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好了吗,这个位置本应该由你来坐。”
神策府内,景元端坐在上方的座椅之上,目光如炬地凝视着下方站立着的秦风,缓缓开口问道。
秦风微微抬起头,迎上景元的视线,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我只是个持明...景元,没人会让持明担任将军。”
“但你可以留下,祀月也不会想让你走的,而且,师父她……”
没等景元说完,一声怒斥打断了他。
“不要和我提她的名字!景元!
她疯了,她叛离了仙舟......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就一定要造下这场恶孽!又是为什么,她那样乐观的人要被一遍又一遍的亵渎!
而这一切,都是「丰饶」的错!”
秦风的胸膛因激动而剧烈起伏着。
面对秦风的斥责,景元气得浑身发抖,猛地站起身来,用力一拍身前的实木办公桌。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整张桌子瞬间化作两半,轰然倒地,碎屑四溅。
“那你要我怎么办!所有人都离开了,仅剩下你与我二人在此苦苦支撑。
难道说,你当真忍心抛下这满地狼藉、诸多难题于不顾,把这些烂摊子留我一人处理!”
景元也是来了火气,冲着秦风怒吼道,其声音震耳欲聋,响彻整个神策府。
秦风冷静了下来,缓缓摇了摇头,“我没有办法景元...我的心中有一团火无论怎么浇水埋沙都灭不掉。
从我破卵开始,这些鬼东西就一直来找我的麻烦,也是该轮到复仇的时候了!”
“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当初明明最忌讳杀伐,如今又为何挑起这重担?”
秦风深深叹了口气,“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我当初会认真学习剑术,这...就是命运。”
景元沉默地看着眼神坚定的昔日好友,知道他去意已决,终是妥协了。
他缓缓转身走向房间一侧放置书籍的架子旁。
只见他熟练地摸索着其中一个隐蔽的角落,轻轻按下机关,一个暗格悄然弹开。
从暗格中,景元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柄青蓝色的长剑。剑身闪烁着幽幽寒光,宛如一泓清泉在月光下流淌。
景元双手捧着这柄珍贵的长剑,缓步走到秦风面前。
“拿着吧,就当作是给你的送别礼……”
秦风接过这柄通体无瑕的剑,剑脊隐现波纹状暗纹,刃口薄如蝉翼。多年的阅历让他一眼认出这柄长剑的不凡。
“这是...”
“此剑名为「流光」,是应星在「饮月之乱」前打造的第五把神器,他原本想着亲手把它交给你的,只是...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它的寓意为「不同流俗,风光霁月」,希望有一天你能参透它的含义...秦风。”
秦风收下了这柄剑,郑重道:“仙舟就交给你了,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我会在阴暗的角落用这柄剑,尽己所能地斩杀「丰饶」,让它们在我的剑下颤抖、恐惧,使我成为它们心目中真正的死神!
辛苦了...景元将军......”
那一日,所有人都沉浸在「饮月之乱」这场浩劫所带来的惨痛影响。
没有人在意一个地衡司司长的消失,因为他已化为了影子,悄无声息地融入那深邃的黑暗。
——
“将军,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丹鼎司的病房内,景元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眼,坐了起来挠了挠已经变成鸡窝的头,打了个哈欠。
他看向说话之人,问道:“符卿啊,秦风他们呢?”
“他们已经回列车了。”
景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样啊...还真像是做了一场旧友重圆的美梦啊......
对了,符卿,结盟玉兆给他们了吗?”
“当然,不过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这么送了...你觉得值得吗?”
“多个朋友多条路嘛,更何况里面还有我的两位旧识,符卿,想成为将军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闻言,符玄翻了个白眼。
“又在说这种教训的话,早知道就该把你扔到孽物堆里自生自灭,这样一来将军的位置不早是我的了?
还有,你一天天能不能干点正事,别总是……”
“哎呀哎呀,好了符卿,别再伤了嗓子。”
景元眯着眼微微笑着,额头有冷汗滑过,他这太卜哪都好,就是有时候太啰嗦了。
符玄看到景元这副样子,也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傲娇地撇过头,“哼”了一声。
景元看着这样的符玄,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他缓缓坐直了身子,原本略显慵懒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正色道:
“投放[星核]的人抓住了吗?”
闻言,符玄也切换回严肃的样子,说道:“抓到了,和你当时怀疑的人一样,就是那个携带可疑棺材的行商。”
景元沉默地站了起来,开始穿戴他的将军铠。
“你想做什么?将军,你现在应该休养。”符玄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她也是一等一地关心景元的身体。
然而,景元仿若未闻,只是自顾自地拍打着肩甲上沾染的灰尘,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道:
“当然是会会这可疑的偷渡犯,如今的罗浮...可容不下这一粒沙子。”
——
“欢迎回来各位。”
列车上,姬子笑着迎接归来的几位无名客。
“哎呀,累死了姬子,快让我抱一抱~补充下能量!”
三月七一回来就把头埋进了姬子宽广的胸怀里,舒服地蹭了起来。
“这孩子,想恢复精神的话,我这里刚好有几杯新改良的咖啡,要不要来一杯,很好喝的。”
闻言,三月七顿时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机械地离开了柔软,然后疯狂地跑开。
边跑边说:“还是让秦风试试吧,他爱喝!”
说罢,她跳跃到了沙发上然后趴在那里装睡。
“三月七乘客,帕姆都说了多少回了,「开拓」回来后不要乱跑更不要接触沙发!
很难洗的帕!”
帕姆此时已经气地跳了起来,秦风走上前轻声安慰道。
“好啦,帕姆,一会儿我收拾就好了。”
“那怎么可以,秦风乘客也很累,这不就是在助长她的这种行为嘛帕!
帕姆绝不纵容这种行为的出现,三月七乘客!快跟帕姆去浴室洗澡!”
帕姆小跑到沙发,拽住三月七的胳膊生气地说道。
“哎呀,不要这样嘛帕姆~又不是第一次了。”
看着耍无赖的三月七,众人相互看向对方,皆是无奈地笑笑。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让人本能感到厌恶的声音骤然传来。
“呦~各位,你们看着好像玩的很开心啊,要不要加我一个?
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