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面色凶狠冲着林夕月扬起蒲扇大的巴掌。
“妹妹……”
“闺女……”
“林姑娘……”
林家二房和许书言一家见状,都吓的魂飞魄散,急忙冲过来。
就连远处坐着的雷家人,和刘海南,都匆匆赶了过来。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林夕月迅速在那年轻人身上点了几下。
那人便立时维持着打人姿势,僵在原地,一动未动了。
咦,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点穴大法?
那人也愣了,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试着挣扎,却感觉身体不听指挥,半点动不了。
就连嘴巴都无法开合,全身上下只余眼皮可以眨动。
惊恐瞬间涌上心头。
啊,谁来救救他?
那个女人不是人,她是妖怪!
……
林夕月余怒未消,对于贪得无厌之人,她向来没有耐心。
又走到其他出言不逊的几人身边,一一问道,“你,想要鸡汤?”
被问到之人,无一不是面露惊恐,急急退后,慌忙摇头。
他们可不敢再乱开口,否则,那边那雕像般的人,就是下场。
天啊,这姑娘看着漂漂亮亮,柔柔弱弱的,怎么这么凶悍?
比官差还可怕。
林颖儿倒在地上,看着这一幕,不禁面露绝望,林夕月这么强的吗?
自己真的斗不过她吗?
……
林家二房和许家二房都站在林夕月身边,守护着她。
就连匆匆赶来的雷家人,也默默和他们站在一处,表明立场。
林夕月可是他们雷家的救命恩人,她的事,雷家是绝不会置之不理的。
刘海南赶到后,先是担忧看向林夕月,见她毫发无损,这才放下提着的心。
刘海南转身,对着那些激怒林夕月的人,一语不发就开始甩鞭子。
妈的,这些人真是欠收拾,流放路上还敢给他闹事。
那群人见刘海南面色凶狠的甩动鞭子,纷纷迅速逃跑,唯恐步子慢些,就得挨上一鞭。
有那腿脚慢的,结结实实的受了几鞭,立时痛的哀嚎起来。
“不敢了,我们再也不敢了,刘大人饶命!”
“林姑娘,我们再也不敢痴心妄想了,你让刘大人放了我们吧。”
“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
……
刚才还仗着人多势众,端着一副长辈嘴脸的人,此时纷纷开口求饶,将欺软怕硬,诠释的淋漓尽致。
刘海南回头,见林夕月满意点头,这才住了手。
“滚,记住,林家二房是爷罩着的人,再来惹事,仔细你们的皮。”
众人不敢言语,只默默缩至一旁,努力减少存在感。
林颖儿则被官差粗暴的拖着,扔回到陈志磊马车上。
那官差匆匆丢下一句,“陈志磊,管好你的人,别让她再出来惹事。”
不一会儿,车厢里传出一阵凄惨的求饶和打骂声。
林颖儿单手抱头,死命将自己缩成一团,以求能最大限度护住要害。
后背传来阵阵剧痛,雨点般的拳头砸下来,仿若要将她打死般狠辣。
不知过去多久,身后之人才停下,冷声对她吩咐道,“我要小解,去拿尿壶来。”
林颖儿抹去泪水,踉跄着起身,乖巧的单手拿着尿壶伺候他,丝毫不敢露出丁点嫌弃。
她心里却泛着滔天恨意。
有对陈志磊的,但更多是对林夕月的。
她,林颖儿和林夕月,此生势不两立,要么你死我生,要么同归于尽。
她眸底闪着熊熊怒火和扭曲的阴狠,面上却越发显的柔弱无害。
*
“林姑娘,若有需要,一定要喊我们,我们定会马上赶来。”
雷家兄弟说完,带着族人就离开了。
许家见没什么事,也离开了,马上要出发了,他们还得去收拾行李。
林夕月和刘海南对视一眼,见他欲言又止,就笑着问道,“刘大人,你想问什么?”
刘海南看了眼那位仍旧保持着某个姿势的年轻人,对林夕月问道,“你会点穴?”
林夕月笑着点头,“会的不多,我祖父生前是名游医,我从小受他影响,喜欢研究医术。”
祖父,指的是原主养父的父亲。
其实,林夕月的医术是在上个位面时,向府医刘元成学习的。
点穴,针灸,推拿这些,她都略懂点。
眼见刘海南眼里的羡慕都快溢出来了,林夕月主动说道,“如果刘大人有兴趣,我可以教你识别几个穴位。”
刘海南闻言大喜,拱手说道,“那就先谢过林姑娘了。”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林夕月走到那人身边,挑眉问道,“想让我放过你吗?”
那人口不能言,只能拼命眨眼睛。
旁边一直偷看这里的那人父亲,立刻替他回答,“想,想,想。希望林姑娘能放过我儿子,我们一定不敢了。”
林夕月并未理会他,只对那年轻人问道,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维持这种姿势两个时辰,时间到了会自行解开。
二,我现在替你解穴,你负责给我们推车,期限是两天,你的选择是什么?
选择几,就眨几下眼。”
那年轻人毫不犹豫眨了两下,然后眼神希翼的看着林夕月。
林夕月在他身上随意点了两下,随后示意他可以动了。
那年轻人赶忙试探着摇了下头,发现真的能动了,脸上立刻浮上一抹喜色。
那年轻人慢慢放下早已酸痛的胳膊,又活动活动早已僵硬的双腿。
这才小心翼翼,神色恭敬的向林夕月保证道,“林姑娘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推车的。”
林夕月点点头。
她面无表情环视人群,见之前大放厥词的人,纷纷畏惧的垂下头,不敢看过来,这才默默收回精神威压。
哼,最讨厌这种道德绑架了,什么玩意都敢欺负到她头上了。
林夕月收拾好行李,又让母亲和祖母一起坐上推车,示意那人来推。
薛红云和贺兰怡起初还有些不好意思,但转念一想,自己孩子可是差点被他给伤害了,便理直气壮的端坐着。
林家的板车又长又宽的,比起别家的小推车都要大上许多。
属于那种可以在后面推,也可以绑条绳子,人套进去在前面拉的那种。
本来,她家的行李和物资就比较多,现在,再加上两个成年女子的重量,立刻变的更加沉重起来。
那年轻人苦着一张脸,将身体套在绳子里,在前面吃力的拉起车来。
他老爹心疼儿子,也踌躇着上前,见林夕月不反对,便在后面帮儿子推车。
那家的老爷子,这会儿简直是肠子都悔青了,自己这嘴真他妈贝戋。
还有刚才那位独臂姑娘,都怪她挑拨离间,真是个恶毒女人,呸!
许家大房和林家大房见此情形,不禁庆幸自己没跟着一起上前起哄,这才逃过一劫。
林夕月这死丫头,性子贼狠,以后还是不要轻易招惹的好。
*
夜色沉沉,荒野一处空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许多人。
守夜的人也沉沉睡去,这会儿,所有人都已陷入香甜的睡梦中。
鼾声此起彼伏,其中还混着几声含混不清的梦呓。
林颖儿悄摸摸的从马车上下来,踮着脚悄无声息来到一官差处。
在月光下,仔细确定过,正是自己要找的那人后,林颖儿的小手便悄悄向他身上探去。
田洪涛正睡的香甜,突然感觉身体似乎在被什么碰触着。
他猛的惊醒过来,一把抓住来人,入手却是一片滑腻。
“是你?”