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
王大花听出刘二毛的声音,忍不住扑进刘二毛怀里放声大哭。
“不哭不哭。”刘二毛把王大花紧紧抱进怀里,粗糙大手,温柔地揉搓着她的脊背。
“二毛,你带我走吧好不好?”王大花停住哭泣扬起泪脸说道。
“带你走?去哪里?”刘二毛傻傻问道。
刘二毛不是没想过带自己喜欢的女人远走高飞。
可是,走了,娘怎么办呢?
虽然有个大哥,可是大哥憨厚老实,娶个老婆彪悍如斯。
他们两口子打架,大哥都是被嫂子骑在身上,一顿胖揍!
几次被揍得鼻青脸肿!
大哥的日子过得水深火热,他的老娘大哥是照顾不了的!
“哪里都行,我们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王大花用手擦擦泪,狠狠说道。
“再也不回来?你爹和妹妹都不要了吗?”
“我爹把我嫁给萧敬天个神经病,他又啥时候心疼过我?”
“大花,你可以离婚啊,你离了婚,我不嫌弃你,我要你啊!”
“我离婚?你娶我?”
王大花呆了一下,但是瞬即有点恼火:“你娶我?你娶我你为什么和二花好了?”
“我是为了保护你啊!”
“保护我?萧敬天打我,就是发现我不是原装你知道吗?你保护了我什么?还有,我是你什么人?你要威胁萧敬天好好对我?……”
王大花越说越伤心,她捶打着刘二毛的胸口,一阵阵的喊着:“刘二毛我恨你,我恨你!”
静谧的玉米地,夜风吹过,叶子沙沙地响。
刘二毛流着泪抱住这个疯狂的女人。
“离婚吧,我们在一起。我给不起彩礼,你可以往家招女婿啊……”
刘二毛呢喃着,嘴唇亲吻着怀里女人香香的长发。
往家招女婿?
王大花眼睛一亮。
可是,二花怎么办呢?
她眸子里刚燃起的两颗星星,蓦地黯淡,然后熄灭。
怀里女人熟悉的味道,刘二毛的手熟练地划过王大花的脊背,到腰,向下滑去……
“不可以!”王大花一惊,紧紧抓住刘二毛的手。
“大花,我爱你!”刘二毛嘴里喷着酒气。
“你,你喝酒了?”
王大花这会儿才发现,搂抱自己的男人,满身的酒气。
“喝了点,没醉。我睡不着,特意来找你的……”刘二毛用力去撕扯王大花的裤子。
“混蛋!”
王大花满身的疼痛,满心的悲愤!
碰到刘二毛让她欣喜若狂,她觉得救她的天神来了!
可是,这个东西,自己如此绝望,他却只顾荷尔蒙飙升!
刘二毛,踏马蛋只为欲望而来!
王大花此刻有一种靠山山倒,靠天天塌的感觉!
她猛地低下头,狠狠咬住刘二毛的手臂,任刘二毛疼得嗷嗷直叫,就是久久不放开!
“疯了你?”王大花松开嘴,刘二毛生气问道。
“哈哈哈——我就是疯了!刘二毛,我以后和你两清!”王大花说完,转身就跑。
“你去哪里?刚才萧敬天那个王八蛋还在找你!”刘二毛着急问道。
“呵呵呵呵,我去哪里?我家就在这里,你说我能去哪里?”王大花冷笑一声,推开刘二毛。
“大花……”
剧烈疼痛,刘二毛的肾上腺素已经消退殆尽。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个温柔的大花,不见了,走了!
他呆呆地站立,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慢慢消失在了玉米地里。
王大花此刻,情绪已经稳定下来。
刘二毛,今天过后,即是过往!
他温暖了自己以前的岁月,却毁掉了自己的现在。
未来如何,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今晚过后,这个村,还有王家屯,自己就会名声大震!
娘当年被唾液淹得上了吊,没死成跟人跑了!
自己就偏不死!
麻蛋,以后天欺跟天斗,萧敬天算他妈个屁!
王大花披头散发回了村里,碰到了寻找她的公公萧千里。
“大花,你没事吧?”公公看到王大花回来惊喜问道。
“爹,我没事,回家吧。”王大花平静说道。
王大花的冷静,公爹萧千里心里猛地一跳。
“孩子,回家回家,敬天这个混蛋对不起你,他配不上你!”
老头依旧扮演着红脸,对萧敬天一副恨铁不成钢。
王大花进了家,没有看到萧敬天。
“爹,睡吧,我没事!”王大花平静地朝公公笑了笑,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一片狼藉。
她先把梳妆台收拾后,凳子摆正。
又把地上的钱一张张收好,本来想放进抽屉里。
思忖片刻,她折叠一下,小心放进了裤兜里!
拿笤帚把房间里打扫一遍后,默默地又把床铺好。
鸡血海绵没找到,也不会凭空飞了!
只有一种可能,萧敬天这个死变态拿了!
究竟为什么没有骂她恶心她!
她想不出原因,也不愿意再想原因!
昨天到今天,她觉得精疲力竭,好像,把一生的气力都用完了!
王大花没有脱衣服,把灯关了安静地躺在床上,睁着一双空洞失神的眼睛,盯着黑漆漆的屋子……
萧敬天寻找她未回,回来肯定又会骂她打她!
她准备好了!
她要还击,要战斗!
能打就打,打不过就跑!
身上有200元,哪里去不得?
却说萧敬天这个货,村子里瞎转半天,没有找到王大花。
回到家,也没跟爹打招呼,也没进屋去看王大花回来没有。
气得推起自行车,就往王家屯去抓王大花去了。
老爹听到萧敬天进了院子,刚起床还没下床,就听到街门“咣当”一声。
他赶紧出去到了街门口,他的儿子萧敬天已经疯了一样的没了踪影。
儿子骑着自行车走了,那铁定去亲家家找大花了。
萧千里唉了一声,看看儿媳房间灭了的灯,无奈回了自己屋子。
王家屯和萧敬天的村子,不过四五里地。
站在村口,就能看到对方村子。
却说刘二毛这个货,被王大花拒绝,满肚子火气加懊恼,再加上酒精作用。
鬼使神差地跑到了老布袋家,轻车熟路地推开老布袋家的木条栅栏门,鬼鬼祟祟地趴到二花的窗子口。
“开门,我是二毛。”他小声喊道。
妹妹三花分了炕,今天的事儿太多,王二花的大身板子正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烙饼。
突然听到刘二毛的声音。
她下床到窗户边小声问道:“什么事?这么晚了?”
“我想你,开门!”刘二毛压低嗓门说道。
王二花本想拒绝,孤男寡女,这传出去……
不过,两人已经下了50元的小见面聘礼,就差再约个日子,定亲结婚了。
他想我?
这是男女恋爱的约会吗?
王二花甜蜜蜜地笑了,她轻轻打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