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峰没理会老九,曾经在部队里这样看他的人太多了。今天又不是来叙旧的。
张峰扭头看着老搭子:“你去门口,叫上小荷在车里等我。”
老王见他们都认识,便也放心离去。
老王走了,陆驰野让老三和老九也撤了。
“少扯没用的。把人交出来。”
陆驰野眼神意味不明地看着他:“我以为来找的会是她姐,你对沈鹤这么关心?你是她什么人?”
一开始,陆驰野并没把张峰放在眼里,实在是沈鹤的本性,他再清楚不过,她只捡好看地下手,而且从不把26岁以上的男人放在眼里。要不是他谎报了年龄,根本没办法把这只小鸟骗到手。
“我什么人也不是,我是警察。”
“疯子哥,打你转业以后咱俩就没交过手。想接她走,可以呀!过了我这关就行!”
张峰冷哼一声,双脚稳稳扎地,双手握拳,摆出进攻姿势。陆驰野也不示弱,身体微微下蹲,眼神锐利地盯着张峰。
张峰率先出击,一个箭步冲上前,右拳直朝陆驰野面门砸去。陆驰野迅速侧身,同时抬手格挡,顺势抓住张峰的手臂,想要将他摔倒。张峰虽然离开了部队,身手却一点儿也没落下。他反应极快,腰部一拧,借力转身,挣脱了陆驰野的束缚。
紧接着,一脚踢向陆驰野的腹部。陆驰野敏捷地向后跳跃躲开,然后快速上前,用肩膀狠狠撞向张峰野的胸口。可他没想到,张峰的下盘竟然这么稳,一下没撞到,反而自己被反弹得向后退了几步。陆驰野也是童子功,他很快稳住身形,他瞅准时机,一记侧踢踢向张峰的腿部。张峰微微屈膝,巧妙避开,同时趁势用手肘猛击陆驰野的背部。
胸腔一阵猛的阵痛,陆驰野被力道砸的踉跄向前,赶紧求饶。
“停手吧,疯子哥!我谢谢你陪我过了这么多招。今儿也算是过瘾了,走吧,我带你去见沈鹤。”如果不是他在咬牙切齿,张峰会把这感谢当真。
张峰伸手拉了他一把,陆驰野就着劲儿起身,刚想前边带路。没想到张峰握着他的手没撒开。
“但凡你不是老领导的独苗,刚刚我就送你一副银手铐了。说,抓人家小姑娘干嘛?”
陆驰野焦躁的抓了抓头发,他英俊的脸皱的像包子一样:“我和小鸟是恋爱关系。那都是误会,是误会!少提我爸!人都死了,提他干嘛!”
张峰没有因为他话里表露出来的意思而松懈,他继续问道:“那你干嘛,带着人家满京都的乱窜?”
说到这儿,陆驰野有些无语的看着张峰“我也不想乱窜呀!可你还记得我的外号吗?”
陆驰野,人如其名路痴野。
想当初,这小子刚入部队那会儿。在一众新兵蛋子里,也算是出类拔萃的。毕竟他老子基因在那儿呢。无论是列队训练、体能训练还是内务,都是拔尖的。
后来有一次,部队组织大规模的丛林作战演练,要求新兵们在复杂的丛林环境中完成一系列任务。
一开始,一切都很正常,他也凭借着出色的身体素质和战斗技能,很快就完成了几个小目标。可谁能想到,就在他准备前往下一个任务点时,居然迷路了。他在丛林里转了好几个小时,越走越迷糊,完全找不到方向。生动的诠释了什么叫,直到结束我仍在原点。从那以后,“路痴野”的外号就叫开了。
陆驰野无奈地摊开手,对张峰说:“我本来是想带小鸟来这儿,京都的胡同你也知道的,路痴毛病一犯,就开始乱转,我也很绝望啊!”
张峰听后心里信了八分,又好气又好笑,松开他的手说:“赶紧带我去见沈鹤,要是你敢骗我,有你好受的。”
陆驰野连忙点头,一边揉手一边带路。和疯子说话真废手腕子啊!
两人来到这里的主院,陆驰野敲了敲卧室的门,对里面说道:“小鸟,别再生气了,有人来接你了。”
门并没有如愿被打开,只是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重物砸到了门上。紧接着,里面传来了骂声:“你个不要脸的老路痴!带着姑奶奶喝了一小时的风,还敢忽悠我?!快滚!我不见你!”
陆驰野才 26,就老?
张峰觉得自己忙了这么久,有些心酸。不过听这中气十足的声音,他对傅郢洲也算有交代了。
把陆驰野扒拉到一边去,张峰走到门前,大声道:“里面是沈鹤沈小姐吗?你表姐诗诗报警了,让我来找你。”
话音刚落,里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穿鞋的声音,随着哒哒哒的脚步声。沈鹤打开了房门。
门只开了窄窄的一条缝儿,一只圆溜溜的大眼睛从门缝内看了过来:“我姐呢?她怎么没来?”
“他们两个应该去警局等消息了。”说完,张峰还拿出自己的证件给沈鹤看了看。
沈鹤赶忙拉开门,好家伙,门里的场景,真是让两个男人都直呼好家伙!陆驰野的主卧,就跟被二营长的意大利炮崩了似的。
残暴,太残暴了!
运动过量的沈鹤脸蛋儿红扑扑的,气色比煞白的陆驰野看着可好多了。这小丫头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辛苦你了,警察叔叔。”
张峰摇了摇头:“你们小情侣胡闹也要有个分寸,还好这次家长们都不知道。不然岂不是要担心死了?”
“手机没电了。本来以为陆驰野这会有充电器。忘了我们不是同一个型号。”
“走吧。我送你。”
陆驰野上前一步:“别了疯子哥,我送她吧。”
听他这话,沈鹤连忙摆手:“警察叔叔,他老是威胁我,他是个大坏人,还是你送我吧!”
张峰无奈地摆了摆手,两个人走了出去,独留陆驰野看着沈贺的背影可怜巴巴。
两人朝路口走去,沈鹤刚想张口再次表达感谢。就见张峰抬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我有那么老吗?”
曾经张峰当兵时风吹日晒,皮肤变得黝黑。后来成为警察,昼伏夜出的,胡子懒得刮、头发懒得剪。
但沈鹤多机灵呀,她连忙摇头:“不老,真不老,女的叫警花,您就是警树!”
“两次。”
沈鹤一脸迷茫。
“事不过三,别再叫我警察叔叔了。”
行吧,男人就是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