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条消息最终到达你这里,你不仅没派人核实,还武断认为探子不可信,是这样吧?”
“我……”左良玉哑口无言。
因为他确实未曾派人核查,不仅如此,他还在此宴饮作乐,欣赏歌舞表演。
“临阵不遵号令者,该如何处置?”朱慈烺忽然开口问道。
听到这话,贺人龙顿感气氛凝重起来。
“杀!”
戚大身披厚重铠甲,与朱慈烺并肩而立,大声疾呼。
“拖下去,斩首示众。”
此言一出,贺人龙额头冒汗,他原以为能借此机会让左良玉失势,却没料到这位太子竟如此刚硬,说杀就杀。
“殿下,请三思!末将左良玉亦非无功之辈,还请手下留情!”左良玉慌忙起身辩解。
他清楚,若再不出声反抗,眼前的大明储君真有可能取其性命。
“哦?那你倒是说说,你的功劳何在?”朱慈烺冷笑一声。
此话出口,左良玉一时语塞。
“杨嗣昌的死,难道与你不相干?”朱慈烺继续追问。
虽然史书称杨嗣昌是被左良玉逼迫致死,但朱慈烺始终不信有人会因怒气而亡。除非此人本就有病在身,可杨嗣昌身体健壮,仅凭左良玉故意延误战机之举便导致其死亡,实在难以置信。
因此,杨嗣昌的死,左良玉难辞其咎。
朱慈烺特意提出这一问题,正是为了试探左良玉的态度。
果然,左良玉勃然大怒,向朱慈烺冲去。
这里是西安府,四周尽是他麾下的士兵,一旦制服朱慈烺,无论是他本人还是天雄军,都将落入己方掌控。
然而,左良玉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朱慈烺迅速拔出尚方宝剑,在左良玉尚未反应之际,剑已出鞘。
左良玉只觉身躯渐轻,随即陷入昏迷。
这位号称大明名将之人,就这样命丧朱慈烺之手。
贺人龙在一旁瑟瑟发抖。
戚大面无表情,若非朱慈烺及时出手,下一个动作的人必然是他。
【恭喜主人完成任务,前往西安府制裁左良玉,奖励战马两千匹!】
任务虽为制裁,但实际上不必非要处死左良玉。
然而军中必须有军规,左良玉违抗军纪,就得按律受罚。
若想天雄军未来称霸天下,军法绝不可废。
“收敛人心,接管西安府全境。”朱慈烺吩咐道。
系统承诺提供两千匹战马,这无疑是最佳途径。截至目前,唯有戚家军显得不合时宜。
然而,戚家军并非凭空而至,许多成员实为戚家军后裔,且有迹可寻。只是在大明,他们并无正式身份。
这个时期,无身份者众多,远不止他们。
自此,陕西全境重归大明掌控。
接下来便是四川一带,没了李自成与张献忠,其余势力已不足为虑。朱慈烺计划返回京师,将这些区域交由张琦朝管理。
朱慈烺所需不仅是能令行禁止的一支军队,还需要头脑清晰的副将,甚至不止一位。
大明辽阔,未来或许不只是大明,朱慈烺亟需人才。
“殿下,我们于西安府发现两千匹幼马,皆服役不久,可培育为战马!”张琦朝迅速赶来禀报。
朱慈烺微笑,果然,奖励到手。
...
“到太原了吗?”
朱媺娖望向前方大城,不禁询问。
许褚陪伴左右,职责简单——保护朱媺娖。
若公主遭遇不测,他亦愿赴死。
“公主,已抵达,我们去何处?”许褚问。
“我不知,你能帮忙打听一下吗?二毛子家在哪?他似乎还有一位母亲。”朱媺娖说道。
“是,属下即刻前往。”
正欲入城之际,一支队伍疾驰而来。
他们速度快得惊人,飞鱼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格外醒目。
若在京城,许褚见到这些锦衣卫或许会畏惧。
但此处不同,他丝毫不惧。
毕竟身旁有两千人。
锦衣卫人数几何?
“锦衣卫大人,不在宫中履职,来此何事?”许褚上前质问。
司马图语气严肃:“护送公主返宫!”
“好啊,公主尚有要事未毕,待完成后再归。”
刀光一闪,司马图拔刀而出。
“立刻随我回营!”他语气坚定。
然而许诸却拦在身前,悠然说道:“司马图,莫要忘了身份,如今公主所为,皆是太子首肯。”
此言一出,锦衣卫众人怒火中烧,欲冲向前去制伏许诸。他们何曾受过这般轻慢?
司马图却冷静摆手,示意众人止步。
“圣上虽言公主不得失仪,但此事或可由许统领代劳,许统领意下如何?”司马图道。
从头至尾,司马图并未流露对太子的亲近之意。但其决定实则偏向太子。否则,怎会留有转圜余地?谁敢轻易更改圣命?
许诸心领神会,当年他曾为宫中御前统领,自然明白其中深意。
随后,他走近朱媺娖。
朱媺娖尚不知情,疑惑问道:“发生何事?”
“无妨,公主请继续。”许诸并未插手。
因朱媺娖坚持自行完成,她信守承诺,未入太原府,一行人转向邻近的村落。
村口渐近,众人驻足,目送朱媺娖驾马车入村。
许诸靠近司马图耳边,低声询问:“朝局如何?”
“莫多问。”司马图冷淡回应,连看都未看他一眼。
“无碍,你那些属下在队尾,看不到此处,亦听不见你我谈话。”
司马图闻言,转身望向后方。
队伍绵长,毕竟数千人之众。司马图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自与许诸并肩而行。
许诸特意嘱咐几位千户、百户,让他们与司马图的手下混杂一起,以免他们靠前窥探。
京城的锦衣卫闲来无事,有人取出骰子,几人便玩了起来。
而且,特意将它隐藏在了司马图视线之外的位置。
他们并不知晓,这正是许诸所期望的局面。
确认四周无人后,司马图才长舒一口气。
他举着的东西时间太久,有些吃力。
“和以前一样,陛下对太子殿下的某些行为极为愤怒,但似乎也无计可施。”
“这当然正常,不考虑具体情形,太子仅凭自身力量,带领我们一万人,从开封一路杀到西安,亲手擒获两名大逆贼,这样的功绩,在任何朝代都称得上惊天动地。”许诸挺胸昂首,语气中透着骄傲与轻蔑。
“行啦,说得好像你亲自领兵攻到西安似的。”
“这其中自然也有我的贡献!”许诸急忙辩解。
“知道你的功劳,找个机会告诉太子,回京时务必当心范复粹,那老家伙总想在朝堂上搞垮太子。”司马图提醒道。
许诸闻言嗤笑:“这老头到底怎么回事?如今的大明难道还有比太子更合适的人选?他以为谁能撼动太子的地位?”
司马图赶紧上前捂住他的嘴:“你给我注意点。”
“怕什么,这里都是太子的人,听见了又如何?”许诸满不在乎。
司马图无奈叹息:“就你这样大大咧咧的性格,将来肯定要闯祸。”
许诸正要反驳,忽然村庄传来一阵哭喊声。
显然,朱媺娖已将亡国送回。
在外征战的将士能带回亡国已属不易,通常来说,人死则死,心善的军队会就地掩埋,大多数情况下亡国被遗弃荒野。
二毛子的母亲看着儿子的亡国,悲痛欲绝,却又不断向朱媺娖致谢。
朱媺娖不知如何作答,看着眼前这位苍老的妇人,明明才三十多岁,却已是满头银发,生活的艰辛在这中年女子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不要太难过,若有什么难处,可去太原府寻我。”朱媺娖说道。
面前的妇人未曾想到,这个看似名声不佳的年轻女子竟将自己的儿子的亡国好好送了回来。
想要留她稍作歇息,却又想不起家中还有什么可以招待。
于是忍不住开口邀请:“姑娘,喝杯茶再走吧。”
“不必了,多谢。”朱媺娖说完便转身离去。
自那俄国人的亡国倒下后,他心中仿佛被剜去一块,空落落的,却说不清少了什么,只是觉得难以安生。
朱慈烺幼时种下的观念,如今他总算渐渐通透不少。
许褚与司马图匆匆赶来,见朱媺娖无碍,才各自放下心来。
“公主,事毕否?”许褚询问。
“嗯,咱们回太原府吧。”朱媺娖答道。
“怕是不成,公主,圣上催促速归宫。”司马图说道。
“我不愿回去。”
“可圣上……”
“我不回去!”
“公主,属下不得不……”
“公主说了不愿回去!”许褚突地高喝。
身后千名天雄将士闻言迅速集结,目光如炬般盯着司马图。
许褚凝视司马图,司马图回望许褚,随后许褚微向地面示意。
司马图即刻领会意图,当下趴倒在地,旋即上马疾驰而去。
朱媺娖满是迷茫,疑惑道:“适才那人……”
“公主,属下刚救了他性命,既如此,公主执意不去,便随我赴太原府吧。”许褚笑言。
他全然不知,朱媺娖此番拒返,将给大明王朝带来何等深远的影响。
但于他而言,唯遵太子令是从。
太子言明一切以公主为先,那便唯公主之命是从。
朱媺娖抵达太原府,静待朱慈烺同往京城。
与此同时,许褚麾下一千天雄军亦入城,着手整顿其余府兵。
朱慈烺交付新差遣,须招募足够数量的天雄军预备役。
因往后,他们或将直面建奴,而非那些装备简陋的叛匪。
建奴,才是真正的劲敌。
“朱慈烺,你究竟欲行何事?领吾等何方?”张献忠放声咆哮。
朱慈烺无暇理会,此刻正于队尾审视两千匹战马。
不可否认,果然是系统的杰作,这批战马品质上乘。
并且,这些战马均经严格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