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影下,
崔清卿冷冷地望着,“现在换你,成为疯子了!”
她暗自思忖。
“你看!”银屏顶着抓花的脸,冲雀儿身边的嬷嬷叫,“你看看我,我是崔清卿!”
“这张脸,好看嘛?”她探着身子,打直胳膊,“你们怎么不说话!”
想要抓住其中一个下人,可一番忙活,却还是两手空空。
众人避如蛇蝎。
“这可是崔清卿的脸。”银屏双手托脸,“是高贵的脸,跟银屏不一样!”
“我是崔清卿!”她的声音接近崩溃,“你们为什么不喊我崔小姐!”
“不要叫我银屏!”突然,她耳边传来一声幻听,银屏崩溃地拍打耳朵。
周围的下人面面相觑,皆露出崔小姐疯了的神态。
“银屏是谁?”不知是谁,低声道了这句。
银屏敏锐的捕捉到了,扎着头,往乌泱泱的下人群中冲去,“她是,她是我呀!”
“不!”银屏抱头蹲起,“我不是,我是崔清卿!”
说着,就开始近乎疯狂的抓着自己的头皮,似乎想要把某些想法给抓出来。
一时间,众人被满头是血的银屏吓呆了!
崔小姐疯了!
眸珠中,全是惊悚。
沉思般静看着这一切的崔清卿,眸光凝起。
“银屏,这才叫疯子。”
她无声地说。
“天哪!”赶回来的素心看着这一幕,瞬间惊了。
银屏还坐在地上,不停地冲着下人们自辩,“我是崔清卿,不是......”
徐亭山眼疾手快往银屏的脖子后面,扎了几针。
顿时,她失去意识,瘫软在徐亭山的肘间,“让开!”
徐亭山抱起银屏,从拥挤的下人中穿过。
顺利将调换的银针换回后,崔清卿用力扯了破了衣裳,将发髻弄乱,迎了上前,“崔小姐怎么样?”
徐亭山一怔,多看了眼崔清卿,“屋里不要留人。”
素心看了眼关上的房门,“叶娘子,你还好吗?”
她顺其自然以为,崔清卿身上的伤是自家小姐弄得,“都怪我,我就不应该独留娘子在这。”
崔清卿笑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
她看了眼还聚在院子中的下人们。
“...我太害怕了,才叫我的丫鬟去寻人来,没曾想竟招来了这么多人。”
素心纠结咬唇,“这......”
一时间,素心也慌了神。这么多人都看见了小姐刚刚的癫狂状态,怕是要惹出大祸了!
“你们若是敢把今日之事,露了出去,瑾国公府定要你们好看!”素心沉脸道。
“是!”
打发完了下人们,素心长吁一口气,“叶娘子,我这么说他们会听吗?”
“自然。”崔清卿宽慰道,“府中的下人,是懂分寸的。”
可也不乏,乱嚼舌根的长舌妇她们的嘴,可不会这么老实。
这是叶槐安的记忆告诉她的。
而今日荆国公嫡女崔清卿,混淆身份,说出侍女之名,这件事足以让这舆论势不可挡。
届时,不用她亲自揭开银屏的面具。
好奇之人,自会顺着银屏这条线,把她给扒个干干净净!
好奇心会害死猫,说的也正是,银屏这只狸猫!
良久。
徐亭山沉着脸从屋中出来。
“药师,我家小姐她怎么样了?”素心第一个跳上前。
徐亭山微抿唇,“不容乐观。崔小姐的精神状态虽已稳定,但她的大脑已然絮乱,之后清醒怕也是会糊涂。”
“天哪!”素心痛心疾首道,“所以,我家小姐要成疯子了嘛!”
“姑娘放心,我会拼尽全力,为崔小姐搏一搏。”
崔清卿缄默地望着徐亭山,眸光微闪。
“姑娘,崔小姐近日入口膳食,可曾用银针探过?”徐亭山问道。
素心一愣,“我都一一探过,并没有异样。”
闻言,徐亭山眉心紧蹙,“这就奇怪了!”
按理说,以前几日为崔小姐诊断的脉象来看,虽体内也有扰乱精神的药物,可量并不多。
而今日,为她放血时,却发现毒素已深,定是近日还遭人下药,可......
他陷入了沉思,“可否将那银针取来。”冲着素心道。
“好!”
“这银针有什么问题嘛?”崔清卿目光凝在徐亭山手里的银针,淡淡开口。
徐亭山抬眸,“没有。”
说着,他略带探究的视线,就定在素心脸上。
难道说,是素心姑娘给崔小姐下的药?
徐亭山眸光暗闪了闪。
被徐亭山这么一顿看的素心,心中一颤,“药师,你难道是怀疑我嘛?”
“是!”徐亭山直接承认。
“我为什么要害小姐,这么做有什么好处!”素心气红了脸。
“不知道。”
“那药师的嫌疑不是更大!小姐至始至终都在用药师的药,现在小姐的病不见好,反而加重!”素心因为被怀疑,语气变得十分尖锐。
“那我,是不是能怀疑是药师,做的手脚!”
徐亭山平静的看着她,“当然。”
一晃多念,他这直肠子还是没变。崔清卿轻笑了下。
素心狠哽了许久。
崔清卿见此打圆场道,“我相信两位,绝对不会有害人之心,徐药师是医者自是一颗仁心,素心姑娘是崔小姐的贴身婢女自是一颗忠心。”
“我们若是自己内讧,免不了中了幕后之人的圈套。”
她的语气十分真挚。
“报官吧。”徐亭山神情凝重,沉吟道。
崔清卿眉心一跳,正想说话却被打断,“不行!”
素心为难地拽着衣裳,“若是,让官府来查,那所有人都会知道小姐出事了。届时,若传到上京,那她与世子的婚约就毁了!”
绥阳王府,绝对不会娶一个疯子成为王妃。
“我会尽力治好崔小姐!”徐亭山想让她放下这层顾虑,许诺道。
素心面露纠结,不知道如何抉择。
崔清卿忽地目光一凝,“素心姑娘,若不知如何是好,不如将此事告知瑾国公?”
素心眸光一颤,“我不敢说。”
“素心姑娘,你若是害怕,不如将崔小姐用来传信的信鸽给我。”
崔清卿眸光熠熠,顺水推舟道,“由我来写一封书信,将事情说明,请瑾国公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