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费力的把李会背起来,急切地朝医务室走去。
李会疼得满头大汗,趴在李修文身上咬牙切齿开口:“告诉监察队把周枫赶出去,我要让他在外面被丧尸撕碎。”
“不行!”
李修文脚步一顿,立马拒斥:“虽然周枫把你扔下了楼,却是我们先上门找的茬。”
“如果被监察队知道,周枫不一定会被赶出临时基地。”
“但我们全家都会被罚去开荒杀丧尸的。”
“那怎么办?”李会红着眼眶,疼得眼泪鼻涕往外流:“爸,我不甘心!我的腿不会废了吧。”
李萱萱落在最后,撇了撇嘴。
这么胆小还想报仇?
舅妈季存兰六神无主地看向李修文,戳了戳他的腰子:“你是一家之主,必须想办法帮儿子报仇!”
李修文沉思片刻,心中逐渐升起一个恶毒的主意。
“在外面咱们或许拿周枫没有办法,但在基地杀他的办法多的是。”
他看了眼不明所以的季存兰:“明天你想办法找个工作,就算每天只有一左耳的工资也干。”
季存兰脑袋上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她本来就是要去找工作养家,可工资和杀周枫有什么关系?
李修文刚要解释,就看见不远处的医务室,连忙背好儿子跑了过去:“医生?快救救我儿子。”
“病人小腿骨折很严重,需要立刻住院。”
医生观察着李会小腿的情况:“只是以现在的医疗情况,以后可能会有些坡脚。”
“爸妈,我不想变成残疾。”
李会闻言面露惊恐,现在外面到处都是丧尸,他要是变成坡脚绝对不可能从丧尸的口中逃脱。
季存兰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心中对周枫的恨意越发深刻。
她摸着儿子的粗糙的头发,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妈妈保证,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医生在固定好李会骨折的小腿后就离开了。
李修文让李萱萱关上病房的房门,声音阴毒:“基地中获得左耳的途径很多,只要用沾有丧尸血液的刀子划破周枫的皮肤,那……”
周枫就会变成人人喊打、毫无理智的丧尸。
李萱萱心中微惊,没想到自己的‘老好人’爸爸竟然为了弟弟,想出这么恶毒的招数。
“好!”
季存兰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明天我就去找一份工作,小畜生就等死吧。”
……
杨凝儿硬拖着周枫回到卧室,却在看见周枫含笑的目光时耳朵一烫,下意识松开了手。
周枫有些好笑地拍了拍杨凝儿的脑袋。
“哦~我们小狗是吃醋了?”
“我才没有!”
闻言,杨凝儿羞耻地涨红了脸。
许知意惊诧地看了杨凝儿一眼,没想到对方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略带羞辱的称呼。
还好她和周枫一开始就是交易,才没有落到这种下场。
“周枫……”
许知意纠结了一会终于开口。
她从包里掏出两只左耳,交到周枫手上:“之前我交易做你的随身医生和给你暖床,你供我吃喝、保护我的安危。”
“按理说应该互不相欠,可我知道我做的这些完全弥补不了你的救命之恩。”
许知意深吸一口气,将接下来的打算全盘托出:“过段时间我会去自己租一间房子,这两只左耳就当我在你房间打地铺的费用可以吗?”
她不想再当一个毫无尊严的暖床丫鬟了。
周枫挑了挑眉,接下了许知意的左耳。
“地铺?不行。”
许知意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周枫,手指蜷缩一下想把左耳抢过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上交了工资还得暖床啊?
周枫穿过客厅,找出钥匙打开了次卧的房门。
“两只左耳,给你住一个星期。”
许知意震惊的瞪大眼睛,看了看轻易被打开的卧室又看了看周枫:“你……这……”
周枫点头承认:“对,这是我的。”
杨凝儿狐疑地看向最后一间卧室,伸出葱白的小手指了指:“那这间呢?”
“这也是我的。”
“不公平~!”
杨凝儿扯着周枫的手臂:“我也可以给你左耳换一个房间啊,为什么只有知意姐有房间?”
周枫收敛神色,声音淡然:“因为我们之间的交易结束了。”
“怎么?”
“你也要结束交易?”
杨凝儿撒娇的动作一顿,干笑着收回手:“不!不结束……”
她现在的一切都是周枫给的,包括能赚左耳的工作,离了周枫谁还拿她当小孩啊。
许知意应该欣喜的,可当她听到周枫冰冷的声音和交易结束的话时,却有些开心不起来。
“谢谢你。”
她勉强地勾起微笑,像是真的很感谢周枫租给她的房间一样。
夜色渐深。
周枫和杨凝儿回到卧室,关上房门休息。
许知意也转身来到空无一物的卧室,她没有多余的左耳,也就没办法购买床褥之类的东西。
平常温暖舒适的被窝,乍一变成冷冰冰的地面。
让她翻来覆去的怎么都习惯不了。
要是她还是周枫的暖床……呸呸呸!许知意狠狠谴责了一番自己。
这点苦都受不了,以后怎么在末世中生存下去?
微凉的夜晚极为漫长。
许知意中途被冻醒了好几次,虽然是夏天,但她穿的衣服少而且昼夜温差比较大。
“阿秋!”
她抽了抽琼鼻,不出意外地有些感冒了。
当头昏脑涨的许知意出了门,周枫和杨凝儿早已经出门上班了,她连忙洗了把脸跑去医务室。
没想到却在医务室见到了正在住院的李会。
李会看见许知意双眼一亮,趾高气扬地命令道:“你!就是你!过来!”
“什么事?”
许知意微哑的声音冷淡。
李会仰着脖子,眼中闪过一丝恶劣:“我要上厕所,扶着我去卫生间。”
许知意的脸色瞬间就黑了,她几乎用尽所有意志压下了想杀人的欲望:“不好意思这位病人,我们医务室不!提!供!”
“嘿?”
李会漆黑的眼珠死死盯着许知意,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敢拒绝自己:“你信不信我去投诉你,让你丢掉这份工作!”
“随意。”
许知意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他当还是以前的医院啊,在这里投诉医生护士可不管用,若是有仇,医生不给治病都不会有人说什么。
这就是秩序半崩不崩的社会。
许知意吃了退烧药,就这么顶着浑身酸软的身体工作了一整天,直到下班才虚弱地回到了次卧。
“儿子!妈拿到左耳了!”
季存兰猛地推开自己儿子的病房门,激动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