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糯想的很多,可是能做的却很少,她不敢贸然一丁点,就怕到时候身陷囹圄,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她想的很好,小磨弄离华夏口岸最近,那边的风气比其他地方稍微好一些。
在那里,说不定她还能找得到一个稍微靠谱的工作,先糊弄着过下去。
然后再找其他的机会,达成目的。
严糯现在已经学会了凡事靠自己,当她不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时,反而心静了下来。
她打算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这样每一天都会过的很踏实,而那空了的钱包,也慢慢的饱满了起来。
这段时间她药品补了上来,给全大寨的牛牛们统一来了一次大驱虫,在牛牛们拉出来无数蛔虫的同时,她的钱包在同一时间鼓起来。
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像是弄丢了什么东西似的。
严糯用一根布带草草的绑着一头长发,几缕碎发凌乱的垂在脸颊,显得妩媚又娇俏,她盘腿坐在床上,看着眼前的账本,上面的数字一天天的增加了起来,按理说她应该高兴的。
严糯却有些高兴不起来,她惆怅的环顾四周,看着这个待了一个多月的房间。
只觉得熟悉又陌生。
屋子里依旧有些寒酸,灰扑扑的木质小屋,墙壁是木头的,地板也是木头的。从里面,顺着木头之间的缝隙,都能看到外面的阳光。
屋子里的家具就只有一张木板床和一个缺了条腿的小桌子,小桌子被她用石头垫了起来,勉强能用,桌上放着一个破了口的瓦罐,里面插着一束开的鲜艳的洋姜花。
热热闹闹的一大束洋姜花像把小伞一般笼罩在不大的桌子上。明黄的大朵大朵的花朵,给寒酸的小屋子增添了几分雅致和色彩。
瓦罐边上放着几块造型别致的石头和木头,精心装点着小屋。
就连旁边的墙壁上也都挂着造型别致的木头,皂角果子和松塔,无意不再彰显着自然而松弛的田园风格。
每一处小细节,能看出小屋的主人是个热爱生活的。
严糯一直觉得,屋子是临时的,但是生活不是。所以她利用身边可以遇到的一切小物件装点着这个暂时属于她的小世界。
她住的这间屋子是挨着后院的,临近大山的方向开了一扇窗,没有玻璃没有围栏,就只有两扇木质的窗户。
此刻窗户大大的开着,外面的阳光争先恐后的洒了进来。铺满了整张床。
床边挂着的各式花纹的碎布料拼接的旧窗帘,在风中飘荡着,这是她用啊鱼嬢嬢家的废布头,按照自己的喜好拼接出来的,色彩鲜艳的就像是莫奈的花园一般。
多余的布料她还给自己做了一条裙子,转起圈来就像一把小伞一样好看。
没有窗帘总是让她觉得很没安全感。
这个碎布窗帘虽然没花钱,却是她精心缝制的,每一块布料的位置都是她用心搭配出来的,挂在灰扑扑的屋子里,格外的亮眼,像是一个童话世界一般。
五彩缤纷的窗帘,仿佛是通往春天的路,可是却成了屋子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单单这个窗台,就已经成了她每天好心情的开始了。
每天早晨,伴随着鸟鸣声醒了过来,推开窗户,迎接她的就是一大捧开的绚烂的花。
有淡紫色的蝴蝶豆,深紫的野豌豆花,粉色小朵小朵,却开的绚烂的四叶草花,还有白色的小雏菊。
当然,更多的还是漫山遍野开的绚烂热情的洋姜花。
这种花好养活,插在瓶子里能放两三天,大朵大朵的花朵,毫不吝啬的释放着她的热情。
这也是严糯这辈子最爱的花了。
望着窗台,严糯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某人。
是了,她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这几天心里总是觉得空落落的了。
是兰波那个狗崽子,他已经好几天没来找她了。
自从那天和他说开了,送他离开之后,严糯就再也没有见到他的身影了。
以前那个总是围着自己转悠的狗崽子,她却嫌烦的身影,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
如果不是每天清晨雷打不动的花束还在,她甚至都要以为兰波不在麻牛镇了呢。
想到狗崽子那天那双失望的狗狗眼,严糯的好心情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兰波是不是生气了。
还是说他已经对自己放下了,接受了她不会留在麻牛镇的事实。
她的心里,此刻像是打翻了调味盘,酸甜苦辣咸都在心中过了一遍。
有些颓丧的倒在床上,任由阳光晒在脸上,耳边听着窗外嗡嗡的蝉鸣,身上吹着的是带着微微热气的风。
可是一切却都没办法让她开心起来。
好烦啊!好想去找兰波玩啊,为什么不做男女朋友就不能再一起玩了呢。
兰波究竟是几个意思啊,要是放弃了追求她,那为什么还要给她送花啊。
送花就送花,为什么就不来找她了呢。
严糯心烦意乱的蹬着腿,哼哼唧唧的,跟个泥鳅一样在床上扭曲着阴暗爬行,甚至还不忘抽空做了几个臀桥。
反正就是不开心的各种折腾。
声音却吵醒了在门口睡觉的头妹儿,它用屁股笨拙的顶开了屋门,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床前。
歪着脑袋,一双清亮亮的大眼睛,担忧的看着严糯。
严糯被这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的也有些心虚了,她伸手摸了摸大头的小脑袋,看着这个小狗。
经过几天的时间休养,之前头盔那么大的脑袋,现在也在慢慢的消肿,纱布也只是虚虚的裹着她的头。
再过几天伤口彻底结痂了,就能把纱布全部拆了下来。
到时候,它就是一个正常的小狗狗了。
严糯很期待它身上的毛从新长出来的那一天。到时候不知道得多漂亮呢、
小狗也乖巧的不去扯脑袋上的纱布,就好像知道这是为了它好一般,严糯自然也就没再用纸壳子来束缚它的嘴巴了。
她躺在床上,轻轻的摸着大头的小脑袋,有些郁闷道,
“头妹儿啊,你想不想兰波啊?他最近很忙,都没时间来看你,你就原谅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