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月惊慌失措地小声惊呼。
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她瞬间红了耳根。
她试图抽回手指,却被睡梦中的楚天文无意识地咬住了指尖。
“嘶!松嘴,别咬!我的美甲!”
季清月心疼地看着自己新做的镶钻美甲,那可是花了她整整两个小时才做好的精致款式。
她气急败坏地压低声音威胁道:“楚天文,等你醒了,你就完蛋了!”
经过一番小心翼翼的挣扎,季清月终于成功地把手指从楚天文的嘴里解救出来。
不负众望的是...
这番折腾成功把熟睡中的男人给弄醒了。
楚天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因困倦而产生的水汽。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下意识舔了舔嘴唇,随即露出困惑的表情:“咋了?嗯?我嘴里的是啥?”
随着一声轻“呸”,一个小巧的水钻从他口中吐了出来,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楚天文盯着掌心里那颗小小的装饰品,又抬头看了看季清月涨红的脸和缺了一颗水钻的食指。
楚天文呆滞地眨了眨眼,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瞬间明白了什么。
“卧槽,我的牙结石这么好看?不对啊,我天天刷牙,怎么会有牙结石。”
季清月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攥着病历本的手背青筋都暴起来了。
她突然扬起手,用病历本卷成的纸筒狠狠敲在楚天文的脑袋上:“牙结石个蛋!”
纸筒与头骨相撞发出“咚”的闷响。
“这是我的美甲!”
她气急败坏地举起左手,精心装饰的食指指甲上赫然缺了颗主钻。
楚天文懵逼的捂着脑袋,这才注意到季清月残缺的美甲。
他茫然地看看自己掌心的钻石,又看看女友杀气腾腾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手上的钻石怎么在我的嘴里......”
话音未落,季清月已经像护崽的母猫般扑过来,一把夺回那颗价值不菲的钻石。
“还我!这可是真钻石!”
她心疼地把钻石举到眼前检查,确认没有沾上口水后才小心地包进纸巾。
“回头我还要粘回去呢。”
楚天文呆坐在输液椅上,看着季清月行云流水的动作,突然反应过来:“季清月!你趁着我睡觉,都做什么了?”
他故意板起脸,剑眉竖起,却因为苍白的脸色显得威慑力不足。
季清月闻言立刻挺直腰杆,像只炸毛的布偶猫:“你总是喜欢塞进我嘴里,我就不能报复你,给你塞回去吗?”
她理直气壮地叉着腰,裙摆随着动作掀起小小的弧度。
“怎样怎样,你不服吗?”
涂着裸色唇釉的嘴唇几乎要贴到楚天文鼻尖上。
输液室后排的老大爷默默戴上了老花镜,护士站的几个小护士也偷偷竖起耳朵。
楚天文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八卦目光,耳尖渐渐泛起可疑的红晕。
他无奈地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没...没意见。”
吊瓶里的药水不知何时已经见底,季清月得意洋洋地按响呼叫铃,像个凯旋的女王般扬起下巴。
护士拔针时,季清月还故意凑到他耳边低语:“下次再敢弄坏我的美甲...”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就让你尝尝整套美甲工具的滋味。”
银灰色保时捷缓缓停靠在路边,季清月扶着楚天文坐上车。
“还去公司吗?”
“刚才江应铃还和我说,说你的AI程序突然爆火,后台挤满求注册的邮件。”
楚天文钻进副驾驶,皮革座椅的凉意让他舒服地喟叹一声。
懒洋洋地摆手,楚天文无所谓的说道:“去公司也是补觉,不如回家当咸鱼。”
“让江应铃发公告。开放注册,但标明是专业级地缘政治和全球时政的分析工具,非民用软件。”
“至于定价……”
季清月正要踩油门的脚顿了顿,转头时耳坠在阳光下晃出碎金:“多少?”
“月费一万,年费十二万,谢绝还价。”
“基础的新闻功能就免费吧,分析功能收费,不提供免费的试用次数。”
季清月握着方向盘的指尖轻轻点了两下“哦——”
这个定价简直离谱到荒谬。
专业软件年费十二万,在寻常人眼里怕是抢钱都不敢这么标价。
季清月脑中快速闪过市面主流竞品的价格表,最顶尖的企业级AI分析工具也不过月费三千。她红润的唇瓣微微翕动,最终还是把质疑咽了回去。
“又在布什么局吧...”季清月暗自思忖。
绿灯亮起的瞬间,季清月果断踩下油门。
保时捷流畅地滑过十字路口,带起几片飘落的梧桐叶。
“我现在就让江应铃发公告。”
车窗外,九月的骄阳掠过金融街玻璃幕墙,在仪表盘映出流动的光斑。
季清月嘴角扬起笑,导航屏幕上“回家”的标识正欢快地跳动。
她太享受这种反差——公司里面对员工叱咤风云的楚总。
回到家还不照样要系着粉色围裙,给她煮饭。
回到家,推开家门,玄关处的感应灯自动亮起。
楚天文踢掉皮鞋,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倒在客厅的L型沙发上。
窗外,十月的阳光透过半透明的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带着\"秋老虎\"最后的燥热,将空气烘烤得暖融融的。
季清月轻手轻脚地放下包,看着楚天文蜷缩在沙发上的背影,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房,拿出笔记本电脑,给江应铃发了条消息。
【把能线上处理的工作发我】
很快,邮件提示音接二连三地响起,季清月盘腿坐在落地窗前的羊绒地毯上,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出一串清脆的声响。
阳光在她发梢跳跃,将栗色的长发染成琥珀色。
当楚天文从昏沉的睡梦中悠悠转醒时,窗外的阳光已经变成了温柔的橘红色。
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发现季清月不知何时已经挪到了自己身边。
她怀里抱着那只他们一起在宜家买的鲨鱼抱枕,双腿蜷缩在沙发上,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里的恋爱综艺。
电视放的很小声,可能是担心吵醒楚天文,节目里夸张的音效和嘉宾的尖笑声,楚天文要仔细听一听才能听到。
茶几上的恒温壶亮着指示灯,壶嘴冒出丝丝缕缕的热气,将整个客厅都染上了淡淡的果香。
季清月察觉到身旁的动静,立刻转过头来,眼睛亮晶晶的:“醒啦?”
“给你温了红糖盐水,虽然不好喝,但是”\"味道确实不怎么样,但网上说这个对肠胃炎恢复最好。”
说这的时候,她还皱了皱鼻子,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
楚天文撑起身子,接过季清月递来的马克杯。
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甜中带咸的古怪味道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但对上季清月期待的眼神,他还是仰头一饮而尽。
阳光从侧面打在季清月的侧脸上,将她睫毛的阴影拉得很长,眼底的关切清晰可见。
虽然这次“灾难”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这个一脸无辜的小女人。
但她没有丝毫推卸责任的意思。
反而是从未有过的,主动去查各种生病之后要做的事,笨手笨脚的照顾他。
楚天文伸手将季清月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耳垂,心里某个角落突然变得无比柔软。
落地窗外,夕阳将云层染成绚丽的紫红色,远处传来归巢鸟雀的啼鸣。
季清月顺势靠进他怀里,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萦绕在鼻尖。
得此美妻,夫复何求?
楚天文收紧手臂,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吻。
怀里的季清月像只餍足的猫,舒服地蹭了蹭他的胸膛,完全没注意到电视里的综艺已经切换成了广告。
恒温壶的指示灯由红转绿,发出轻微的\"咔嗒\"声,仿佛在为这一刻的幸福作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