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布袋发飙,也在王二花的意料之中。
如果不发飙很听话就不去上班,那才让人心慌觉得反常。
昨晚她和婆婆一个床上睡觉唠嗑。
虽然自古有家丑不可外扬!
但是因为心里把婆婆当娘,所以也就把心里话竹筒倒豆子,说了个痛痛快快,甚至包括去了大姐家的事。
刘二毛的娘在老头走了后,一个寡妇能坚强的拉扯起两个男孩,就算是个没有走出过山村的老太太,那格局和境界也不是盖的。
二花这丫头,当初刘二毛为了王大花非要娶她,刘二毛的娘曾经担心的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
她知道这个丫头虎得很,唯恐刘二毛一个花心贪念,王二花手起刀落,给刘二毛把命根子剁了!
谁知道这孩子一接触,长虽得胖乎乎粗苯些,心思却是细腻,人也善良豁达。
人心换人心,黄土变黄金!
老太太也是心里有啥就说啥,就像亲娘俩一样。
她听了王二花的担心,笑着说道:“傻孩子,你爹他糊涂了一辈子,自作聪明了一辈子,那是一头倔驴,不是一鞭子就能打回来头打醒悟的。”
“那咋办,那也不能让他丢人去吧?我大姐名声不要了?”
“我意思,如果靳东来对你大姐有想法,你大姐只要不去了,你爹那脾气性格,那么张扬,说不定跟人处不好自己就不干了呢。”
老太太就是老太太,一语见地。
“娘的意思是让我盯紧我姐是不是?”王二花眼中一亮问道。
“你大姐肯定是要脸面的,我也不信你大姐和靳东来真有啥事。你爹你也管不住,他是犟驴,你越管他,他越踢跳找事,任他去吧。”
“行,我听娘的。”
王二花把被子往前挪一挪,紧紧靠住老太太。
王二花这个女孩子风风雨雨走来,在这个家庭里,一直是以暴制暴,来让这个家庭协调和运转。
婆婆的话像指路明灯,让她心里通透豁亮。
甚至,觉得有了依靠。
这会儿吃着饭听到她爹耍厉害。
她斜着眼睛冷冷说道:“你是铁了心的要去是吧?不管不顾村里人唾沫星子也要去吧?”
“村里人知道啥,就是嫉妒,见不得别人好!我吃了饭就走,你也管不着我!”
老布袋看着王二花的煞气!
坦白说,他心里有点害怕敲小鼓!
但是,花蝴蝶在等自己,她肚子里宝宝在等自己!
特别是,这么好的工作丢了可惜了!
昨天一天就赚了二十几根烟,如果自己以后要钱的话,不多,一个司机暂且先要个三毛五毛,那一个月,一年就多少钱了?
这条命今天豁出去也得去!
老布袋干咳两下,三角眼瞪得溜溜圆说道:“你除非把我捆到家,否则!”
剩下的话老布袋不再说,咕噜噜把一碗稀饭倒进肚子里。
吃完,手一抹嘴就要起身。
“就是不要脸面也要去上班是吧?”王二花再问一句,
她知道如果她要站起来阻拦,她爹肯定要耍浑。
说不定就会往地上一躺,大呼小叫说闺女打爹了。
王三花身上的很多陋习,都来自这个不着调的爹。
“别说那么难听,别给你大姐头上扣屎盆子。”老布袋一脸怒气说道。
“好,你爱上班你就去,我大姐是不准去,她要是敢去,我见一次揍一次!”王二花淡淡说道。
同意了?
老布袋三角眼眨巴几下,突然兴奋!
“那是你们姐妹的事,我上我的班,你们的事我不管,我走了。”
老布袋心里窃喜,却不敢形于脸色。
依旧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霸气样子!
不会吧?这就斗争赢了?不像二姐风格了!
王三花大眼睛咕噜噜乱转,期待着后续反转。
“好,你愿意上班就上班,我是一家之主,你上班赚得钱必须交公!”王二花冷冷说道。
“凭啥?”老布袋恼火问道。
“你说凭啥?一家人赚的钱各自设立小金库,有劲不往一处使,你说能行吗?”王二花慢条斯理问道。
“那……那也不能全交吧?”
老布袋再不要脸,他可是家里当爹的,现实版教材对吧?
你平时义正言辞,特别没收王三花的小金库时,那个理直气壮!
再说了,王二花好不容易同意自己上班,如果这里自己在家计较,惹毛了她,不敢说抓住自己不准去。
那门岗工作多少人眼红呢,搞不好一天不去,就被人抢了!
“不用全交,你工资80块,交60,留下20零花。”王二花淡淡问道。
“那不行,我开销大呢。”老布袋断然拒绝。
开玩笑,交60?你咋不让交100呢?
王三花听到交60,心里也是咚的一声。
“那就交50,留30够你零花了。”王二花再次说道。
“不行,交40我留40。”老布袋很是坚定说道。
“有点少吧?算了,三花,去你屋里拿来纸笔,让咱爹写个证明。”王二花一脸阴沉说道。
哈哈,果然!王三花心里一乐,老头算没打赢!
她点头说声:“得令!”跑进屋里片刻拿来纸笔。
“自家人哪用这样?”老布袋不爽说道。
“想去就赶紧写,要不就迟到了。”王二花冷哼一声。
“得,写就写。”
老布袋无奈,坐下苦巴着脸,像签卖身契一样,龙飞凤舞,还写了几个错别字,画了几个圈。
王二花读了读,还行,挥挥手说道:“走吧,以后卖箩篼的钱不用交。”
老布袋哼了一声,心疼地牙疼赶紧上班走了。
王三花琢磨下自己,如果一个月开60,那就得交30,太不划算了。
吃过饭还是去县城找找黄五德,看看能不能干小时工吧。
王二花吃着饭,看着王三花冷着脸问:“你告得密?”
“我……我不小心说漏嘴了。”王三花嬉皮笑脸说道。
“祸从口出,你别为了一点小钱就眼睛里长钩子,以后管好你的嘴。今天早上洗碗的五毛钱免了。”
王二花把碗里最后一口饭喝完,放下碗冷冷说道。
拿起老布袋打的证明条回她屋里去了。
王三花想说凭啥,但是看到二姐的眼神,得,下次洗碗再算钱!
昨晚赚了她爹五毛钱,今早亏了五毛钱,咋算都觉得不合适,血亏!
不过想到一会儿去县城找黄五德黄大哥,如果小时工能说成,切,谁在乎这五毛钱的?心情瞬间就美丽起来。
王二花拿着纸条进了自己屋子,却发现梳妆台前的凳子放在柜子前面,而且上面两个鞋底子脚印。
什么意思?
王二花心里忽地跳了一下。
她迅速踩上凳子,手在柜顶一阵乱摸。
当王二花的手摸到一个小布包时,忍不住呵呵呵地笑了。
竟然在我屋里放了个钱包,觉得最危险的地方藏钱最安全是吧?
王二花把布包拿下来,里面的东西取出后。
想了想,又抽出10块钱,然后把她爹刚打的证明条一起放进布包,憋着笑又放回了柜顶角落……
狡兔有三窟!
据说男人最少有三个钱包!
嘿嘿,您的卡,藏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