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彬笑了笑,抬手随意的揉了揉后颈,语气里带着点调侃:“你这肌肉线条也挺不错的,就是差了点厚度。”
孙洋听了,挑了挑眉,不服气的说道:“那不如有机会咱俩比比,看谁更能扛住高强度的戏?”
苏彬淡然的耸了耸肩:“行啊,随时奉陪。不过我可提醒你,到时候输了可别找借口说是状态不好。”
高强度的戏?
对于自己这个与香港影坛的武术好手全部切磋过一番的人来说,恐怕没有什么威慑力。
再说回来,还有什么戏的强度能高过自己与甄紫丹在高速公路上的那场追逐戏呢?
也就是电影还没上映,等到上映的时候,估计绝大多数人又会对自己有一个全新的认知吧。
见苏彬不以为意的态度,孙洋抬起胳膊,摆了个健美的姿势,夸张的说道:“别看我块头小,我可是力量派!”
苏彬笑着摇头,随手从衣架上取下准备好的体恤:“那你就继续力量派,我呢,继续靠天赋。”
孙洋撇了撇嘴,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说道:“彬哥,你这话说得太气人了,要不是知道你平时也很拼,我真以为你啥都靠天生的。”
与苏彬第一次握手的时候,虽然那时候的苏彬已经在酒店里养尊处优的过了一个多月,但是手上的陈年老茧还并未完全消退。
所以,苏彬一口一个靠天赋,孙洋是不相信的。
换好衣服的苏彬拍了拍孙洋的肩膀,语气轻松:“别多想,天赋和努力缺一不可,不过说真的,有时间你可以跟我一起练练,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赶上来了。”
孙洋愣了一下,随即咧嘴一笑:“那我可记下了,别到时候嫌我烦啊。”
能和与甄紫丹交过手的人一同训练,恐怕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你是我天边的...”
走出更衣室,苏彬的手机铃声突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这与他气质完全不符的音乐,瞬间吸引了不少工作人员的目光。
他赶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强哥”两个字时,按下接听键。
“喂,强哥。”
电话那头传来张强爽朗的声音:“彬子,你戏拍完了吗?不是说晚上找地方喝点吗?”
苏彬瞥了眼远处还在忙碌布置场景的工作人员,无奈笑了笑:“还没呢。我看时间还早,就临时和导演商量,又加了一场戏。”
“行吧,你还真敬业。”张强感叹了一句,“那你弄完了记得给我打电话,不然我可不等你了。”
孙洋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解的说道:“彬哥,你怎么身边连个助理都没有?还有你那个经纪人,也是撒手不管,这部戏开拍到现在,我在片场就没见过他几次。”
他环顾了一圈,补充道:“你看,剧组其他演员,哪怕戏份不多的,身边最少都带一个助理,甚至有些群演都有人伺候,可你呢?”
苏彬闻言,淡淡一笑,顺手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说道:“又不是缺胳膊少腿,助理这东西,还真没觉得必要。”
孙洋愣了一下,随后调侃道:“你这话要让人听了,估计得得罪不少同行。”
无论是为了不糟蹋粮食而吃掉的冷饭,还是身边从来不需要助理,苏彬的不少举动,都在那些娱乐圈的公主少爷的脸上狠狠的抽打。
“至于保镖...”苏彬顿了顿,嘴角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谁保护谁还说不好呢。”
孙洋一怔,看着苏彬自信又从容的模样,忍不住咧嘴笑了:“行吧,彬哥,你牛。”
...
草地前。
在申导的安排下,机器已经架设完毕。
距离彻底日落,还有三十分钟的时间,所以说,留给他们的空窗期,已经所剩无几了。
“这场戏没有什么难度,主要就是你们二人的对话。”
“所以,小苏老师,洋仔,我们事不宜迟,早点开始。”
听到申导略带焦急的语气,二人也是连连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来,所有人注意,马上开始。”
“三,二,一,开始!”
画面中,苏彬饰演的陆经理静静站立,背对着镜头,他的身影在光影中显得孤独而沉稳。
孙洋饰演的阿才从画面左侧缓缓走近,步伐略显迟疑,他低声开口:“经理,我们在国内的很多水房,都被查了。”
他的语气中夹杂着不安和试探,话音未落便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就算有资金入账,洗白的难度也……”
孙洋的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紧张,最近的一系列变故,都是从他将金辰放回去开始,现在张艺星写的程序被封禁,接踵而至的不顺,显然让他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
苏彬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隐隐的压迫:“大老板找我谈过了,最近情况有点不对,阿才,安排人转移吧,避避风头。”
“转移,去哪?”阿才忍不住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犹豫。
这时,苏彬终于缓缓转过头,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变得异常阴冷,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刃,直接刺穿了阿才的心防。
他的嘴角扬起一丝几乎看不出的弧度,声音冰冷得像深冬的寒风:“还用我说吗?”
孙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略微低下头试探着说道:“学校?”
苏彬目光凌厉的锁定着他,然后缓缓开口:“看来你还没傻。”
孙洋感受到那种无声的威慑,不禁心头一颤,“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做。”他声音的颤抖,显然不是演出来的,明显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镜头缓缓推近苏彬的脸,他抬眼看向远方逐渐消失的落日,目光深邃而复杂,仿佛藏着无尽的算计与隐忧。
毕竟,在这个诈骗集团中,他并非掌握全局的操控者,在幕后的大老板眼里,他也只是一颗被随时利用甚至牺牲的棋子。
“卡!”
申导的声音响起,现场瞬间松懈下来。
“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