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闻声赶去,此时一个娇小柔弱的小女孩正被两条怪异的鱼堵在墙边所包围。
秦风尝试唤出巴布,让它先去给小女孩套盾,但巴布并没有出现,怎么叫都没反应。
秦风一时也管不了那么多,将自己的盾挂在小女孩身上,自己则用木棘将怪鱼砍成了两半。
正当秦风松了一口气,准备走上前去安抚受惊的小女孩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已经被砍成两半的怪鱼突然间开始浑身剧烈抽搐起来,它们的身体仿佛吹气球一般迅速膨胀变大……
“靠!”
忘了这玩意会爆炸了!
秦风急忙扭身冲向外侧,但爆炸来的更快,何况是两枚炸弹变成了四枚。
随着四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接连响起,整个空间都被火光和烟尘所笼罩。
秦风虽然已经竭尽全力想要逃离爆炸范围,但还是不幸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波及到了。
他的左臂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低头一看,只见伤口处汩汩流淌出缕缕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他被炸碎的衣袖。
秦风咬着牙,看向小女孩的方向。果然,在炎盾的保护下她只是受到了惊吓,但并没有受伤。
“啧,巴布这一阵子也不知道怎么了,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现在都开始叫不醒了。”
秦风低声嘟囔道。
“小朋友,没事吧?”
秦风伸手想拉起惊魂未定的她。
“呔!放开那个女孩!”
就在这时,一声大喊制住了秦风的动作。
他回过头,一根粗壮的棒球棍只差一点就要砸到他的头上。
“我说...你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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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高高举起的手臂僵在了半空中,脸上露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显得十分尴尬。
只见她一边挠着头,一边缓缓地将棒球棍收了回去,然后假装若无其事眨了眨眼。
接着便像没事儿人一样,笑嘻嘻地向秦风伸出了右手,似乎想要跟他打个招呼。
“诶嘿嘿,好巧啊秦风。”
“喂,你装的时候能不能先把那做贼心虚地表情收一收啊。”
好歹别把棒球棍藏在身后啊,真当别人看不见?混蛋!
“对了,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应该是我来问吧,你没事来工造司干什么?”
“我们是来找她的,只是突然听到了爆炸声,赶来一看,还以为你是坏人之类的。”
星看向秦风被炸坏的半边衣服。
秦风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暗叹一声:唉,确实不太像个好人。
等等,“们?”
这时,一个女人突然急匆匆地跑过来,蹲下身安抚受到惊吓的小女孩。
“没事了,没事了喔~小鱼。”
听到这母性的声音,秦风瞪大了眼睛,他想起来了,这是......丹枢。
“呜呜呜...谢谢大哥哥,谢谢丹枢大人,我没事...但是大哥哥受伤了。”
小女孩的哭声让秦风重新回过神来,此时,丹枢已经抬起头看向秦风。
只是那双眸毫无高光,混浊的像深不见底的泥潭。
“谢谢你,先生。”声音冷漠带着些许感激。
“没什么,应该做的。”
丹枢听到秦风的话缓缓摇了摇头。
“不,请务必让我答谢你先生,如果你不在,那这孩子...
这样吧,一会儿你随我们同回长乐天,我为你治疗。
别看我这样,我也是一届丹鼎司的丹士长。”
听到丹枢的话,秦风也不好拒绝,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卧底一下。
“那就麻烦丹士长大人了,在下秦风。”
“秦风嘛...不用这样拘谨,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我名丹枢。”
就这样,三人将小女孩送回了家中,在回长乐天的途中,星也接到了瓦尔特的电话离开了。
秦风被丹枢带到了一座凉亭处,她优雅地坐在秦风的左侧,手中拿着一罐散发着淡淡药香的药膏,正小心翼翼地将其涂抹在秦风那还渗着血丝的伤口上。
秦风忍耐着药膏触碰伤口所带来的刺痛,他倒不担心丹枢会害他。
他是星的同伴,更救了小女孩,但凡有点脑子的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背刺,何况是布局了百年的丹士长。
突然,丹枢伸出了另一只手轻轻地攀附上了秦风的脸颊。这突如其来的触碰,让秦风瞬间警觉起来。
差点就让秦风暴起,掏出武器,而对方只是轻声说道:“请先别动。”
听到这句话后,秦风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缓缓放下了已经抬起的手臂,静静地端坐着,任由丹枢的手指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摩挲移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当丹枢彻底完成了对秦风脸部的触摸之后,她那美丽的眼角竟悄然滑落出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果然……真的太像了。”丹枢微微颤抖着嘴唇,喃喃自语道。
平复了下心情,丹枢开口说道:
“很抱歉,请原谅我失礼的举动,但你的讲话方式以及脸骨结构,都很像我曾经的一位...要好的朋友。”
丹枢盖上了药罐的盖子,站了起来,走到围栏边,似是在看外面的风景。
“你应该知道的吧,我是[天缺者]......”
“嗯,你和那个女孩子一样。”
闻言,丹枢摇了摇头。
“不,我们不一样,那孩子并没有经历足够的苦难,她很坚强,可她不能因此而遭遇险恶。
哪怕是如今身居高位,我也依然对很多事束手无策。
正因如此,我才对她说了那些话...对你来说听起来应该很刺耳吧......”
秦风也站了起来,轻轻抚摸着被纱布包裹的手臂,缓缓说道:“你...其实还蛮辛苦的。
想要帮助他们,可偏偏不能帮他们摆脱现在的处境,费尽心力却也只能减少一点点苦难。
可偏偏正因如此,出现了更多不懂感恩的、低俗的[天缺者],过多的干预反而导致树干长出了多余的枝叶,被夹在中间实属讽刺。”
“是啊,讽刺啊...连那些孽物都不用遭受这样酷刑。
而[我们]却要承受背叛寿瘟祸祖的诅咒,这个世界...真的毫无公平可言。”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连晚风都变得阴冷。
“很抱歉,说了多余的话,大概是我太想那位友人了吧...
秦风先生,你先离去吧,很期待和你的下次见面。”
面对丹枢的逐客令,秦风只是沉默的微微躬身,然后转身离去。
在秦风即将走出巷口的瞬间,丹枢缓缓转过身,混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的背影。
右掌使劲摁下了抬起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