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易中海那尖锐的声音陡然响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他猛地伸出手,直直地指向徐庶,扯着嗓子喊道。
“张干事,公安同志,他就是徐庶!”
那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与得意。
徐庶听到这喊声,脚步猛地一顿,心中满是疑惑。
他停下手中动作,缓缓抬起头,目光扫向易中海。
又看了看那几个陌生面孔和公安制服,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这么看来,这几个人还真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在心里暗自思忖,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
这时,张干事迈着沉稳的步伐,快步来到徐庶面前。
他上下打量了徐庶一番,脸上带着职业性的严肃,开口问道。
“你好,你就是徐庶,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
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在这略显嘈杂的中院里格外醒目。
徐庶镇定地迎上张干事的目光,点了点头,平静地回应道。
“嗯,我就是徐庶。请问你们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他的语气不卑不亢,眼神中透着一股从容。
傻柱见徐庶这般淡定,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往前跨了一步,大声叫嚷道。
“徐庶,你少在这儿装蒜!
自己干了什么事,你心里能不清楚吗?
我告诉你,你这次算是彻底完了!”
他一边说,一边挥舞着手臂,脸上的表情近乎扭曲。
张干事听到傻柱的叫嚷,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中满是不悦,冷冷地看向傻柱。
易中海见状,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他深知傻柱这鲁莽的性子,要是真惹恼了张干事倒是无所谓,可要是因此坏了大事可就糟了。
于是,他赶忙伸手,一把拉住傻柱的胳膊,用力将他往后拽。
同时赔着笑脸对张干事说道。
“张干事,您别见怪,这傻柱就是个急性子,说话不过脑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暗暗使劲,示意傻柱闭嘴。
张干事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
“现在是我们街道办和派出所在进行调查,请其他无关人员,不要胡乱发言!”
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怒意,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警告大家不要轻举妄动。
说完,他再次将目光转向徐庶,神色恢复了平静,说道。
“是这样的,我们接到有人实名举报,说你投机倒把,在黑市买了一块手表。
请问举报内容是否属实?”
他紧紧盯着徐庶的眼睛,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异样。
徐庶微微挑眉,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
他看着张干事,不紧不慢地问道。
“张干事,我可以知道是谁去举报的我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同时也在试探。
张干事摇了摇头,表情严肃地说道。
“按照规定,不行。”
他的声音坚定而不容置疑。
即便张干事没有透露,徐庶心里也大致能猜到是谁在背后搞鬼。
在这四合院里,跟自己有仇的就那么几个人。
易中海、聋老太太向来都是在背后出谋划策。
这种跑腿举报的事儿,他们肯定不会亲自去干。
而贾张氏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这种事也不会让她去办。
如此一来,最大的嫌疑人就只剩下傻柱和贾东旭了。
想到这儿,徐庶心中暗自庆幸,还好当初自己忍住了,没有贪图方便去黑市买手表。
要是真那样做了,这次可就真的在劫难逃了。
徐庶心里清楚,虽说去黑市买东西在当时是明令禁止的,但现实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
所谓“民不举官不究”,政府也不会真的把老百姓逼到绝境。
可如今有人实名举报,这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相关部门必须得展开调查。
不过,徐庶转念一想,这或许也是个机会,一个好好整治这两个狗腿子的机会。
他这段时间可不是白混的,对相关政策和法律也了解了不少。
就傻柱和贾东旭这种恶意诬告烈属的行为,往轻了说,也得判个三年。
徐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露出平静的笑容,准备迎接接下来的调查。
随后目光沉稳地看向张干事,不慌不忙地开口问道。
“张干事,我还想再确认一下,如果我能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证实是有人恶意诬陷我,那我是否可以追究举报人的责任?”
此时的徐庶,心中已然有了应对之策。
他深知,唯有掌握主动权,才能在这场风波中占据上风。
张干事微微点头,表情严肃地回应道。
“这个当然没问题。
一旦调查清楚确属恶意诬陷,你有权依法追究举报人的法律责任。
而且这次是有人实名举报,我们也跟举报人说了诬陷的后果。”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徐庶,试图从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神态中捕捉到一丝异样。
在他多年的工作经验里,处理过形形色色的案件,见过太多被举报者的慌乱与狡辩。
可徐庶此刻的镇定,却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徐庶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行,张干事,我昨天确实买了一块手表,这是收据。”
说着,他动作利落地从兜里掏出那张保存完好的收据,递向张干事。
张干事接过收据,仔细地检查起来。
他的目光在收据上缓缓移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从购买日期、物品名称,到金额、盖章,每一项都认真核对。
片刻后,他确认无误,将收据递给了身旁的年长公安。
年长公安接过收据,又仔细端详了一番,随后开口问道。
“嗯,这收据确实没问题,那你的手表票是从哪儿来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徐庶挺直了腰板,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底气。
“这手表票是我们厂副厂长李怀德给我的,你们现在就可以打电话去核实。”
年长公安听后,微微皱眉,略作思索。
随即向身后的年轻公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打电话核实情况。
“行,我现在就派人去核实。”
年轻公安立刻心领神会,转身快步离去。
然而,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一阵骚动。
贾张氏原本就因事情的发展不如自己所料而憋了一肚子火。
此刻见徐庶竟如此镇定地拿出证据,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
她像一头发狂的母狮,猛地跳了出来,手指着徐庶,声嘶力竭地大吼大叫。
“徐庶,你肯定是在胡说八道!
你一个小小的采购员,才进厂半年多,怎么可能会有领导给你手表票?
你老实交代,这票是不是你偷的,或者是在黑市买的?”
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滚圆,那副模样还属实是有些吓人。
贾张氏这一嗓子,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周围的居民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
有的面露疑惑之色,对贾张氏的话半信半疑。
有的则露出看好戏的神情,期待着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整个中院的气氛变得愈发紧张,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看到贾张氏跳出来,徐庶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心中一动,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贾张氏身上时,悄悄从自己的 “空间” 里拿出烈属证明。
徐庶拿着烈属证明,再次走向张干事,语气诚恳地说道。
“张干事,刚才一时着急,忘记跟您说了,我是烈属,这是我的证明。”
他的声音不高,但在这喧闹的环境中却格外清晰。
贾张氏听到徐庶的话,原本还在张牙舞爪地叫嚷,瞬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了原地。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徐庶手中的烈属证明,脸上的表情由愤怒瞬间转为恐惧。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自己上次在拘留所里那段悲惨的日子。
那冰冷的牢房、严厉的管教,还有无尽的恐惧,仿佛噩梦一般。
一想到这些,贾张氏原本准备继续破口大骂的话,瞬间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往后退了几步,眼神中充满了畏惧。
而易中海站在一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原本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希望徐庶只是在虚张声势。
可此刻,看着徐庶有条不紊地应对。
从拿出收据到提及手表票的来源,再到亮出烈属证明。
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没有丝毫慌乱。
易中海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从徐庶的眼神里看不到一丝心虚,反而透着一种自信与从容。
这让易中海开始有些担心起来,难道那手表票真的是李怀德给的?
可是,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他又立刻在心里否定了。
他觉得自己作为轧钢厂的技术大拿,为厂里立下了汗马功劳,都从未分到过手表票。
徐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采购员,凭什么能得到李怀德如此青睐?
想到这里,易中海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徐庶肯定是在拖延时间,想以此来逃避责任。
于是,他强装镇定,脸上依旧维持着那副沉稳的表情,静静地看着事态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