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满京城人都聚集到菜市口。
关于陈家谋逆造反,杀了一波又一波,那人头都能堆积成山。
国公夫人徐氏和嫡长子陈桑田的画像贴的满大街都是。
凡是提供二人信息者赏黄金百两。
而陈玉芙则在冷宫中被突然的大火烧的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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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夜色阑珊。
凤仪宫。
皇后服过解药,身体早已恢复。
此时一袭海棠红衣裙,就连挽起的发髻都放了下来。
加上这些年保养得当,此刻看起来俨然一副妩媚娇艳模样。
“会不会太刻意了?”看着镜中美得不可一世的自己,皇后不确定道。
秦嬷嬷一边梳发一边开口:“娘娘本就生的美,哪里刻意为之!”
皇后没应声。
注视镜中自己良久神情默然:“能不能成功就看今晚这一遭了!”
秦嬷嬷无奈:“娘娘……”怎么一副赴死之态?
谢大人能在确定凤大小姐之死与皇上有关的第一时间,就愤怒的没了理智让人刺杀皇上。
足以证明谢大人心里一直都装着娘娘,只要心里装着,娘娘就不会输。
“等黎儿身份确定后,本宫会对外宣称寻到名医,安阳公主的病症被治好,到时需要为黎儿拉拢朝中各方势力,非谢倚昼不可。”
嬷嬷犹豫道:“老奴觉得,只要您开口大人就不会拒绝,但若是您有意用美……美色……”蛊惑,“会不会适得其反?”
皇后冷笑:“你不了解他,我开口求他,哪怕给他跪下,都比不上睡一觉来得快。”
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那日在冷宫。
她都可怜巴巴求他了,但最后是在他强吻之下才答应的。
已经过去这么多日,他查通敌之人却一点进展都没有。
没尝到甜头,怎会心甘情愿让整个谢家为凤氏踏平阻碍扶摇直上!
秦嬷嬷心中叹息,觉得自家娘娘付出太多。
娘娘生来尊贵,现如今为了凤氏,为了大周,却要卑微到牺牲……色相……和身体才能得到谢家支持。
但好在对方是谢大人,是娘娘曾经相爱且唯一交付过身心的男人。
“娘娘,老奴愚见,倒不如直接告诉大人……小姐……”
皇后一个冷眼,嬷嬷住嘴。
赶忙拿来同色系斗篷给皇后披上,斗篷帽也一并戴好。
“老奴会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寝殿。”
皇后点头。
随即和秦云峰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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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加深。
谢倚昼刚准备离开绾华苑回主院就寝,在山拦住他。
最近在山胆子肥了。
“在山,是不是皮松了?”谢倚昼冷喝一声,显然很不悦。
平日里他很少在绾华苑留宿,毕竟他是谢家之主。
即便跟谢家主母不住一起,但身为一家之主主院还是要居住的。
在山硬着头皮,他也不想啊,谁知刚刚宫里才传来消息。
“夫人马上来了。”
说完一溜烟跑了,生怕晚一步被打。
谢倚昼怔愣片刻,转身回了房间。
“啪”的一声,房门紧闭。
然后慌不择路跑到衣柜翻找衣袍。
今日他身着暗色,凤绾一向不喜暗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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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推门而入时,谢倚昼刚把一团乱七八糟的衣服一股脑塞到柜子里。
转身。
二人都有些恍惚。
因为穿的都是海棠红。
不过谢倚昼穿的并非上次那套。
而是当年凤绾亲手为他缝制的那套海棠红锦袍。
“我这里庙小,容不下皇后娘……”
“那我走?”不等谢倚昼酸言酸语说完,凤绾就打断。
且做出一副欲转身离开的样子。
谢倚昼顿时一噎:“……来……来都来了……”
凤绾嗔怪瞪了一眼,昂首挺胸熟门熟路走进房间里面,取下斗篷随手搭在屏风上。
打量着房间:“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谢倚昼在远处凳子坐下:“……身……身体可好了?”怎么感觉自己像客人似的!
“你看我像不好的样子吗?”凤绾说着拎起裙摆笑意盈盈转了一圈。
谢倚昼眼底晦涩一闪而过,好像回到多年前。
他微微垂眸:“不知皇后娘娘光临寒舍所……”
“谢倚昼,你非要用这种阴阳怪气跟我讲话?”凤绾快步来到身边。
猝不及防双手捧起他的脸颊,逼着他直视。
谢倚昼眼中未来得及掩去的神色暴露在外,有些难看的扭过头。
今晚的凤绾让他一度回到,当初二人情意浓浓缠绵悱恻时期。
海棠红加身的她更加妖艳惑人,就像当初一样勾的他魂不守舍。
“请皇后娘娘自重!”
凤绾依旧没松开手,反倒用力把头扭过来:“那晚在冷宫说的话还算数吗?”
谢倚昼喉结滚动:“你觉得呢?”
若是不算数,他这些日子都在干什么?
闲的没事干查了东家查西家吗?
他吃饱了撑的!
凤绾看着近在眼前的脸,这些年他变化其实不大。
依旧面容英俊,身姿挺拔。
只是都上了年岁,经过岁月洗礼,双目没了少年时期的星辰洒脱。
“辅佐安阳继承大统。”
猝不及防听到这句话,谢倚昼都愣怔了。
拉开捧着他脸的手:“你哪来的勇气觉得你那纸……”
话到嘴边打了转:“先不说自古以来我朝从未有过女帝,再说你觉得安阳公主的身体还有她的智力……”
停顿片刻:“我知道你想换个皇帝,但安阳真不行,宫里皇子不少,你随便挑一……”
“我只要安阳。”
凤绾倔强的看着他,见不松口。
随即坐在他腿上,双臂攀上脖颈,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语气轻柔:“你必须帮我。”
谢倚昼身体早已绷直,但依旧嘴硬:“我若不呢?”
凤绾坐起身:“那我就找别人。”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的谢倚昼眸子发狠:“凤绾,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凤绾嫣然一笑:“伺候好了,本宫便把这个机会赏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