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堂的话像一块巨石,沉沉地压在程小雨心上。她倚着雕花木窗,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窗棂,望着庭院里随风摇曳的翠竹。这个世界的运转法则与现代截然不同,科技的贸然推进,已然引发了战争与气候的连锁危机。程小雨心中暗自思忖,必须改变策略,另寻发展之道。
就在这时,一道金灿灿的圣旨打破了宁静。宣旨太监尖着嗓子宣读:“着程小雨、洪军、李小明、李沐阳即刻进京,皇上将传位于皇长孙洪道远。”程小雨握着圣旨的手微微发抖,洪道远是洪军的儿子,而洪军作为皇上的亲儿子,却因才华横溢遭皇上忌惮,被打发到荒芜的东海岸。谁能想到,洪军竟凭借过人的智慧与坚韧,将那片不毛之地变成了物产丰饶的沃土。
在京城重逢时,洪军的衣襟上还沾着未洗净的机油,李小明怀里紧紧抱着齿轮图纸,李沐阳的头发乱糟糟的,显然还沉浸在研究中。程小雨神色凝重,将林堂的警告详细告知:“洪军,你最清楚我们带来的科技改变了太多。如今皇上忌惮你,才把你调走,又要传位给道远,这背后的局势错综复杂。我们不能再盲目搞发明,得换条路走。”
洪军沉默许久,目光深邃:“这些年在东海岸,我看着自己的成果引发的种种问题,心里也在反思。或许我们可以把精力放在基建和外交上,用另一种方式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李小明推了推眼镜:“我研究的水利灌溉技术,正好可以用在基建上。”李沐阳挠挠头:“那我去帮忙改良道路,让商队通行更方便。”
另一边,洪道远在宫中寝殿来回踱步,攥着传位诏书的手掌沁出薄汗。他本无意卷入皇位纷争,更向往像父亲般在封地施展抱负。程小雨踏入殿中时,正见少年望着墙上洪军征战图出神,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壁画上,忽明忽暗。“道远,你可知为何陛下执意传位于你?”程小雨按住少年颤抖的肩,“这皇位不仅是荣耀,更是保护你父亲的盾牌。你那些皇叔们觊觎皇位已久,唯有你坐稳龙椅,才能保洪军安稳推行新政。”
少年猛地转身,眼中泛起水光:“可我怕......怕自己做不好,让父亲失望。”“帝师会教你治国之道,但更重要的是心怀百姓。”程小雨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正是洪军亲笔撰写的《东海岸治策》,“你父亲已为你铺好路,剩下的,要用你自己的眼光去看这天下。”
深夜的御书房,老皇上将洪军召至案前。烛火摇曳间,父子二人相对无言。良久,老皇上抚摸着案头的九州舆图开口:“当年贬你去东海岸,朕......”“儿臣明白。”洪军跪地叩首,额间抵着冰凉的青砖,“如今道远继位,儿臣愿领命驻守边疆,为新皇稳固四方。”老皇上喉头滚动,最终只挥了挥手:“去吧,明日起,朕要以太上皇身份,去看看你治下的沃土。”
程小雨站在皇宫的长廊上,看着天边无尽的彩霞。晚风掠过飞檐,将远处工坊传来的锻造声、市集的喧闹声一并卷入耳中。她知道,洪道远已在书房研习《帝范》至深夜,洪军正与李小明商讨着边疆防御工事的改良方案,而太上皇的车架,也将在三日后启程东巡。这场关于皇位与变革的棋局,才刚刚落下第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