿辞过来。”
季砚辞有些期待,乖乖的向她走过去,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走到枝韫身前,高大的身子似乎是要盖住她。季砚辞眼睛湿漉漉的看起来真的像一只大型犬。“宝宝。”
他一件衬衫,袖口翻折上去,露出一截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领口扣子开了两颗,两行深深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肌。
衬衫的料子很薄,枝韫清楚的看到白衬衫映出细链的痕迹。
下午购物时,枝韫看到季砚辞鬼鬼祟祟的进了一家首饰店,枝韫说道:“衣服脱了。”
季砚辞脱下上衣,露出里面用来装饰的银链,微微紧绷的肌肉被银链压迫。
这时枝韫才仔仔细细看了看他的模样,枝韫的指尖划过他的皮肤。
二人隔得很近,枝韫炽热的呼吸打在季砚辞的小腹,引起一阵战栗。
季砚辞感觉到枝韫的动作心底涌上兴奋,微微张嘴呼吸时还能隐约看到起伏的经脉,银色的链子戴在他上半身。
季砚辞难捱的伸出大手落在枝韫漂亮的眼睛上,他捂住了晶亮得过分的眼睛,长密的睫毛扫在季砚辞的手心,“宝宝。”
“你挡到我视线了。”枝韫不满的将他手拂开。
男人手背之上青筋凸起,右手的中指戴着银戒,之前令她社死的照片里的模样走到眼前。
枝韫指尖最后落在他的银链上,轻轻一勾,季砚辞顺势倒在沙发上,眼神已然有些迫不及待。
季砚辞背靠沙发眼神隐忍的别过去,枝韫的位置处于上位者,手指捏着他的下颌,季砚辞被迫转过来。
枝韫眼神半阖着,声音清清冷冷,“睁眼,看我。”
季砚辞睁开双眸。
枝韫拍了拍他的脸,啧了一声,“躲什么?”
男人眼睫被拍的轻颤数下。
枝韫亲了亲他的唇,只是轻轻一碰,季砚辞耳朵通红。
衣衫落在地上皮质的沙发无阻隔的接触到肌肤,丝丝凉意略微泛过。
季砚辞呼吸凌乱,“宝宝,帮我取下戒指好不好。”
他很贴心的记得中指上有枚戒指会伤到她。戒指被取下,他像是被枝韫亲手摘下更深入一步的禁锢。
待到指尖染上水光,季砚辞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掐上那抹泛红的肌肤,男人的指腹带着一些热,还带着一些柔软。
“宝宝,你休息一会。”
轮到他成为主动的一方。
枝韫变得被动,不自在地颦眉,无力的想要后退,手腕却猛地被握住了,整个身子被牵扯着往前靠。
耳边更有清越的男声响起, “宝宝,我带你去秋千椅。”
今夜他们住的酒店在湖水畔,房间内配备了秋千椅,秋千椅很大,像一张被绳索悬空的软榻,上面垫着米白色的针织毯。
酒店是季砚辞选的,房间内的秋千椅也是……..
枝韫手指在他背后抓出血痕,“别,别在这,会断的。”
“相信我宝宝。”
枝韫耳垂传来湿濡感。
季砚辞订酒店的时候事先问过客服,酒店内的秋千椅承受得最大重量。
客服顿了顿,告诉他秋千椅的吊绳内里包裹的是金属绳索,可以承受三个成年男性的重量。
他吃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素。
秋千椅的绳索晃动的厉害,枝韫微卷的长发肆意又凌乱的缠绕。
枝韫眼尾泛着泪花,泛白的指尖按在他的后背,呜咽着咬上男人的肩膀。
…….
季砚辞再次成为她旅行路上的专属摄影师,在夜晚的樱花树下,摄像头反转记录下他们亲吻的画面。
男人弯腰歪着头,枝韫两只胳膊搭在他肩头,路边的灯光落在身后的樱花树,也悄悄参与他们的拥吻。
浅草寺前半绾青丝簪花,换上东方美学的汉服,木檐下挂着的风铃诉说风来时的情话。她在赏春,他也在赏属于他的春天。
季砚辞在洛杉矶的业务还需要两三个月才能处理完,这意味着他不能和枝韫回国,他们即将分离。
日本的高中生下午两三点就放了学,阳光下倾斜的绿草地被漫天花雨覆盖,少年少女戴着耳机,双肩包背在身后,骑着单车发丝扬起。
青春背道而驰,季砚辞回头看了一眼,似是想到了什么。
在日本之旅的最后一天,分别前夕季砚辞找了一个审美很好的女摄影师,在连空气都满是青春气息的镰仓拍下日系情侣写真。
隔着金鱼尾摇曳游动的玻璃,摄影师被美的连连夸赞。
…….
机场离别那日,小狗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流出,“姐姐,你再等等我。”
分别的大半年里他在努力追上枝韫的脚步。他永远记得枝韫和季瑾订婚当日周围人的祝贺声,他想证明自己也足以与她相配,并肩眺望同一个方向。
他要并肩的爱,而非画地为牢强迫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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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世泽在疗养院的情况一直有人汇报给枝韫,他央求枝韫看他一眼,枝韫没去。
明世泽熬过寒冷的冬季,却没熬过春日,何蕊被迫与他捆绑在一起,日日“照顾”他,再加上疗养院的特殊照顾,他备受折磨后选择咬舌自尽。
枝韫面无表情的派人处理他的后事,连葬礼也只是仓促的短暂的露了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